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裏切好的橘子似乎全都幹巴了，我就挑了幾顆葡萄塞進嘴裏。薑勤知道這一點，所以隻挑橘子吃。

  “當時回到樓下的她，看到我突然出房間內，又看到餘有和剛才的情況完全不對，就認為是我對餘有下的毒手，驚慌之下才敲了我的頭？”

  薑勤點頭：“你應該慶幸她不是剛才的那個冷血的殺人者，否則你可能小命難保！”

  我心有餘悸：“沒想到奮力跑了來，不僅差點被真正的凶手給殺了！還白白來挨這一鍋。”

  “這就是典型的不幸中的萬幸！”

  我看著薑勤那張臉：“你這話，我聽著總覺得有股子幸災樂禍！”

  “那是你總是想要把我當壞人看！”

  我現在終於有些明白了：“難怪你一直總把我當作犯人看似的，對我的詢問的時間也是三人中最長的。看來當時我跑去的時機真的是很差。”

  “這是自然！你去的時間正好和殺死餘有的凶手所去的時間，幾乎是重疊的。餘有剛死不久你就進屋了。所以在顧澤、苗小華和你之中，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原來是這樣，你又沒告訴過我。”

  “在調查初期，任何線索都是關鍵點，我怎麽可能會透露給你？萬一你真是凶手，豈不是打草驚蛇。”

  “倒也是！可顧玲把我打暈之後，把我帶到天台上是做什麽？先前把王淩帶上天台又是做什麽？”

  薑勤聳聳肩：“那隻有問她了！關於王淩，她的任務是把他交給靈之橋的人。也許當時那些人就在天台或是附近。”

  是嗎？可當時天台上的外人，據我所知。。。口罩男，也就隻有他在！他果然是靈之橋的人？可是又不太像！

  還是說，那裏還有其他人。當時聽口罩男說靈之橋的人就在附近監視著，聽口氣他不久前還和對方曾交過手，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懷疑當時天台上還有沒有外人，並不是針對王淩的去處，而原來是懷疑靈之橋的人在附近。”

  “是包含這種意思在內，對王淩被人帶走的懷疑當然也是真的。隻是沒想到，懷疑成真了，天台上還真的有不明人士的存在。”

  “我也沒想到！”

  如果是以前，去天台交人，聽起來就有點匪夷所思。不過自從看到口罩男從樓頂飛身而下時，我就不再懷疑什麽了。我想薑勤應該也是如此想，才會懷疑。

  “把王淩帶上天台可能是為了交人，那把我帶上天台是。。。”

  “至於你為什麽會被她帶到天台！也許她認為你殺了餘有，所以想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聽你胡說！她若真想殺我，為什麽房間內時不做？還如此費力地拖到天台。”

  “她覺得把你從高處扔下去更解氣？人有時候做事不會樣樣都有邏輯可循。王淩是她的任務目標，她不是也曾想抱著他去跳樓？至少說明她的腦子已有些不太好用了。”

  我想起顧玲當時坐在天台上的那一幕，她當時的確是腦袋不太清楚了，情緒相當崩潰，還坐在這麽危險的位置上，明顯就是想自殺。

  也許她可能真的曾有過要把我扔下去的意思，隻是不知為何最後卻作罷了。聽小華說口罩男曾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難道是因為他的原因？

  這邊，薑勤還在繼續說道：“根據樓下、還有隔壁鄰居曾經的報警記錄和調查顯示，顧玲常期受餘有的暴力對待，卻總是一聲不吭地逆來順受。

  不僅如此，以前她在公司，也經常受別人的冷眼和排擠。簡單來說，就是因為她的長相醜陋、性格自閉。但凡有什麽錯事壞事，大家首先就覺得是她的造成的。”

  我輕輕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她是位怪人。聽顧澤說了有關她的事後，覺得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天台上看到她時，覺得她相當很悲慘、同時又有些可怕。聽到你說了這些後，我又覺得。。。”

  “覺得什麽？”

  “這個世界很大，同時也很小，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會小到真的沒有什麽容身之處。”

  “顧玲大概就是這類人。”薑勤把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用手撐著頭。

  我在沙發上撐了下身體，坐了坐直：“那麽顧姐的這個案子的真相就是這樣的嗎？她的確是被餘有殺害的？”

  “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現在這個案子隻剩下一個犯人，那就是殺害餘有的人。除此之外，基本上算是都清楚了。”

  “那人會是誰？”

  “餘有妄想搶走王淩，破壞他們的目的。你說會是誰？”

  “是靈之橋的派來的人？他們不會也是從經濟求助對象中選出來的？”

  “十有八九！他們怎麽可能會髒了自己的手。我調查過，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對顧宅監視了，而監視的對象現在看來主要就是王淩。

  那麽那晚的事態發展，他們肯定也都是一清二楚。餘有是突然的闖入者、阻礙者，對於他，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由著他亂來。”

  “所以他們就殺了他。”

  “這也許是最幹淨便捷的辦法。”薑勤說完，一時沒說話。過了會，又悠悠地、似在自言自語道：“反正他的身體也沒有什麽價值，畢竟他在長期吸食毒物。”

  當然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說，如果他的身體健康的話，就要被。。。”

  薑勤看著我，一臉的意味：“顧蘭在靈之橋的醫療救助下受到了什麽待遇，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這。。。難道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用來實驗的材料？”

  “哼！也許整個靈之橋的機構大概就是為此服務的，這也說不定！如果你有一雙火眼金睛的話，就一定能看出這個機構其實就是一座巨大的魔窟，裏麵則布滿了千奇百怪的妖物！”

  “那王淩呢？他們把他搶去又是做什麽？他們對這事像是早有計劃，如果隻是抓他實驗，那為這一個孩子，未免有些大費周章！”

  “這是我想不通的一點，也是這個事件中最核心最基礎的一點。不過這答案大概你能替我找到！”薑勤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