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你現在這張臉也是假的？

  鬱景深一貫尊重陸寧曦，如果是她不想說不想做的事自然不會強迫她，隻是手上的藥卻讓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現在還在吃藥？”

  陸寧曦從鬱景深手裏接過藥，空口咽了下去。

  喉結上下滑動，表情自然顯然已經很習慣了

  “別這麽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藥我也不是經常吃，最近身體的病情也有所控製，隻要不出意外，基本不會有什麽影響。”

  說是這麽說，但從鬱景深的臉上顯然並不相信陸寧曦的話。

  認識她也不是三天兩天，陸寧曦是什麽性子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你就隻知道騙我吧。”鬱景深倒了杯水，親眼看著陸寧曦喝下去後才繞過桌子坐在她的對麵，說起正事來。

  鬱景深：“公司的事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陸寧曦收回眼，沉思片刻後：“你說要什麽打算，不過是某些入不了眼的小手段罷了。”

  鬱景深一聽這話，臉上也洋溢起笑容，就是這份自信，才不愧是陸家大大小姐，他鬱景深的太太。

  “也行，既然你有把握我就不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在你身後陸家要是靠不住，你還有鬱家。”

  這男人……

  陸寧曦淺笑了聲，點了點頭，收拾了東西和鬱景深一起離開。

  ……

  厲娜娜打來電話的時候陸寧曦正在回去的路上，可一接通就聽到厲娜娜帶著著急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陸總，瑾漠他出事了，你快來啊。”

  出事了？

  陸寧曦臉色突然嚴肅，轉頭對上鬱景深，根本不用開口言明，鬱景深就已經知道了，迅速打了方向燈，掉頭回去。

  到了公寓，陸寧曦就看見厲娜娜站在門口急得跳腳，她走過去：“怎麽回事？”

  厲娜娜看見陸寧曦就像是看見了救星：“陸總，你終於來了，我給瑾漠打了很多電話，可一個電話都沒人接。”

  “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我怕他在裏麵出了事情。”

  “瑾漠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心裏有什麽事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藏在心裏，從不肯對著別人開口，這次的事我也知道難弄，這孩子前幾天還說想通了，我還以為他真的想通了，不過這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沒看好他，也不至於讓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厲娜娜一邊說一邊落淚，眼底的擔憂毫不掩飾。

  從蔣瑾漠出道到現在，都是厲娜娜一直在陪著他，從來沒有換過人。

  這兩個人說是搭檔，但其實也和家人差不多。

  蔣瑾漠出事，厲娜娜的心裏也不好受。

  “叫人開鎖了嗎？”

  厲娜娜抽噎著：“叫了，但這邊比較遠，師父恐怕沒這麽快趕過來。”

  陸寧曦四處張望著，最終讓厲娜娜往邊上靠著：“等不了這麽多了。”

  厲娜娜一看陸寧曦的樣子便猜到了她想直接踹開門：“踹不開的，這門是瑾漠刻意找人……”定製的三個字突然消失在嘴邊，厲娜娜睜大了眼睛，一直在回顧就在前幾秒鍾的時間，陸寧曦一個轉身，直接踹開了那道據說防禦係數賊高的門。

  哐當！鐵門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厲娜娜心裏記掛著蔣瑾漠，第一個衝進屋子裏，看到沙發上躺著的男人小腿肚一軟，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陸寧曦落後一步，自然也看到了蔣瑾漠，從厲娜娜身邊略過，將蔣瑾漠一手提起來。

  桌子上散落的瓶子和白色的藥丸格外顯眼，陸寧曦隨手拿起一個瓶子，看見上麵寫的字忍不住咒罵出聲。

  “鬱景深，立刻把人送去醫院。”

  陸寧曦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蔣瑾漠，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還是清楚的，不管怎麽說她都不相信蔣瑾漠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這不是他的風格。

  陸寧曦留在公寓裏四處調查，希望能找到令蔣瑾漠異樣的原因。

  厲娜娜快速收拾好心情，也跟著陸寧曦一起調查，這件公寓她來的次數不少，邊邊角角的自然比陸寧曦熟上不少。

  一邊找，一邊無聲地跟著落淚。

  “怎麽就這樣了呢？”

  “明明都說好了要堅持下去，很快就會好了。”

  “明明就……”

  陸寧曦沒有安慰厲娜娜，她也知道厲娜娜心裏不好受，要是能哭出來最起碼還能讓她心裏好受一些，若是連哭的權利都不給她，未免就太過分了。

  寧澤一路上連闖了好幾個紅燈，一口氣都沒停過直接到了門口，推門卻沒看到蔣瑾漠的身影。

  “蔣瑾漠呢？”

  陸寧曦餘光一撇，搜查的動作不停：“被送到醫院去了，被發現的及時，沒什麽大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

  寧澤的臉上快速略過一道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因為速度很快，以至於讓人發現不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有事突然離開的話，漠哥就不會……”寧澤自責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和厲娜娜一樣的情緒低迷，他把蔣瑾漠發生意外的原因歸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兒承受了這麽大的壓力。

  厲娜娜抽了鼻子，雪白的筆尖上一抹紅很是顯眼，走過來安慰寧澤：“這件事和你無關，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你也別太自責了，要是蔣瑾漠醒了知道你這麽怪自己，他會不高興的。”

  “娜娜姐，我知道，可是我就是……過不了心裏這道坎。”寧澤發泄似的渾身繃緊力氣，一絲一毫都未曾鬆懈。

  厲娜娜能猜到他心裏的擔心，隻能說讓他別擔心。

  陸寧曦餘光收回，徹底不說話了，連搜查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娜娜，我看這裏也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我先去醫院陪著蔣瑾漠，說不定從他那邊著手會更快。”

  厲娜娜後知後覺，隻是覺得陸寧曦有些奇怪，可是卻說不出來這抹怪異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

  ……

  入夜。

  蔣瑾漠的公寓大門再次被人撬開，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溜進去，就著月光的亮度在屋子裏四處翻找。

  “奇怪，東西明明就放在這裏，怎麽會沒有呢？”男人吊著嗓說話，手上動作麻利翻找屋子，到處尋找他要的東西。

  可機會快把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他要的東西依舊沒有頭緒。

  男人不由著急起來：“蔣瑾漠到底把東西放到哪裏去了，該死的。”

  過於沉浸在找東西之中，以至於身後有人靠近都沒察覺到。

  “你是在找這個嗎？”陸寧曦依在牆邊，右手往前舉起，手掌鬆開，中指手指上掛著一根紅繩，而紅繩最下麵掛著一個U盤。

  在月光中不斷旋轉，側邊銀白色的漆身在光線下折射出斑駁的璀璨。

  男人顯然也看到了U盤，身體一僵，隨後快速衝著陸寧曦而來，一柄銀白色的刀刃從手背上飛出，男人手腕一轉正好握住刀身。

  寒光略過陸寧曦的臉上，而她一動不動。

  刀劍距離陸寧曦隻剩下三十厘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

  啪嗒！

  屋子裏的燈被全部打開，陸寧曦眼睛都沒動一下，看見麵前的男人並不意外。

  “竟然真的是你，寧澤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厲娜娜從電閘旁邊走過來，看見寧澤後失控得喊了一聲。

  頭頂白熾燈光芒的光線就像是日頭正好的光芒，從上往下將他團團圍繞住，在他的周身暈開一道道絨白色的光圈。

  寧澤抿唇不語，明明臉還是她所熟悉的那張臉，可感覺卻截然不同。

  厲娜娜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害蔣瑾漠的人竟然會是寧澤。

  “寧澤，瑾漠對你這麽好，你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厲娜娜腳步就像是被水泥釘在地上似的，一動都動不了。

  寧澤嘖嘖大笑了聲，笑完後也不說話，隻是在看著厲娜娜的眼睛裏隻剩下了蒼涼感。

  陸寧曦就是這時候開的口：“是因為我嗎？陸婷婷！”

  陸婷婷三個字一出，厲娜娜愣住了，而陸婷婷也愣住了。

  陸婷婷不敢相信：“你怎麽可能認出我來？”

  她的偽裝術，蔣瑾漠認不出，厲娜娜認不出，怎麽就騙不了陸寧曦？

  可隨後她才想起來有人曾跟她說過。

  在道上，有一個人擅百變，有一稱號——千麵。

  千麵二字用在她的身上再貼切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千麵的真麵目，有人說她是爛了一張臉的乞丐，也有人說她是公司裏上班的白領，還有人說她根本不存在，隻是眾人設想出來的。

  可無論是哪一種，卻在所有人提及到千麵二字的時候，格外清楚和明白的指導。

  這就是一個神話，這個時代的象征。

  在祖師爺麵前耍大刀，這不是自取屈辱嗎？

  陸婷婷伸手將臉上的麵具撕碎，露出那張和陸寧曦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來。

  厲娜娜：“你現在這張臉也是假的？”

  陸婷婷挑眉：“這張？這可不是假的，我這可是實打實的臉，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也可以過來摸摸。”

  厲娜娜被氣到發抖，身側一雙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

  擺明了不想和陸婷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