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變得越來越傾斜，窗外的連接成片的樹頂，像蓋了一層金橘色的暖毛毯。陽台裏依舊溫暖明亮。桌上的幾盤點心外觀精巧、美味，這點心師傅的技術可真是厲害。

  “那麽小華呢？他在家族裏是處在什麽位置？難不成是等級很低的那種？”我用手比劃了下，“按理說自己家族的條件這麽好，為什麽會在那廠裏上班？”

  “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跑到那個地方去，難怪之前一直沒有找到他。不過他這人本來就是個做事不循章法，沒有邏輯可言的人。”

  “沒錯！哎呀！果然一家人就是不一樣。不像其他的人，總是會被他那張看似無辜的臉所蒙騙！反而把我當成壞人！”

  輝看著我笑了笑，“你和他在一塊，肯定也吃到了點苦頭。放心，我很理解！”

  我用感激的目光回應著輝！“不過實際上的原因是什麽？就算是他再毫無章法，應該也會有個原因吧？”

  “如果非要說準確原因的話。那是因為在多年前他和家族裏的人，因一個他所提出的計劃和問題而鬧翻了！當時沒有一個人支持他，所以他就這麽直接跑掉了。”輝現出一張無奈的臉。

  “這不就真像是個離家出走的孩子！”這事我絕對是相信的。

  “沒錯，就是離家出走！”

  “那就沒人要找他回來嗎？”

  “嗯。。。這期間倒有是不少人想找他，也為此花了大量的金錢與時間。大家都覺得他應該是跑到國外去了，但沒想到是躲在這麽近的地方。我想華應該是故意抹殺了自己留下的痕跡。”輝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抹殺痕跡？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聽起來似乎相當高端的樣子！”

  “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實際上有很多種方法。比如，很少出行，至少不出遠門，這樣用不著買票、訂房之類，那自然也用不到證件護照，不會留下相關的出行記錄。

  不上網，或者上網也不和別人聯係，不在網上留下任何的個人資料和照片信息。不用手機，至少不用智能手機。用也是最簡單功能的，最好是能防竊聽和追蹤的等等。

  還有不使用卡類、轉賬消費，隻用現金，這樣也不會留下刷卡和轉取的記錄。等等。。。不過，即使我說的這些他都在用，那麽肯定也是不知道從哪裏搞的假身份信息！甚至可能他用了更隱秘的辦法，也說不定！。”

  “聽你這麽說，現在想想，小華的確是很獨來獨往的，沒有什麽朋友！也不大上網，他的手機也像是老人機的樣子，至少我肯定不是智能手機。也不見他常買東西！”

  “所以說嘛！”輝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過聽你說的如此複雜，似乎不像隻是單純的為了躲避家人，倒像是有人在追殺他一樣。”

  “哈哈！沒這麽誇張！這些做起來其實也並不難！”

  “不，我想在這個現代社會中的人，恐怕沒一個人能做得到如此。單就是不用現金這一條，就已經很夠嗆了！”

  “嗯，對一般人來說也許真是這樣，人類不得不進步，不得不往前，但也逐漸被‘綁架’了起來。所以這也隻適合需要這麽做的人。”

  “我之前還一直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位對社會冷淡且無欲望的人！還頗有認同感，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層原因。”

  “他對大多數事物的確很冷淡，這點沒錯！但不可能毫無一點欲望！隻不過他的欲望與一般人都不相同罷了！”

  “噢？有什麽不同嗎？像你所說，光找他就費了如此的周折，他究竟在你們家族中是什麽樣的存在？”

  輝看了我一會，接著開始擺弄茶具，好一會都沒有開口，似乎在考慮著接下來該怎麽說。害我不敢鬆懈，一直死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其實在我剛出生時就算是認識他了！”

  “剛出生？可你們應該不是親兄弟，而且年齡似乎也差著好幾歲，難道說你剛出生時，他正好就在旁邊嗎？”

  “嗯！沒錯！他還真的恰好就在旁邊！”輝使勁地點點頭，似乎非常認同這個說法。

  “哇！那你們可算是竹馬之交！”

  “這個倒不是太貼切，雖然我出生時他也在，此後也有段時間和我在一塊。但不久，我們就分開了！”

  “咦，雖然他年長你幾歲，但那時也都是小孩子吧，難道你們小時候都沒在一塊玩？”

  “很少。華他沒有這麽多的時間！”

  “沒時間？小孩子怎麽會沒有時間？”

  “華不一樣，他可以說是家族智慧的象征、至寶的存在。”輝終於說道了關鍵處。

  “智慧象征？至寶？”

  “簡單的來說就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天才？”我現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來。“怎麽可能？就他？”我的腦中現出小華那副總是掛著事不關已的半吊子表情來。

  “你不相信？”

  我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當然，我一點也不信！雖然認識他的時間並不長，但請恕我眼拙，我是真的一點也沒看出來。他倒底在哪一點能稱作天才的？”

  “那你可真就眼拙了。哈哈哈！不過他也有被人看扁的時候！華這回真的是要跳腳了！”輝拿起一塊點心往嘴裏塞。

  這話似乎在哪裏聽過！我記得，口罩男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小華真的很厲害？真的是如輝所說是位天才？隻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說起來這很有可能。我才剛說過，我認識他的時間不長。憑什麽就認定小華就是我看到的樣子？我是不是一直太過於主觀了？

  而他們看起來，才是一副相當了解他的真實模樣的人。至少輝和小華才是更親近的一家人，那麽他的話本來就比我的個人觀點更有說服力。

  所以至少對我來說，沒什麽立場信不信。而且無論是口罩男還是輝，都表現出了想看小華出糗的強烈欲望。我想應該不會白白地去拍他的馬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