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那個被所有醫院和醫生都告知過，絕對生不下來，就算生下來也活不了的胎兒。

  王月梅當時卻告訴她，她能救這個孩子。杜梅為了確保能產下盼望已久的孩子，接受了王月梅的說法，後來還甚至搬到了王月梅的家去治療調養。

  可結果，孩子還是沒有保住，杜梅受此打擊而失蹤。王月梅則成了唯一見過親眼見過那個孩子的人。我們現在知道的，不過是黃主任轉述自王月梅的說法。

  那。。。當時的那個孩子真的死了嗎？屍體呢？在哪裏？怎麽處理的？王月梅並沒有提到過，黃主任也沒追問過。

  所以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麵之辭，根本沒有什麽證明。當時有關的細節是怎樣的？不得而知！可黃主任現在不在了，那剩下知道的，隻有當時那個警官了吧。

  若是以前，我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方麵。多家醫院的醫生所判定的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麽偏差。必死的嬰兒怎麽可能會複活，而且還是帶著嚴重遺傳性的缺陷。

  因此這個問題一直被扔在角落裏，被我們忽略且遺忘。

  可隨著越來越了解靈之橋，並經過了種種事件與奇聞，見識了他們的醫療技術與研究手段。還有王淩曾死而複生的可能性，我不得不對這件事產生新的疑問。

  當時王月梅說她有辦法，如果這不是一種謊話的話，那至少可以證明，她當時大概就已和靈之橋有所關聯了。想到這，我全身都炸起了毛，這些。。。都可能嗎？

  那黃主任對這個問題設想過嗎？他想到過什麽？還是假設過什麽？亦或者他知道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告訴過我們？

  如果假設、假如他也得知孩子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話，他會怎麽想，會怎麽做？一個四十多歲，一直單身的人，突然得知二十年前死去的兒子可能還存活著。

  我猜他。。。不隻他，我想這世上的大部分人大概都會無心工作，專注於調查或是跟蹤的。那麽一來，是不是就符合他跟在我們身後，偷偷摸摸觀察我們的行為了？

  不過這麽一來，那小華和輝這兩人，有一人不就可能。。。

  我覺得的我不敢往下去想，我的想法越來越可怕，越來越離譜。

  這可能全都隻是我一廂情願，為了找到黃主任跟在我們附近的目的才設想的，也許結果可能就隻是一個大巧合、大烏龍也說不一定，這一點並不能排除。

  可這個問題一旦被掀開，我也管不住自己這喜歡胡思亂想的腦子。

  如果是小華的話，那從年齡上是符合的。

  杜梅懷孕是二十年前的事，就算減下一年的產期，那麽這個孩子現在至少也該有十九歲了，小華大概就在二十歲、十九歲的年齡段上。

  是小華嗎？可依我對他的觀察和了解，除了年齡上符合外，其他方麵似乎都不是太相像。

  一想到小華可能是黃主任的兒子，我就感覺到一種相當強的違和感。不如說，黃主任叫他爸爸，都比小華叫對方爸爸來得自然順耳多了。

  那輝呢？。。。他好像小了三四歲左右，年齡根本不對。可。。。靈之橋的那些人相當厲害，不過有厲害到能改變人年齡的可能性嗎？

  我是曾聽過，以前有某些電影公司為了能讓旗下的童星演員一直保持固有的形象，會對他們下藥，以阻礙、減緩他們的成長。

  而且回想他的音貌，我覺得他笑起來還真有一絲杜梅的影子在，尤其是眼睛。

  難怪我初見他時，心中並沒有產生太大的陌生和距離感。因為杜梅的照片我之前曾揣在懷裏一段時間，也拿出來看過很多次，心中的印象很深。

  不過相像和不相像也並不代表什麽，王淩不就是個好例子。

  那麽倒底是誰？我的腦袋快炸了！

  “你還要賴在我的車裏多久？”薑勤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把我驚醒了過來。

  此時車似乎已經完全停了。前座的薑勤，一隻手架駛座的靠背上，側過身來，正在看著我。

  “到了？”我左右晃著頭，看向外麵，才發現車已經身處在我住的小區內了。

  “早就到了！”薑勤語氣不滿，拉長了聲音。“我已經叫了你好幾遍了！你今天似乎一點都不在狀態上，倒底在想什麽？是不是都是一些不願告訴我的事？”

  “沒什麽！”

  “真沒什麽？”薑勤又向前伸了伸頭。

  “你是不是連別人腦子裏想的事也要統統給挖出來！”

  “如果和我想知道的無關，我才不感興趣！下車吧！”薑勤轉過身，看著前麵的擋風玻璃。

  我對他翻了翻白眼，撇撇嘴。

  “我看到了！”薑勤看著車內後視鏡。

  我趕緊打開車門。我的腳剛沾在地麵上，薑勤馬上就把車發動，接著一溜煙便不見人影了。

  “這人是不是天生就這麽討厭！”我看著早已離去的車的方向。

  到了家門口，我發現衛正站在我的門前。

  “你今天忙完了？”

  “你也是？”

  我們兩人相視而笑。

  “要不要喝茶？我今天想睡前泡些來喝！”

  衛點點頭。

  我開門讓衛進來，請他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去廚房泡茶。

  茶泡好後，我端著茶盤來到客廳。把兩個空茶杯和一個白瓷茶壺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衛事先放好了茶墊。我也在沙發上坐下，端起白瓷壺向兩隻茶杯裏注上茶水。

  “這是什麽茶？好香！”衛伸頭看看。

  “葡萄烏龍！”

  “葡萄？”

  “嗯！你嚐嚐！”

  衛端起來喝了一口。

  “怎麽樣？

  “茶味有些淡，果香卻很濃鬱。也許是香味掩蓋了茶葉本來的味道。”

  “你也這麽覺得？有人說這類茶不過是茶中邪教，要喝就要喝原汁原味。不過隻是喝單純的茶葉，我有時晚上會睡不著，而這些果香，倒能讓人安靜下來。”

  衛點點頭：“這果香的確沁人心脾。”

  “其他還有什麽蜜桃、芒果、菠蘿、桂花、小桔茶之類的。”

  “嗬！這麽多水果，真像你們女孩子喜歡的喝的。”

  “喜歡可是不分男女。”

  “是，你說的沒錯。”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