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去上廁所了，我這才知道這病房居然有獨立的衛生間。屋裏不僅有一套大型沙發，居然空調電視一應俱全。還真厲害！這就是有錢人的待遇嗎？

  不過這燈太亮了，照的我頭暈地越發厲害。我讓小華把燈關了，隻留床著的一個小夜燈。燈關了以後，才感覺出屋真的相當安靜，外麵的聲音也傳不到這裏。

  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華，“今天的那個口罩男究竟是什麽人？”

  “這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了？”

  “可我總覺得你們的關係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認為你和他還相當熟的樣子。”

  “即使是這樣，也不代表什麽。相互熟悉的人這世上大概隻有兩種，一種是朋友。”

  “另一種？”

  “敵人！”

  “你是說，你和他是敵人嗎？”

  “這是事實，無論你再怎麽問，也不會改變。”

  “那我把王淩交給他，不會有問題？”

  “王淩又不是我兒子，他不是因為我而傷害他。而且他的確是來救他的。”

  “我沒想到王淩居然會中毒，他是從哪中的毒。”

  “那八成是有人下毒。”

  “下毒？那會是誰？”

  “自然是親近的人機率最高。”小華的話有點撥見雲霧，但想想有點可怕。

  我耳邊又響起了顧玲的話，‘那女人是個大壞人！’，那女人是誰？她指的真是指顧姐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有人會給自己的孩子下毒。

  我不敢再深想，於是直接跳了過去。“不知道顧澤會對警察怎麽說王淩的去處？”

  “他又不是傻子，應該不會說。”

  “沒錯。說了也不過是自找麻煩。尤其是那個口罩男的事，有人會信嗎？小華，那。。。那個男人真的是人類嗎？”

  “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沒看到他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嗎？接著。。。就這麽不見了？警察好像隻找到顧玲的屍體，但沒有找到男性屍體。”

  “為什麽是屍體？誰會一邊要救人一邊要去死的。”

  “可是他明明就是直接跳下去了！不是自殺是什麽，而且還抱著個孩子。”

  “人的眼睛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如果是我一個人，我還不大相信。可我和顧澤，明明都是親眼所見。而且當時還是馬上就追過去看了，可完全無影無蹤。”

  “那時天這麽暗，你們或許是看漏了，說不定他耍了什麽花樣，裝作跳下去，實際就躲在附近而已。不過無論是哪種把戲，我都沒興趣。”

  我們的兩雙眼睛，真的是看漏了什麽嗎？對於眼前這種玄幻的事情，一個人的認知本來就是有限的，至少在我的知識庫裏，這樣事情我根本無法識破。

  我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公園裏襲擊張弓，威脅我要照片的那人，那時他不也是一個人抱著吳蓮在水裏遊的非常快，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普通人的成年人抱著另一位成年人，在水裏真能遊這麽快？且不說我和小華，就連當時馬上追在後麵的張弓也瞬間丟失了目標，也未免太異常了點。

  我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

  “你真會聯想，你不會也要說他不是人類？要知道這地球上有這麽多奇人異事，是不符普通人類認知的，也是你無法能理解的。靈之橋這麽有錢，什麽怪人找不到。”小華哈欠連連地說道。

  是嗎？真是這樣？這世上真有這種奇人？這種異事嗎？那像他這樣的本事，也隻有鯊魚和海豚才能做得到吧。人類？那絕不可能！

  當時我被吳蓮和黃主任失蹤的事搞得焦頭爛額，接著還被那個薑勤一頓逼問，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仔細琢磨過，甚至最後還拋諸了腦後。

  現在想來，的確不太對勁。無論小華怎麽忽悠我，我當然都是無法認同的。

  而且，還有個問題，遊水的是那位大概可以確定是靈之橋的人。那這位口罩男呢？根據他的言談舉止，大概可以猜想他可能並不是靈之橋那方的人。

  口罩男說他說知道我的存在，那所謂的知道我的存在倒底是什麽意思？我想不會有人和我說，我知道你的存在，然後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思和意義。

  雖然他看起來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但也不至於這麽無聊吧。而且他說我的存在，是和我相互熟悉的人告訴他的，那這人倒底是誰？我是否把誰遺忘在了角落裏？

  不過就算這樣，也無法猜透他究竟是敵是友。看來我一直以來可能忽略了很多問題。無論是哪一方情況看起來都很複雜，我以後應該要做好更深的心理準備才是。

  唉！想的太多，頭痛！頭真的越來越痛了！

  “小華，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沒有回應。

  “小華！”

  還是沒有反應。這家夥該不是故意裝作聽不到？

  “小華？”

  我仔細聽了聽，發現他的呼吸是越來越重，甚至還有點打呼嚕，應該是真的睡著了。真是夠了，受傷的人還沒睡，說是要來照顧我人的人卻先睡著了。

  他倒底是來幹嘛的？隻是跑來這睡覺的嗎？肯定當時是怕被薑勤給弄走，然後對他進行轟炸詢問，所以能躲得一時是一時。不過別說他，連我自己都怕被薑勤支配的恐懼。

  話說回來，他好像遇事一直都相當冷靜。就連同事去世了，也沒見他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雖然他和顧姐倒也並不熟。

  他就像一位‘合格’的旁觀者一般，靜靜地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反觀我，一堆糟心的事情，頭都快想爆了。還是暫停吧，不想再想了。

  不過我現在真的有些渴，本來打算叫醒他，但想想還是作罷。這房間的費用還是他付的，再麻煩他是不是不太合理？

  要叫護士來嗎？不過這樣一來肯定會把他吵醒，到時又會被他瞎抱怨囉嗦一通。我還是自己來吧，不過我剛動一動，天地就開始旋轉了。

  算了，我看今晚這水也別喝了。比起口渴，我的精神要更加疲累，還是暫且先這樣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