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吃完中飯，午睡休息的時間，窗外異常地安靜。偶爾會有電車騎過的聲音。

  “你多大了？”

  “二十六！”

  “二十六不算小了，為什麽沒談女朋友？”

  “這個話題你還要繼續下去？”

  “你整天圍著我問了這麽多問題，現在這麽個小小的問題都不能問？”

  “這種全是些無關緊要，毫無意義。”

  “你曾說過，沒有理由的即是一種理由，任何事都不是毫無意義。你們在進行調查的時候不是也要從這些細枝末節問起嗎？”

  “哈哈！沒想到，我今天倒是被你給教育了。那你這是在調查我？”

  “你就當是吧。怎麽？不想回答？”

  薑勤看了看我，把碗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輕響。“那這樣，公平一點，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

  “你和那苗小華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不是！”我幾乎是脫口而出，連筷子都沒停。

  薑勤無奈的笑笑：“你這次回答的比上次幹脆多了！”

  “所以我早就告訴過你了，可是如今看來你一點也不相信。”

  “我的確是不相信。不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們不可告人的事可就更多了。”

  “什麽不可告人，你嘴巴可真不幹淨。”

  “你又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和那些案件的秘密，這其中就更複雜了。”

  “我哪來這麽多秘密？”

  薑勤搖了搖頭：“不，有時候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擁有多少秘密。”

  “說的好像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一樣。”

  “這是做刑警的經驗。”薑勤甩著筷子。

  “好，那薑刑警我問你，王勇為什麽要特意指定我去？”

  “終於開始了！”薑勤把筷子放在碗上。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不就是想告訴我嗎？”我吃的也差不多了，也放下了筷子。

  薑勤看看我：“你可真是變得機警多了。”

  “你還是先回答吧！”

  “當初我們找到王勇後，就對他進行了訊問，但他粗略地交待了一些事後，對很多細節都是閉口不語，無論我們怎麽問都不行，有時還會出現今天的這種混亂情形。

  這期間，根據之前國外那家醫院主治醫生的醫囑和他的現狀，又被送進了現在的這家病院。我們就更不能問些什麽了，隻好暫時作罷。

  有次我去向他說明案情時，他聽到你和苗小華參與其中，還可能知道王淩的下落。他當時好像就有些激動，說隻要我把你們帶到那去，他才肯說出一些事。

  我們既然對他沒什麽有效的好辦法，也隻好聽他的，從你們那方麵入手。”

  我點點頭：“那也就是說，他讓你帶我們去，其實是想問王淩的下落。”

  “我想大概是如此！”

  我相當疑惑：“可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剛才並沒有問我任何關於王淩的事？反而隻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個我也想不太明白，也或許是他真的見到人後，卻反而不好意思問出口，畢竟當初他拋棄了王淩，讓他一個人呆在那個危險的家中。”

  “是嗎？”

  “我也不確定。這些畢竟都是我們的猜測。關於為什麽他要我帶你們去，他由始至終都沒說出一個具體的原因。也或許他隻是單純想拖延時間罷了。總之，他的想法很難猜得準。”

  “這倒是！看他瘋瘋癲癲的，我們恐怕也不會了解他真正的意圖。”

  “不過，他不是對你說了那句‘看見你我就放心了’”

  我點點頭：“嗯，他當時好像是這麽說的。怎麽？你覺得他是什麽意思？”

  薑勤摸了摸下巴：“我覺得他的意思應該是，他相信你！”

  “相信什麽？”

  “不清楚！”

  “你這就是說了等於沒說。”我把後背靠在後麵的沙發背上。

  “我隻是說出我的感覺罷了。”

  “那你拚命去找我和小華，就是因為這個？”

  “這當然隻是原因之一。就算他不提這個要求，為了案子我們也肯定會去找你們。可惜你們卻是杳無音訊，而我們卻是心急如焚。”薑勤沒好氣地抱怨著。

  我可不想接他的抱怨：“所以今天我隻是你的利用道具？”

  薑勤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也別把我們警察全看扁了。誰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會出現，若是一直等你們，黃花菜都涼了！”

  “那今天是？”

  “在王勇閉口不談，而你們又消失無蹤時。我們隻能根據王勇之前說了一些粗略的情況進行調查。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大概了。

  雖然我們基本都調查清楚了，但並不是百分百。有些細節還是需要聽王勇親口說出來，從而進行比對和分析的。所以我這次隻是來核對細節的。”

  “是嗎？原來如此，難怪你剛才問王勇的時候，關於他說的一些具體的地點和人，你都一反常態，沒有細追問下去，原來是事先已調查過了。”

  “那是自然，你當我們是吃幹飯的嗎？”薑勤也把背靠在了身後的單人沙發上。

  “我知道你們很厲害！那結果呢？王勇說的那些可怕的事，都是事實嗎？”

  薑勤沒有回答，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累。我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時不時地看著他、等著。這時薑勤突然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我一副緊張的語氣。

  “吃完飯渴了，我去泡兩杯茶來！”

  切！泡個茶，幹嘛這麽嚴肅！

  薑勤又走進廚房，我聽到了水聲、瓷器碰撞的聲音，接著是倒水的聲音。一會，薑勤端出兩杯水，其中一杯放在我麵前。

  “沒什麽好茶葉，不過提神倒是不錯！”

  我端起來喝了一口，一股茶葉的清香直衝口鼻，的確相當提神。

  看薑勤剛才的態度，應該是有什麽問題：“難道，他所說的和你們調查的不一樣？”

  “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但隻有一處，有些不同！”

  “哪一處？”

  “是關於王淩的事。”

  “王淩怎麽了？”

  “王勇是說孩子是從朋友所住的村子那裏抱來。”

  我點點頭：“沒錯！”

  “可我們調查的的結果，他是有這麽個朋友，他也的確去過那村子。但他的朋友卻從來沒聽說他抱養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