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發燒般地痛苦
作者:超越自由      更新:2021-02-04 17:05      字數:2301
  我覺得我變成了一支超大超輕的羽毛,離地而地,在空中遊走。一直飄回到我的住的小區裏,然後是樓道,我的房間、臥室,最終飄回到我的床上。

  當我睜開眼睛時,頭痛欲裂,尤其是右側的太陽穴,像被砸進了一根長釘。我把眼睛眨了許久,才把視焦變得清晰。

  這裏好像是我的房間,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床頭櫃上的台燈開著,屋裏被照出昏黃的顏色。一個好像很熟悉的人影正坐在床頭。

  “是小華嗎?”我輕聲問道。

  “先生不在這裏。”人影轉了過來。

  “是衛?”

  “是我!”衛的西裝敞開著,露出裏麵的白襯衫。領帶好像也取了下來。

  “我是糊塗了,小華當然不在這。”我想動一動,但馬上就感覺到天眩地轉。

  “我怕你覺得太刺眼,就隻開了一個燈!”

  “我怎麽了?”

  “你發燒了,在回來的車上。一開始我還以為你隻是睡著了,下車的時候怎麽都叫不醒。”

  “是嗎?難怪全身會這麽難受!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我一直從車裏把你抱到這床上,昏睡過去的人,可真是不輕。”

  “那還真辛苦你了!”原來不久前的那個夢,是真的。

  “你怎麽會有我房間的鑰匙?”

  “鑰匙就在你的包裏,你一直昏睡著,我隻好直接拿出來用了。”

  “是嗎?”我感覺頭上有個東西,伸手去拿,發現是個藍色的退熱貼。

  “我又去買了退燒藥!”衛說完,走出臥室。

  一會回來時,手裏端了杯水。

  “能起來嗎?”

  “我試試!”

  我艱難地嚐試著從床上坐起來,但頭暈的實在厲害。衛見狀,彎下腰,低下頭,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把我直接抬了起來。

  他的前麵的頭發有幾絲垂了下來,我還聞到他頭上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他把杯子遞給我,又從床頭櫃上把一個藥盒拿起來,好像看了看盒上的說明,接著把裏麵的藥板抽了出來,擠出三粒藥,遞給我。

  我把藥吞了下去,把杯裏的水全都喝光了,覺得心中舒暢了一些。

  “還要嗎?水!”

  我點點頭。衛又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

  “你現在要吃飯嗎?”衛從我手中接過空杯子。

  “還有飯?”

  “我出去買藥的時候,正好是晚飯的時間,就順便買了點回來。”

  “可我現在一點也沒胃口,不如說,還有點想吐。”

  “多少還是吃點,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等會吧!”

  “沒關係,你想吃的時候再告訴我!”

  “難道說,你會一直留在這裏嗎?”

  “當然!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跟著你。先生說你身邊必須有個人在,他抽不開身,隻好派我過來。”

  “這是真的?”我覺得有點意外。

  “這是先生的意思,輝少爺也同意了。”

  “難怪,回程時,會是你一直護送我。那你要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

  “我不清楚。至少在先生說可以之前,我都會一直呆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我看著衛,他的側臉被燈光照著,輪廓分明。

  他對這一切的表現和做法,也都相當地理所當然。看來,他對小華和輝所交待給他的任務,應該都會很認真地去執行。

  “怎麽了?”衛發覺我在看著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是在想,你倒是挺會照顧人的。”

  衛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我有個弟弟,他身體一直不太健康,經常生病。”

  “是小潔嗎?”

  “不,是我的親弟弟。”

  “所以你經常照顧他?”

  衛點點頭。

  “我好像沒見過他?”

  “你不會見到他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那他。。。是去世了?”

  “可以這麽說!”

  衛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倒底他的弟弟是不是去世了,我也不敢問。隻是兩人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怔怔地看著對麵的牆上,屋內的東西被台燈的光,投射出的影子。

  接著我突然說道:“我記得我到外地上大學時,有個男生對我相當好。也許他是想追求我,我覺得他人還算不錯,也和他出去過幾次,如果那也算是約會的話。”

  衛轉過頭來看著我,等著我說下去。

  “有一次,我也像這樣發著高燒,可能比這次燒得還要嚴重。我的意識一直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像被丟入一口沸水鍋中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半點。

  我大學那時嫌宿舍太吵睡不著,就一直在外麵租屋住。那個屋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床和一張學習桌,還有個簡易的衣櫃。

  他當時聽到消息,就到這個屋裏來看我。這個小社區附近有個小小的醫療室,專門看一些感冒發燒簡單的病,他也曾看到過這個醫療室。

  當時他來時,說要送我去那個醫療室裏掛水,可當時天已經全黑了,醫療室早就關門了,他就又改口說明天一大早就送我過去。

  所以他打算晚上留下來陪我,一開始,他坐在床前陪我說了會話,不過看我實在精神不佳,他可能覺得有些無聊。幹脆就坐到了那張學習桌前,打開我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玩遊戲。

  我就這樣昏沉著,一會睡著,一會又醒過來。醒來時,口幹舌燥,想讓他給我倒杯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伸出手,也夠不著他,因為床和那張桌子隔有段距離。

  我的眼睛就隻能看著他玩著遊戲的背影,和從他身側露出來的一些遊戲畫麵。就這樣,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晚上,他在桌前也整整玩了一晚上的遊戲。”

  “那第二天,他有沒有送你去那個醫療室?”衛問道。

  “送去了!一直連續掛了三四天,燒才慢慢褪了下去。”

  “那後來呢?”

  “後來我再也沒多看過他一眼!他自己倒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來你當時是相當的失望。”

  “不,我後來的感覺就如病好了一般那麽爽快。”

  “為什麽?”

  “因為我以後就不會再對一些無聊的事抱存希望。”

  “你似乎相當地累!”

  “是的,我累了,現在就要睡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

  “睡吧!我就在你伸出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衛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