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華的話暫時結束了，但我們沒有急著馬上開口詢問，隻在慢慢地回味。這是一個聽起來有點神奇的故事，不太像現實中發生的事。感覺哪裏都怪怪的。

  “好像不久前剛聽過類似的版本，廚師長的這套把戲還真是屢試不爽！”小華悄悄地在我耳朵，輕聲說道。

  想來小華並沒說錯。杜通用同樣的方法，前後忽悠了兩個人。也同時也改變了他們、甚至周圍人的人生命運，表麵上似乎是在幫助、救濟他人，可實際結果，卻是難以預見的傷害。

  杜通這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究竟是聖人還是惡魔？

  見我們都不發表意見，俞華又開口了：“現在話說回來，也許得到這個廠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想來周九他當時也許有相當大的苦衷和無奈。不過，現在說這些，倒是太晚了，我也不能再找他一一確認了。”

  “那您能說說杜通這個人嗎？什麽方麵的都可以。”小華問道。

  看來小華對杜通相當感興趣，不過他的確是個頗具神秘色彩的人。

  俞華看向小華，接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這麽多年來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時並不覺得什麽，但現在來看杜通這個人還真讓人難以理解。”

  俞華沒有馬上開口，站起來給我和小華還有自己的杯子內分別加滿水，又重新坐回了對麵的單人沙發裏。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其實是在小時候。剛才也提到了，杜通外婆家與我、周九的老家都是同一個地方。他那時候來上小學，是插班生，不久就和周九玩到了一起。

  不過我和他們男女有別，年齡差距也有不小，彼此之間嚴格說隻是陌生人。偶爾看到他，也不過隻是說上一二句話而已，並無深交。

  直到有一天他離開了他的外婆家。我不知道他和周九當時有沒有什麽聯係，也許有，也許沒有。但對我來說，他此後就沒再出現過了。

  我再見到他就是周九帶我去廠裏的時候。有趣的是，杜通還記得我，說我那時是個髒兮兮的小丫頭，這也難怪，他比我要大六七歲。

  在廠裏的這幾年，才是我真正對他了解一些的時候。他這個人爽快、大方、不愛計效，總之對人很有正義感的感覺，當然脾氣上稍有點暴燥。

  我一直認為杜梅就是遺傳了他的這個暴燥的脾性，而且好像表現的比他更加嚴重。總之這是最初我對他的一些理解。

  隨著周九和我漸漸地溶入這個廠。我發覺他這個人好像有不少我們並不了解的地方。自從周九擔起了這個廠的責任後，杜通可以說是整個撒手不管了，經常不見人影。

  有時還會和周九兩個人背著別人偷偷商量些事，我想應該大多都是關於廠裏的事。這兩人似乎有著什麽共同的秘密，而周九完全是被他拉進去的。

  杜通他似乎從來不缺錢花，雖不能說他花錢大手大腳，可遇到有花錢的事，卻從沒手軟過。可初期廠裏根本就賺不到什麽錢，他又沒有其他工作，我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

  他交友好像也相當廣闊，無論男女，且各層次、年齡的人都有。按他的脾性來說，這倒也不算奇怪。唯一值得說的是，其中有不少人都像是大人物，就是非常有錢有權勢的那類人。

  “噢？”小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那你是否接觸過他的那些朋友？”

  “他有時倒會拉著周九和那些人接觸，但從來沒叫上我，明顯是防著我。雖說沒正式接觸過，不過，我倒和那些人有過一麵之緣。”

  “具體是些什麽人？說你印象比較深的。”

  “嗯。。。有些女人，我記得有一個還相當年輕，大概20歲左右的樣子。也不知道和他是朋友、情人，還是其他關係。不過我感覺杜通對她還是一副蠻在意的態度。”

  “難道真是情人？”我忍不住問道。

  俞華搖搖頭：“不確定！杜通這人脾性大氣，感覺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對那女人倒是真有點不同，感覺。。。有點像是那女人的手下一般。”

  “那你還記得這個女人的長相？”小華突然問道。

  俞華點了點頭，“看著這麽大年紀的人，對個小姑娘馬首是瞻的那種態度，感覺挺滑稽的，所以我有很深的印象。”

  隨著俞華的敘述，我和小華心中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等到她說完，我顫顫巍巍地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看。

  俞華也睜大了眼睛：“就是她！就是這姑娘，隻是看來年紀似乎大了點，你們怎麽會有她的照片？而且。。。她旁邊的人，雖然長大了，可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杜梅那丫頭？原來她們兩人是認識的？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我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此，我們所說的，杜梅的中學同學和廠裏的失蹤案可能有關。而這位同學就她，她叫王月梅！”

  “是嗎？這也太巧了。這杜通的女性朋友就是那丫頭的同學？原來隻是同學家長而已？不過看態度不太像，像是顛倒過來一樣。這王月梅和廠裏的失蹤案倒底有什麽關聯？”俞華拿著照片，看著我們。

  “有些事，我們暫時也不清楚，所以才過來詢問的。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問題，首先要問你。”小華看向俞華。

  “什麽？”俞華也看著小華。

  “你是不是自從杜梅上中學後就沒見過她了？”

  “沒錯。我曾經問過杜通好多次，他都避而不答，隻說那丫頭在外地的住宿學校，那裏管理比較嚴格。我從他那也得不到什麽具體答案，後來也就不再問了。

  接著了過了好幾年，杜通也漸漸不大出現了，隻是偶爾才會來，但一般都去廠裏，不往我們家裏來了。我因為女兒的事，也退居家中。這父女兩人從那後我就基本是見不到了。

  那段時間我想周九還是能見到杜通的吧，兩人的聯沒聯係係我也不清楚，更不想問了。漸漸杜通就完全不再出現了，甚至周九都說再也沒見過他。”

  “原來如此，那你可能並不知道，杜梅的丈夫一直在廠裏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