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在空中停留著，飛機偶爾顫抖晃動一下，小華說那是氣流問題，讓我不用太過擔心。

  在我和小華閑聊的時候，對麵的衛和小潔輪流眯了會眼。想來，現在飛機上，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才難得放鬆一些。護衛的工作本來就很辛苦，基本與睡眠沒什麽緣份。

  “比起我們，顧澤他應該是更危險才對，畢竟那怪物本就是衝著他去的。不知道他這麽堅持，是打算去哪裏？”

  “我怎麽會知道？不是你給他的那個小瓶子，才讓他變得這麽激動！”小華邊咬著蘋果邊回答道。

  “真的是因為那個東西？”

  “明知故問！”小華翻了個白眼。

  “我隻是沒想到，甚至現在還不太確信，那個東西會是如此重要？能讓他連命都不顧。”

  “重不重要的，他不是已用行動證明了。”

  “的確是。。。這樣的行為，倒底是怎麽回事？”

  “你又不告訴我，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麽，就別再拿這個問題煩我了。”小華把蘋果核扔進長桌下方掛著的一個垃圾筒裏。

  “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訴我嗎？我還沒問兩句，你就跳出來讓人閉嘴。”

  “那是為你好。你平時不看電視劇嗎？知道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裝模作樣。”

  雖然我是這麽說，但現在我已知小華的實力不容小覷，他不僅家族勢大，還能和豹人麵對麵打鬥，怎麽說都不可能是一般人。

  如果說，我請求小華去追蹤保護顧澤，這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是太難的事。隻是問題在於，我並沒有這個立場提出這種請求。而且我也知道，小華肯定不會答應，這個答案在車裏時就已明確了。

  衛和小潔被小華叫了起來，說是無聊，要玩玩牌。

  於是我們四人就在長桌上玩起了牌，絕大多數的玩法我都不太會，因此隻能選擇普通的鬥地主。小華覺得我掃了他不少的興致，對我頗有微詞。

  不過隻是鬥地主這一種玩法，他也玩得相當順風順水，而且每一把他都要自己當地主，我們三人總是贏不了他。

  “我說先生。。。你可不能每次都這樣，這樣的話，我們三個永遠都別想贏了。”

  “怎麽樣？”小華看向小潔。

  “就是。。。你好歹也要和寶輪小姐當幾輪隊友。”小潔斜著眼看了我一眼。

  “怎麽？你嫌我拖你們的後腿了？”我對小潔的說法頗為不滿。

  “小潔說的是事實，慧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你說是不是？衛！”小華非常開心。

  衛沒回答，隻輕輕點了點頭，不過我看出他很想笑。

  “嘿呦！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三個人合著夥的來欺負我。”我端起旁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隻怪你們太笨了！尤其是你，孺子不可救！”小華說著把最後一套牌甩下，也端起了酒杯。

  “你該不會是出老千？”我抓住小華的手，往他袖口裏看了看。

  “輸紅了眼的人，總是喜歡找無聊的理由。”小華把手從我手中甩開。

  “可你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這不是運氣，是記憶、運算與戰術。二套牌108張，四個人分。你們手裏拿到了什麽樣的牌，一開始我就有印象了，再根據你們打出的牌去推算，最後結合戰術技巧，想要贏不是什麽難事。”

  “難道你全記得？可是兩套牌，四人隨機發，這個應該不太好記。。。”

  “那隻是對於你，”

  “又要說自己是天才了？”

  “這種事和天才沒半毛錢關係，稍微聰明點的人都能做到。”

  “吹牛。”

  “不信的話，你和衛再單獨來幾局，就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局也贏不了。”

  “你是說衛也做得到？”

  “那是自然，作為家族護衛，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還有何用。”

  說著小華把洗好的牌遞給了我。

  “這是做什麽？”

  “由你來隨機抽掉一部份，再用剩下的牌來玩。否則不是很容易猜中對方的牌？”

  這倒是，如果用整套牌，的確是比較好推算一點，數量和種類都是固定的。雖然無論哪種推算，對我來說都沒區別，因為我根本不會。

  但衛他會，所以能擾亂擾亂他的判斷，對我也是個優勢條件。於是我胡亂抽掉了三分之一的牌，放在一邊，剩下的牌又重新洗了一遍。

  “唉，隨機抽掉一些牌，剩下的根本就很難猜。。。”

  “你在抱怨什麽，明明你比衛更有優勢，抽牌的是你，難道沒有去記抽下的牌麵？”

  “我隻是隨便抽的，哪裏記得都有什麽牌。”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牌？”

  “你和衛打了幾局下來，兩人手頭上都有哪些牌，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所以說，你根本沒用腦子。這樣，把剛才抽掉的牌再加上，再來幾局如何？”

  “你不是說整套牌很容易猜嗎？”

  “沒錯，這樣以來，再笨的你也有同樣的機會。還是說這樣你還是會輸？”

  我本來想說不玩了，可是聽他這話，又十分不甘，如果一點都猜不中，那不真成大笑話了。於是，我就硬著頭皮接著玩下去。

  不過我這也明白了一點，真正有贏的這個機會時，被逼著去思考的問題居然會有這麽多。

  “你現在有點竅門了？”小華觀察著我們。

  “嗯。”我點點頭，“要瞬間對對方所持有的是什麽牌了然於心，這容不得你花時間慢慢去心算。因為同時還要根據得出的結果，在戰術上有合適、無失誤的調遣安排。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就需要設計好從頭到尾能壓製對方的出牌順序，而腦子要一直處在明確能獵獲目標的思路之中。所以能猜中牌並不是全部，而隻是個開始。”

  “你還算有點救。”

  不過就算明白，實際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我第一次懷疑我的大腦是不是一直都是在失蹤狀態，隻是我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而已。我居然一點也跟不上，所謂如此‘簡單’的遊戲。

  結果又是我大敗。

  小華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對著衛說道：“衛，你保住了工作。”

  這家夥真是壞透了，以後再也不和他玩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