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華一邊抹眼睛一邊說道：“原來那丫頭的丈夫，在我們這廠裏幹了這麽多年？而遺憾的是，他一直就在這麽近的地方，我卻不知道。現在人卻失蹤了，而我知道的也太晚了。

  我更沒想到，二十年前，杜梅那丫頭就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消息？想來，我這豈不是快做了一輩子的睜眼瞎？這些事周九一定都是知道的，可他從來沒對我透露過半點。”

  “周董他或許並不知道，杜通有可能並沒對他說明這些。如果第一代董事要求在廠裏安排一個人，就算不說任何理由，我想周董也會馬上答應的。”我也隻能安慰性地分析。

  “你說的倒是沒錯。可是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相信當時周九肯定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就算他真的知道，如果杜通不允許他說，我想他也不會說出來。而且聽說杜梅和黃主任當年舉行婚禮時，並沒有大張旗鼓地辦，反而弄的很簡單。因為當時黃主任還非常年輕，兩人無法拿到合法的結婚證，當時知道的人也相當少，更別說現在了。”

  “哎！”俞華擦了擦眼睛，“可是按道理，平時倒也罷了。至少婚禮不是應該請我去嗎？我還可以順便幫幫忙，幫那丫頭操操心！為什麽就是不告訴我？杜通也是，周九也是，我一直清楚，他們總是要把我排斥在外。”

  “這樣看來，杜梅失蹤後，好像杜通就完全消失不見了。”小華插嘴道。

  “難道他是去找那丫頭了？”俞華抬起頭。

  “我想可能很大，自己女兒失蹤了，難道不該去找嗎？一開始您說杜通和周董都不在了，我還以為杜通也去世了。”我也說道。

  “不，隻是漸漸不再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了。所以倒不知道他有沒有去世，不過他現在年紀也該很大了。”

  “既然周董事目前不在了，您又不知道他的消息。那麽目前所知的人裏，也隻有王月梅和杜通是認識的了？”

  “可我不知道王月梅那個女孩，是不是後來一直和他有聯係。我也隻是在那時看到他們，似乎還蠻熟的樣子！”

  “這也隻有王月梅本人才知道了。王月梅和杜梅是同學，又認識杜通。而且杜梅和黃的失蹤，杜通的去向，這一切事情似乎都和她有關。”小華說道。

  “沒錯，這應該不是什麽湊巧。”

  等俞華情緒平複後，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個，您剛才說的那個地下倉庫。。。是不是有著白色過道，屋裏有很多金屬櫃的地方？”

  “噢？你去過？”俞華眼裏閃過疑慮的眼神。

  我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

  “就是最近。”

  “那裏現在雖然並沒有特別封禁，但由於是長時間沒拆除的舊倉庫建築群，存在相當的危險性，廠裏規定任何人不許踏足。應該不會有人輕易到那裏去的，而且地下倉庫更是被隱蔽在裏麵，你怎麽知道那裏有的這種倉庫的？”

  原來廠裏還有這種規定，我轉過頭看了看小華。

  “年輕人，你好像知道的不少？”俞華轉向小華問道，一臉的警惕。

  “我平時在廠裏都挺閑的，喜歡到處逛，而且也不怕什麽危險。”

  “即使你能找到地方，也不一定能確定那就是地下倉庫。而且地麵上的那道門，用的是特別的鎖。地下的門，也用的是密碼指紋鎖，普通人根本是不可能會打開的。我很好奇，你究竟用的什麽方法？”

  原來地麵門上是有鎖的，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就感覺上麵有鎖的痕跡。看來當時小華早就把鎖打開，拿掉了。而且在地下的門，他也是先進去把門打開的。

  小華曾經說過，他對開鎖有一套，對他來說很簡單。但俞華所說的鎖不是什麽普通的鎖，應該相當難打開，我不相信小華本事會這麽大。

  如果是這樣，俞華就問的沒錯。這樣的地方設施，普通肯定無法順利進入，而小華怎麽知道開鎖的密碼或者方法的？想到這，我看向小華，他倒是還是那一副死樣子。

  “我當然也是進去了才知道是個地下倉庫！”

  看他當時行動熟練的樣子，我敢肯定他一定事先就知道那裏是地下倉庫。

  “那鎖呢？”

  “年久失修也不無可能。”

  “當然不可能，那裏的鎖都是特別定製的，無論多久都不會壞。”

  “我本來就是天才！這點事還難不倒我。”小華聳了聳肩。

  我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還以為他要如何狡辯，結果隻是單純的耍賴而已。實際一直以來對於有些事，我心中也是諸多疑問，不過我倒是了解他，問了也是白問。

  “可是俞女士，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地下倉庫倒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我隻能緩和一下這緊張的氣氛。

  “我也不清楚。那倉庫在早期有段時間一直在使用，後來好像漸漸地廢棄了。不過我一直都沒有進去過，因為他們倆不允許我去。

  唯一的一次，就是我剛來廠裏的時候下去看過一次，那時候周九也答應過有機會帶我看一次。所以偷偷背著杜通帶我去看了。不過當時裏麵全是空的。”

  空的？和我看的時候一樣。

  “我想那裏一定是為了儲存什麽貴重或者特別的東西。我個人感覺，裏麵的擺設像是放藥品之類的東西。”

  “藥品？”我想起來我們找到的舊單據，品名上麵寫的就是藥瓶。

  “而且這種設施和當初廠裏的破舊簡直是兩個極端，甚至那裏還裝了最先進的溫控設施。”

  “溫控？”我也記得，當初在門旁的牆上看到的類似牆麵搖控器的東西。

  “真正的用途，我想隻有周九和杜通才清楚了！”

  “不過當時我進去的時候可真是嚇了一跳，仿佛一下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我也覺得挺驚訝的，尤其那個過道。”

  “是不是如科幻電影裏一樣的感覺。”

  “對，沒錯。”我有些雀躍。

  “你女兒失蹤，是在這個倉庫停用之後發生事的嗎？”小華不耐煩的打斷我們的對話。

  果然俞華的笑容停止了：“嗯，準確地說應該是漸漸地停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