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一直都以為顧姐是個挺熱心的人。上次我和小華在倉庫裏爭執，她還進來勸導過我們。沒想到，原來她性格並不是如此？”

  “是的，如果是以前，她可能隻會默默走開。這麽說起來的話。。。”顧澤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嗎？”

  “還有一點比較明顯。她對王淩也。。。”

  “對王淩怎麽了？”

  “和以前相比，對王淩。。。也沒有表現的這麽細心。”顧澤輕輕地說道。

  “這是為什麽？難道她以前對王淩都不是。。。太關心嗎？”

  “嗯。。。也可以這麽說。”顧澤的聲音很小，很輕，尾音幾乎不可聞。

  “這就奇怪了。就算顧姐她對外人性格冷淡，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孩子不上心？她不是對你也蠻關心的嗎？”

  “這個。。。不太好說。。。”顧澤顯得有些為難。

  “別人不願意說的事，你就別問了，問七問八的，真是囉嗦。”小華一臉不耐煩地對著我。

  我本想反駁兩句，但看顧澤的表情的確是不想再談下去，於是也隻好閉嘴了。可是我實在好奇，顧姐對王淩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一點，是不是和我口袋裏的藥有什麽關係？

  “這也許就是受到開顱手術的影響。”小華說道。

  “現在看來明顯是有聯係的。我實在太疏忽了，以為曾受這麽可怕的病情折磨的她，不僅能完全治好，在病愈後還能變得這麽開朗，當時甚至還有點高興。”

  “這從精神方麵來說這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從從醫學的角度來說，這屬於後遺症的一種，並不是什麽好兆頭，因為有可能隻是真正病症的假象。”小華的表情有些嚴肅。

  “那就是說，這也許就是顱內感染的前兆。”

  “極有可能。”小華回答道。

  “那後來呢？你有從那位老師嘴裏問出，他對顧姐這麽做的真正原因嗎？明明知道你是他的學生，還這麽做，真的隻是為了多一個病人這麽簡單？顧姐的手術究竟又是什麽樣手術？目地何在？”我可不想聽他們的專業討論了。

  “老師他是不可能告訴我關於手術的任何情況和目的。這對於他的和他背後組織來說，肯定是大秘密。也並非他一個人就能包攬的。要是說出來，他絕對也會有危險。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對我姐姐，就像你說的，卻並不簡單。因為對他來說，要找病人，實在是容易，大病怪病的人在哪裏都是存在的。而且他本來也不是負責這吸收病人的人。”

  “那是為什麽？他要特別去做這件事？”

  “一個應該是順其自然罷了，畢竟是我先找上他的，而他正好有醫院還有藥。而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讓我加入他的研究室。”

  “什麽？他是想拉攏你？”

  “沒錯。”

  “我不明白。”我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想拉攏你，為什麽又會對顧姐做那種事呢？這不是明顯把你往外推嗎？正確的做法，不是應該隻要老老實實治好顧姐的病不就行了？那樣，你就會感激他，或許他提的要求還有戲。”

  “不，老師的用意要深的多，也認真的多。他對我姐姐做的那些事，不過是為了考驗我罷了。”

  “考驗？”

  “你們也知道了，他們的研究都是些背陰的工作。如果他真想拉攏我進入研究室的話，光是欺騙我是不行的，畢竟隻要我一加入他們，開始工作的話，馬上就會發現問題。所以，他就先拿我姐姐開刀，隻是為了考驗我，看我究竟是不是他們的同類。”

  “這怎麽可能？一般人怎麽會認同這種行為？而且還是自己的親人。這種想法與做法，太讓人不可理解了。”

  “的確是不可能。可世間，除了一般人，也有很多不同的人、不同情況的人。如果一旦認同了此法，那也就堅不可催了。”

  我點了點頭，“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似乎窺見到他們的一些思維。難怪他特意帶你參觀，那座不允許一般人進入的醫院，原來一開始他就所打算了。”

  “老師從再見到我的那一刻，就一直都是這麽打算的。讓我加入的這個主意，也是他向他的組織推薦的。組織的給他的命令是，如果我是真心同意的話，就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但凡我有一點意誌不堅定的話，我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老師說，現在不管我心裏怎麽想，最好還是先答應下來。那麽至於其他細節的事，也就容易辦了，一切由他來想辦法。所以他把我扣下的那段時間，不停地在勸說我。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認真地考慮，畢竟我以前相當崇拜他，也曾經幻想過和老師一起作研究的這種夢想。可是如今，我怎麽可能再與他為伍。”

  “的確，如無意外，答案都是顯而易見的。不過，聽你老師的這種口氣與做法，似乎有點在維護你的樣子。”

  “那是當然的！比起苦口婆心，直接把眼鏡他幹掉，不是更加簡單省事？也不用擔著，有可能惹的上麵的人不高興的，這種麻煩。”小華說道。

  “我似乎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並不明白，老師為什麽這麽執著，甚至冒著風險，也非要讓我加入他？我並不是什麽天才，資質很普通，和老師比更是差得太遠了。甚至在學校時，都不是成績最好的學生。”

  “也許他隻看重了你的一點。”小華說道。

  “什麽？”

  “那就是你對他的崇拜之心。”

  “隻是如此？”顧澤一臉的疑惑。

  “學者和研究人員通常都是孤獨的，鮮少有同道者。甚至在小小的研究室中，都有不同觀點勢力的糾纏相對。你不是也說過，在學校裏，人人都反對他，斥責他，隻有你，讚同他，崇拜他。也許這一點，對他來說，是種莫大的安慰與支持。”

  “是這樣。。。”顧澤安靜了下來。臉上也蒙上了一層失落感。

  過了半響，顧澤又喃喃地說道：“原來，老師他一直都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