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師讓我先填一張表格，說是入會的表格。因為成為會員之後，才可以申請使用會員福祉，而免費醫療就是幾項福祉中的其中一項。”

  “我當時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說要住進這家醫院治療，還要先辦會員嗎？他們都是會員製嗎？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能治這種病的醫院，自然不是什麽普通的醫院，否則不就早被擠破門檻了。而且這藥，老師說過，並沒問市，那就更不可能會在一般的醫院中使用。

  所以我也不再有疑，就按照著老師的引導和解釋，去填寫那張申請表格。不過那表格，也太過於繁瑣細致，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入會標準倒底是什麽。”

  不用想了，這應該就是張弓前段時間給我們解釋過的，靈之橋的入會申請表。而那張醫療卡，毫無疑問，就是靈之橋的醫療卡了。

  “等填完之後，多少才明白了一些，原來這是一家慈善機構的會員申請表。而我所申請的免費醫療，也就是那張醫療卡，就是這家機構所發放給申請通過的會員。而這家機構，就是寶輪你那天偶然提到過的——靈之橋。”

  “難怪我當時提到靈之橋的時候，你的反應有點怪怪的，原來背後還有這麽回事。”

  “我以為你當時就知道些什麽，心裏一頓緊張。不過還你隻是碰巧提到了而已，是這樣嗎？”顧澤看著我，微微笑了笑。

  “是，我當時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也許顧澤已察覺到了，我對靈之橋的特別關注。或者已經發現了，我動過那張醫療卡。學醫的人，一般對自己東西的擺放都相當敏感，而我不可能會完全百分百地，把東西按照著原樣放回去。

  “老師工作的研究室，就附屬在這家醫院下，而這家醫院，就隸屬於靈之橋的旗下。的確並不對外正式開放，隻用來作臨床研究，順便給需要幫助的靈之橋會員以便利（成功申請醫療補助的人）。”

  “研究室加上臨床研究的醫院，這不就是一條專屬的，流水線人體實驗室？”小華說道。

  “這個。。。其實的確是如此，所以才會不公開，隻收會員，而且還是通過申請的會員。而能通過申請的，我想大概都是些患有疑難雜症，或我姐姐這種絕症的人。畢竟這些人，才有臨床價值。

  不過，如果是從病人的角度去想。是否會被人拿來做實驗，其實根本並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對他們來說也毫無意義。能給予他們希望、健康的允諾與相等治療，才是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畢竟，能在這醫院中的病人，在外麵，基本上都是死路一條。”

  “這倒是沒錯。與其痛不欲生地走向末路，不如懷著希望賭一賭。”

  “所以，我最後還是送姐姐去住院了，隻要她提出反對，我也沒有資格反對。”

  “你親自送顧姐去的嗎？”

  “沒錯，和老師一起。”

  “那，那家醫院在哪？叫什麽名字？”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知道。”顧澤卻很幹脆地答到。

  這倒是馬上就澆了我一盆冷水，“怎麽會？你剛才不是還說，去過嗎？”

  “去是去過，這沒錯，但也隻去過一次。”

  “難道說，你不記得路了？”

  “不是。老師通知我入院的時間後，我就早早幫姐姐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但老師卻沒告訴我醫院的地址，所以我一直在擔心，這事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直到到了約定的那天，老師居然坐著車來接我們，那時我才把心放下。看那輛車像是專車，就是普通醫院常用的那種麵包車，但車上並沒有噴塗，象征醫院的漆色和標誌。

  車後有兩排座，我和姐姐坐在最後一排，老師和另一個人坐在前排，那人估計是醫院方麵的人，看不清長相，帽子蓋著臉，戴著手套，雖然現在的天已不這麽冷了。

  後排兩邊的車窗都塗上了白色的漆，看不見外麵的景色，連光線也暗暗的。前排的倒是沒有塗，不過車窗上都掛有窗簾，隻透光，但外麵的視野卻被遮得死死的。

  雖然後排的車窗被塗上了，但畢竟是在車內，兩排座位之間的距離相當近，所以隻要伸手，就能拉到前排車窗的窗簾，這並沒是什麽難事。

  不過老師在之前的電話裏交待過我，讓我不要太過於好奇，在路程中也盡量保持安靜。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讓我對這一切，都不要表現地太過於關注。

  我當時想，我是有求於人的一方，既然老師已經特別提醒了，我不可能不聽他的。當時，最重要的，最需要優先考慮的，自然是姐姐的病。而對於其他的，我都盡量忍著，不去過問。

  不過坐在車裏，多少有點感覺，我想醫院應該不會在我們市裏。車開了有近三個小時，肯定出市了，除非他們是有意繞圈子。”

  “他們有可能會這麽做！”

  “不。”顧澤輕輕搖了搖頭。“我下車後，所看到的，是一處野外自然的景象，不遠處還能看到布滿植被，連綿的山。對我來說是個非常陌生的環境。我想應該不會是市郊，我知道市郊範圍內是看不到山的。”

  聽到山，我的心中又是一驚，難道是那座山嗎？不過，從時間上看要遠一些。

  “醫院就建在那裏，似乎是獨占著那一整片地。醫院門口修了一條非常漂亮整潔的主幹道，路兩邊架有電線杆和路燈。

  從那條路，還分出其他分支的小路。其中右手邊有一條的盡頭處，有些三三兩兩的建築群。我想那可能是醫院的工作人員住的地方。

  還有一條路的盡頭處，聳立著一座像水塔一樣的建築，也不清楚是什麽。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麽特別顯眼的基礎設施了。不過當時我並沒細看，就被帶進醫院了。”

  “那看來，似乎這醫院是建在一處，相對來說，比較隱秘的地方，但離我們市的距離，也並不是遠到誇張的程度。”

  “當時那樣的環境，給我的感覺，像身處在山邊的一座小村、小鎮的郊外。”顧澤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