第253章 西絕欲進攻大昭
作者:辛夷闌      更新:2022-01-10 17:52      字數:2091
  經過這段時間的暗地布兵,西絕已經積攢了足夠強大的軍力。

  而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穆婉逸也漸漸地對江流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和西絕王太像了,朝夕相處,穆婉逸難免想到從前的那段美好時光。

  如今,她對江流的態度也有所改變。

  在這之前,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子。

  她也以為,她之所以會對江流有不一樣感情,是因為他生得和西絕王一樣,自己不過是尋一個情感寄托。

  但她這樣的想法,卻是大錯特錯。

  午夜夢回的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夢囈中,呼喚的名諱乃為‘江流’,而並非‘長君’。

  這段時間西絕招兵買馬的動作不算小,而穆弈秋也從未放鬆對西絕的警惕。

  隔三差五便會有喬裝打扮的探子潛入西絕國,去窺探他們的動靜。

  而這些探子,大多都被江流用術法所控製,令他們忘記了自己在西絕看見的一切,回到大昭後,他們隻會向穆弈秋來報一切無虞。

  這一日,江流來尋穆婉逸,告知她如今已然萬事俱備,是可以進攻大昭的絕好實際。

  穆婉逸問他,“你曾說過,若我得了天下,複了大昭慕容的號,你便會離去,是不是?”

  江流輕笑,“這塵世間並無凡塵瑣事值得我去留戀,且身處在這灘泥濘之中,我覺得髒得很。”

  穆婉逸抿唇,目光躲避不敢直視江流的眼,“當真沒有值得你留戀之事嗎?”

  江流看透了穆婉逸的心思,索性直言不諱,“你喜歡我?”

  “豈會?”穆婉逸紅著臉反駁道:“我這個人,這顆心,隻會給長君一人。除去她,我再不會戀上旁人了。”

  江流無謂聳了聳肩,“最好是。將那些將領召集來,商議一番作戰的對策。後日,咱們便揮軍向大昭出發。”

  在江流轉身欲離去之際,穆婉逸叫住了她,“你所謂的那個故人,對你當真如此重要?”

  “自然。”

  穆婉逸將頭低垂下去,眼神裏滿是失落,卻沒再多說些什麽。

  *

  江流那一身通天的本領,世上本無敵手。可他說過,大昭境內為神明設下了真龍結界,他根本無法進入昭都。故而這一仗,入了昭都境內,就必須得由西絕的軍隊去打。

  然而西絕的軍隊實力再強勁,那也是臨時組建出來的一直軍隊。

  軍心到底是散的,不必大昭那些軍隊訓練有素,數十年如一日所有的士兵都同吃同住,士氣當然不一樣。

  這一仗,勝算不過四份。

  而這一仗,又不得不打。

  穆弈秋自登基後十分注重國防的發展,他命將領們由原先的一月二十訓,改為了一月二十五訓,將軍隊的夥食也盡數換成了牛羊肉等一眾可以給士兵提供強力補給的吃食。

  而士兵們原先的月俸不過一月十兩,再加重了訓練強度後,他們的月俸也從一月十兩變為了一月十五兩。

  可以說穆弈秋將舉國上下大量的稅收都用在了軍隊的培養下。

  這本是戰時才會有的舉動,卻被穆弈秋變為了常態。

  在此基礎之上,這一仗拖延的時間越久,隻會對西絕越不利。

  就在這樣的緊要關頭,穆婉逸對於這場仗的態度,卻是一拖再拖。

  本來原定後日出發,可她卻將日期無限壓後。

  三日又三日,七日又七日。

  轉眼大半個月已經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半分想要發兵的意思。

  江流有些耐不住性子,前去質問穆婉逸到底在想些什麽,穆婉逸隻道:“所有的事情都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且問你,若是此刻出兵,咱們的勝率有多少?”

  “四成。”

  “四成的勝率?算不算是送死?”穆婉逸冷笑,“你有大神通,這一仗敗了便敗了,可我不同。我是西絕如今的王,我要為我的臣民負責。如今軍隊看似氣勢滂沱,實則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路軍心就散了。這場仗一旦開打,西絕就沒有退路。若是打不過,大昭絕對會揮軍進攻西絕,以穆弈秋的性子,不降者他定一律殺之。到那個時候,你要我如何去九泉之下麵對長君?”

  江流眯著眼睛睇著她,“你以為就算你再訓練上個十年八載的,這局麵能有多大的扭轉?行軍用兵,勝在出其不意。畏首畏尾婦人行徑,怎能成事?”

  穆婉逸:“總之我意已決,如今還不是揮兵的時候。”

  江流不耐煩道:“那你以為何時是時候?”

  穆婉逸:“起碼再過個一年半載。”

  江流擺手拒絕,“絕無可能!至多三個月,若你還不動兵,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穆婉逸清淺一笑,步步逼近江流,纖細的手指勾著他的下巴,“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

  江流將她的手甩開,“三個月。三個月後若你還不動兵,我便會操控你的意識,發號施令。”

  說罷,他拂袖而去。

  穆婉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其實她什麽都知道。

  她知道這一仗必須得打,早晚打都是打。

  她也比誰都更加迫切要揮軍入大昭,要給西絕王一個交代。

  而她之所以會動搖,不為別的,隻為她如今對江流的那份沒來由的不舍。

  隻要打了這一仗,無論勝敗,江流都會離開。

  那麽她此生就再也見不到一個這麽像西絕王的人了。

  隻要江流還在,她就總覺得西絕王還陪伴在她身邊。

  能拖延一天是一天,三個月也好,最起碼她還能在自己的幻夢裏多開心三個月。

  這日晚上,她去了奉先殿,坐在西絕王的牌位前,語氣十分平淡的與他聊著天。

  “長君,你會怪我嗎?”

  “會怪我將他當作了你?會怪我變得優柔寡斷擱置了你的宏圖大業嗎?”

  “我的心好亂。又有些怕。我不知道麵對江流的時候我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我怕我會辜負你。”

  “你因為我丟了你的命,我怎麽能辜負你?”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