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杜通，光他一人就相當傳奇了。”

  “怎麽說？”

  “他當時和家裏鬧翻後，好像高中沒上完就直接輟學了。之後一直都在外麵流浪閑逛，沒有工作，當然也不會有人會請他這種未成年人工作。

  但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生活上的困難。我查過，他即沒做過什麽違法的事情，也沒向親朋好友借過什麽錢，真不知道他的生活來源是什麽！”

  “杜通那輩的人現在還有親朋好友在？”

  “親戚中後輩倒有幾個，但他們都並不了解這位長輩，甚至有些人根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畢竟他離家早。能稱得上長輩的現都已去世了，隻剩同輩的人還人記得他，但對他的事也是知之甚少。

  朋友方麵不清楚，沒聽說他有什麽朋友，他住的周圍也沒有要好的玩伴，同學也是一樣，他上學的時候，沒有和他特別好的同學，他喜歡獨來獨往。”

  聽起來，這和俞華給我們描述的杜通的性格有些相反，不過有些人，每個成長時期的性格都不一定會相同，也許青少年時期的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也或者，周圍的人和事根本沒有什麽能引起他真正的興趣。

  我點點頭：“這就不好說了，也許表麵上他和家裏鬧翻，實際家裏還在支援他，或者他父母其中一方一直在偷偷給他錢。”

  “也許！這隻有他和他的父母知道了。成年之後的事，就好查一些了。他曾做過建築工人、服務員、送貨員、工廠職工，其他還有廚師、維修工、漁業者、護林員等等。”

  當我聽到工廠職工和廚師後，心中一驚！所謂的工廠指的是不是我們這座工廠？而廚師，是不是就是那個時期，他把黃主任騙到廠裏去的？

  “聽起來他的人生相當精彩豐富。”

  “可不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做過這麽多種工作的，時間有長有短，但總的來說都不太長，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不過他一定是個閱曆豐富的人。”

  “這基本上是必然的。”

  “在這段期間，他結了婚，女方是他在做其中一份工作中認識的，至於是哪份工作，也不太好查證了，女方之後也做過幾份不同的工，也許是受他影響。

  就是這時他完全切斷了和家裏的聯係，他的同輩親戚是這麽說的。後來兩人有了孩子，也就是杜梅，黃耀明的妻子。他的老婆卻和別人跑了。”

  “跑了？”我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看來杜通並沒有向俞華提起過這事，或者是俞華知道，但並沒主動向我們提起過。“為什麽？”

  “聽說杜通有家暴的嫌疑，但這點現在也無從考證。”

  家暴？俞華曾說過，杜通為人比較爽快，但卻很性格暴燥，而杜梅也正是遺傳了他的這點性格，在小學時就幹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用小華的話來說，這一點展現在杜梅身上時，已並不僅僅是脾氣不好這麽簡單，而是一種天生病態的性格缺陷。

  “那後來呢？”

  “後來，他就一個人帶著杜梅，一直沒再婚。不過漸漸沒了消息，好像也沒再做什麽工作，甚至有段時間完全銷聲匿跡了。直到杜梅和黃耀明結婚才出現過幾次，不過此後發生的一件事卻讓他徹底地消失，直至今日。”

  看來薑勤並不知道杜梅小學時發生的事。這也自然，我和小華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從黃耀明那裏查到了杜梅和王月梅的關係，特意去查了她學校的事，從而意外得知的。

  “什麽事？”

  “杜梅在三十歲左右時，突然就失蹤了！”

  “是嗎？”我淡淡地道。

  “你怎麽有氣無力的？累了？還是一點也不意外？”薑勤看著我。

  “我現在聽失蹤二個字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我不想再意外了。”

  “好吧！”薑勤撇了撇嘴，“這宗失蹤案發生在二十年前的，而當時的報警人就是黃耀明！”

  看來，黃主任當時真的報了警。

  “當時杜梅懷著孩子，所以會定期去醫院做檢查，後來她又突然轉到市裏的另一家醫院。而這家醫院就是宏工製藥旗下的一所職工醫院，門診也對外開外。

  不久宏工就被一家大集團收購，改名為新工製藥，但族下的這家醫院卻已經關門了，當年的工作有員也都不在了，畢竟二十多年了。”

  “那資料應該都有留下吧！”

  “他們告訴我相關資料早就被銷毀了。一般醫院的門診病曆是保存至15年，而住院病曆是30年。現在已過了20年了，門診病曆恐怕是沒了。而杜梅沒有在那裏住過院，恐怕也不會有住院記錄。”

  “是嗎？”

  黃主任曾說過，杜梅在那家醫院檢查時，意外遇到了王月梅。她知道王月梅對醫學有所研究，又見她當時的工作不凡，所以懇求王月梅幫她。

  當時王月梅的身份是宏工旗下一家研究所的員工，但卻不是那家醫院的醫生。後來杜梅幹脆搬到王月梅家裏去治療。

  我想這些可能全都是杜梅和王月梅私下的協定，應該不會在醫院裏留有正式的記錄。

  “二十年前的那份案宗細節有限，所以我探訪了當時的接警員！他倒對我說出了一件奇怪的事。”薑勤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什麽？”

  “他說報案人，也就是黃耀明，他先報了失蹤，過了一段時間打電話來又說，懷疑是其妻的好友拐走了她，所以他還曾陪著黃耀明去他所說的好友家查看。”

  “那結果如何？”

  “你猜杜梅的那個好友是誰？”薑秦向我擠著眼睛。

  “誰？”我假裝相當有興趣。

  “就是王月梅，現在靈之橋的代表。”

  “真的？”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又聯係上了。當時杜梅和黃耀明經常吵架，於是就搬到了王月梅家中。過了段時間，黃耀明去接她回去，可那時杜梅和孩子已經失蹤了。直到今天，人還是沒有被找到。”

  “是王月梅幹的？”

  “不清楚。杜梅和黃耀明究竟為什麽吵架？當時黃耀明隻說是鬧家庭矛盾，如果他能說出具體的原因就好了。”薑勤一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