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冬青小學的位置就在我們廠附近，那目標就十分明確了，應該不難找。但上網搜索地圖，以廠為中心周圍幾十裏的範圍內，根本沒有冬青小學這所學校。

  將搜索範圍擴大後，還是沒有。倒是有不少其他的學校，但沒有一所是名為冬青小學的，難道這兩個字隻是簡稱，但即使是簡稱，找到的小學名字裏也沒有同時有冬青兩字的。

  網上搜索冬青倒是有不少關於這兩字的信息，但都不符合冬青小學的信息，要麽就是在外地的什麽地方叫什麽冬青，但和本市小學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難道這所小學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嗎？如果是的話那可就麻煩了，那麽久遠的時間，也許隻有相同時代的人，才會知道吧。

  可是倒底要去問誰？俞華隻知道在這附近，但不知道具體地址。不過既然以前這學校在咱們廠附近，我想廠裏一些年紀大的人或許會知曉。

  對了，那個姓金的不就是倒賣信息的嗎？而且看年齡也不小了，四五十歲的樣子，也許他會知道。但我實在是不想找他，畢竟詢問他就是和錢過不去。

  我突然想到了顧姐，顧姐說過她是十二三年前進的廠，也算時間不短了，那她清不清楚當時這附近有個冬青小學呢？不過這也要建立在那時這個學校還存在的情況下。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我給顧姐去了電話，隻說想替家裏長輩找到他的一位同學。但是遺憾的是，顧姐並不知道這個小學的存在，表示從來都沒聽說過。

  不過她說她倒是認識廠裏的一些比她老資曆還要老的人，也許會有人知道也說不定，所以上班的時候會抽空幫我去問問。

  第二天，我在藥店裏一個人看店，顧澤給顧客送藥去了。顧姐今天也有班，所以王淩被托管在店裏。我們現在正在一起吃晚飯。

  “寶輪阿姨？”

  “我還沒這麽老，叫姐姐！”

  “寶輪姐姐。”

  “這還差不多。”

  “上次那藥。。。姐姐當時不是刮下來一點嗎？”王淩低著頭湊到我身邊，聲音也放的很輕。

  我突然聞到從王淩嘴裏發出一種淡淡的異味，這孩子是不是今天沒刷牙？不過有時我也會忘了刷牙。大部分是因為懶。

  “沒錯，怎麽了？”差點就忘了還有這事，記得我當時回家的時候，就把那藥渣裝在了一個小瓶，一直放在家中的抽屜裏。

  “你有沒有問其他人或是舅舅，那藥倒底是什麽藥？”王淩一臉期待地問到。

  “這個。。。”

  “怎麽？姐姐難道忘記了？”

  “這。。。並不是忘記了，隻是我對你舅舅也不好開口。所以一直在找其他懂藥理的人，但也不能隨便就找個人，萬一這是什麽不好的藥該怎麽辦？”我是真不好意思說我忘記了，尤其是對著小孩子。

  “噢！真的嗎？”王淩一副懷疑的眼神。

  “當然了，你小小年紀，就開始這麽不信任人了？”我盡量語氣輕鬆。

  “可是你們大人撒謊的時候都是這樣，理由超多的。”

  瞬間就被看穿了，現在的小孩是有多可怕。

  為了轉移話題，我馬上問道：“你媽媽最近睡眠還好嗎？還有沒有夢遊？”

  王淩一臉不高興地搖了搖頭，“還是那樣，好像夢遊越來越嚴重了，天天都有。”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我一定盡快問出那是什麽藥。”

  王淩沒有答話，卻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王淩沉默著，臉上明顯很不安，而且臉色比我初見他時蒼白多了。

  “倒底怎麽了？是不是還有什麽事要說？”我有開始點擔心了。

  “我很害怕！”

  聽到這樣讓人心疼的話，我大罵自己真是遲鈍粗心。沒錯，他就是再聰明懂事，也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而已，害怕那不是當然的。

  且別說他，我自己看見顧姐那樣都會覺得不安，更別說一個每天都和顧姐生活在一起，天天看到那種奇怪夢遊的小孩子了。

  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告訴顧姐，勸她去醫院。可是實在說不出口，萬一真是這藥造成的副作用，卻不知道顧姐是從什麽渠道弄來的，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藥。

  至少我感覺這個藥應該不是這麽簡單，連個名稱都沒有，更沒有任何的說明。這樣的情況下，我突然說出來，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

  也許顧澤可能清楚情況，隻是兩人合夥瞞著孩子？看來，不管怎樣，也許我還是應該先去問問顧澤比較好。

  看著王淩那驚恐的眼神。我撕下一張小紙條，在上麵寫下了我的電話號碼。

  我把紙遞給了王淩，“你要把這個收好，上麵是我的手機號碼，萬一真有什麽事情，你就馬上打電話給我，從現在起我會24小時開著機。”

  王淩點點頭，接過便條紙，折好後收在了口袋裏，表情也比剛才安定多了。

  “對了，你有手機嗎？”

  “我有兒童手機，隻能打電話，是媽媽給我買的。我還有個小電腦。”

  “手機就足夠了。”我伸出手摸了摸王淩的頭。

  不過要不要把我的郵箱也給他呢？

  “哎喲！你們關係都這麽好了，做媽媽的我可都要嫉妒死了。”隨著話語，顧姐走進了店裏。

  “顧姐，你下班了？”

  “嗯，我來接歡歡。”顧姐點了點頭，“這孩子是不是又在為難你了？”

  “王淩是個很聰明懂事的孩子，顧姐的教育相當成功。”

  “真不好意思，現在變成你在照顧他了，顧澤倒是幹起了甩手掌櫃。”

  “他也是在忙。”

  “是送藥去了嗎？”

  “對，去了有一會了，可能快回來了。”

  顧姐點了點頭，“對了，我幫你問到了。”

  “冬青小學的事？”

  “沒錯，廠裏有個同事，不過不是我們部門的。她說她知道這個小學，說是以前就住在小學的附近，而且自己的小學也是在那裏上的。”

  “那這簡直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