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點精神，艱難地在床上坐正了，頭相當重，想吐。

  “像這種可疑的有規模的組織，有幾個打手、監視者太平常了。”

  “那你是早就知道了有人盯著我們？”

  “我怎麽可能早知道？隻是覺得這種事對她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

  “難怪我總是覺得有被人盯著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嗯？倒是你早有察覺？”

  “沒錯，從我和業人從醫院回來的時候。現在想想，可能早在醫院裏就有了。我還一直以為是種錯覺，是自己神經過敏，畢竟我們都剛經曆了那種事。”

  “嗯，那應該可以確定了，監視者是存在的。”

  “他們當時就開始盯著我們倒底是幹嘛？那這和業人後來的失蹤有什麽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我不想知道。我倒是知道和我有關係。”

  “和你？什麽關係？”

  “我是徹底被你們連累了。”小華眼睛往上看，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

  “對不起。。。不過。。。你倒底被連累了什麽？倒是你周圍的我們都倒黴透了。”

  “真是個沒同情心的女人。”

  “對了！還有個問題！”

  “什麽？”

  “我剛才是不是問了，和業人有什麽關係？”

  “沒錯。”

  “那如果監視從醫院的時候就開始了的話，那業人那時候不是還不認識王月梅嗎？那他與王月梅後來的碰麵不就成了。。。？”

  “意味著那個陰鬱的家夥完全被設計了唄！”

  “難道王月梅後來是故意拉業人入會的？這顯然並不是什麽巧遇了。”

  “應該是這樣吧。”

  “也就是說目前業人的失蹤，就不會存在著別的可能了。。。。”

  “就是王月梅本人把他拐走的！”小華說的斬釘截鐵。“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說是休息，但比上班幹活還要累，頭昏腦漲的感覺真不好受。就算睡覺時，腦子也不受控製地、不停歇地想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小華還被叫到了廠裏，聽說是廠裏的領導們要求的，說是需要他說明事件的具體細節。

  門響了，應該是小華，我聽到開關門的聲，還有換鞋的聲音。

  “寶輪姐，我給你帶了粥回來！”小華拎著袋子直接進來了，臥室的門一直沒有關，我嫌悶。

  小華把粥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在了旁邊的床櫃上，袋子上印著四個字，興鴻粥鋪。

  “蓋子開開，冷一冷。”小華用手邊打開蓋子，邊說道。

  這人今天真是難得的細心，反而有些別扭。不過我此刻並不想琢磨這些事情。

  “今天廠裏你叫你去幹什麽了？難道事情還沒整明白？”

  “這個。。。。”小華在床邊坐了下來，沒有馬上回答。

  “怎麽？真是有什麽事嗎？連你也開始說不出話了？”

  “倒是有件事情。”小華吞吞吐吐的。

  “怎麽了？今天說話這麽不幹脆，一點也不像你。”

  “是黃色狼的事。”

  “黃主任？他怎麽了？他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我心中開始不安。

  “不是。”小華搖了搖頭。

  “倒底怎麽了？”我稍稍放下了心。

  “他失蹤了，好像是從我們和他分開後就不見了！”

  “什麽？他也？又是失蹤？”我心中大驚，為什麽老是發生這樣的事。

  小華輕輕點了點頭。“從前天我們走後，就再沒人看到過他了。宿舍自然沒人，這兩天他一直沒去上班，沒有請假和相關說明，就那麽不見了。

  鑒於吳蓮剛被人掠走，張弓又出了事。廠裏這回很積極，沒想別的，直接報了警。”

  “怎麽會呢？怎麽會？”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裏卻開始抓狂起來。

  唉！頭開始發漲，但還是忍不住要往下想。

  停了一會，我想到了一點，“這不對！怎麽能這麽肯定他就是和我們分開後就不見了呢？難道他之後就沒再見什麽人，或去什麽地方嗎？”

  “警察今天去廠裏調查了，廠方麵也主動配合他們調動監控，詢問許多相關人員。從那天起，他就沒在廠裏出現過，也沒有出廠的記錄，更沒人見過他，除了我們。”

  “奇怪？警察怎麽知道那天我們和黃主任接觸過。那天人本來就少，我確定我們沒被人看到過。而且走的路線全部是按照你的指示圖來走的。難道這路線圖根本就不行？

  對，我想起來了，或者是食堂裏的人看到過我！這也不對呀？那天隻有我一個人出現在食堂，食堂裏的人不可能知道我和誰在一塊。最多隻知道我那天在廠裏出現過罷了。”

  “你說的沒錯。監控的事我可不是吹牛，我對廠裏的設備很熟悉。所以警察並沒在監控錄像裏找到我們同時在一塊，或是和黃色狼有過接觸的證據。除了你一個人去食堂的身影是有的，但這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那更奇怪了，既然監控沒有拍到，又沒什麽實質證據，那他們為什麽會這麽判定？難道說，還是不小心被什麽人給看到了？”

  “這。。。也不是沒可能，事事無絕對。說不定哪個角落裏走過一個人，我們卻都沒有注意到。雖然周末比平時人少，但值班的還是大有人在，畢竟我們又沒長三隻眼。”

  “可如果真有人看到我們和他在一起，也就意味著那天是有人見過他了？為什麽廠裏都沒任何人提到見過他？”

  “你可真會鑽牛角尖，找空子！”小華揶揄到。

  但等了一會，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嗯。。。。！我想這人可能並不是正麵、確實地看到了我們。也許是遠處的一憋，並不十分肯定，因為警察盤問我的口氣也不是特別肯定。”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嗎？”

  “這個。。。”小華顯得很猶豫。

  “怎麽了？”

  “你剛才的一連串問題，讓我想到了另一種更合理的可能性。”

  “什麽可能性？”

  “這個說我們和黃主任在一塊的人，很有可能並不是當麵和警察說的，應該是以告密的形式，也許是電話。更有可能並不是廠裏的人，所以廠裏人才都會說沒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