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華都盯著黃主任，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黃主任停頓了片刻：“對，用現在的話來說。她和大多數人都不在同一個層次，像是處在更高次元的人。”

  “怎麽說?”

  “王月梅很聰明，無論在班級還是年級中，每次考試都是滿分第一，就算是第二名和她的差距也相當大。聽杜梅說，至少在她看來，從來沒見王月梅做過什麽娛樂的事情，一有時間她總是一個人在學習，思考，從來不浪費時間做多餘的事。”

  “比別人努力又肯花時間，自然成績就好，倒也沒什麽特別。”小華插嘴。

  “不！”黃主任搖搖頭，“她那時所看的書都不是她們當前所學的教材。有一次，杜梅看到她在看高中的課本，而那時她們初中才剛開學。到高中時，她已經改看別的書了，杜梅說從來沒見過類似的書，感覺很深奧，像是醫學類的書籍。

  “那她可算是個小天才！”小華說道。

  “所以杜梅漸漸對她這個人產生興趣，那時年輕，會被特別的事物吸引也正常。杜梅經常主動去找她搭話，但也隻限在一些無關痛癢的無聊話題上，王月梅每次都是勉強回應而已。”

  “既然這麽敷衍，為什麽不幹脆地拒絕呢？以王月梅這樣的個性應該不會難，為什麽還要如此應付杜梅？”

  “你可真會看問題。關於這點其實杜梅也很奇怪，她曾問過一次。而王月梅給出的答案是：說她身上有一種她想研究的氣質。”

  “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杜梅也不懂，但王月梅並不想解釋清楚。”

  “天才的思路普通人也不會懂。”小華說道。

  “沒錯！所以高一剛結束的時候，聽說她就被某所大學內定錄取了！此後直接就去大學報道了，從那時起杜梅就沒再見過她了。”

  “想不到這王月梅從小就這麽厲害？她當時去了哪上大學？”

  “不知道。也許她們的老師知道，但杜梅和她並不是特別深的關係，似乎還有些小嫉妒她。所以當時並沒去向可能知道的人追問具體細節。隻聽說是在很遠的外地，好像是什麽有名的醫科大學。”

  “醫科大學？”我感覺到很意外，沒想到王月梅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如此高端。

  “醫科大那裏可是病理研究與臨床實驗的天堂。雖然到目前來說，臨床實驗都還有不少困難。”小華眼神閃閃發光。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算算，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三十多年前？這麽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她大概多大年紀了？“

  “她和我妻子同歲，現在應該是近五十歲了。”

  “那就和你現在的年齡差不多。”小華又插了進來。

  “怎麽可能？我今年才四十二！我妻子比我整整大八歲。”主任臉上寫滿了意外與不滿。

  “你才四十二？哈哈哈哈，這是今天你的第二奇聞了！四十二，開玩笑！你是不是以前遇到過壞人？”小華誇張地說到。

  不過主任的確不像是四十歲左右的人，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像是年過五十還多。

  “但這也有點聯係不上！依她的智商到了大學，成績肯定也不會輸於人後。就算拿個博士位也算是理所當然的。這麽一位醫科大的高材生，又到現在這個年齡。按理說不是在醫院裏懸壺濟世，就是在某大學當個客座教授什麽的，怎麽現在會成那個可疑的互助會的負責人呢？”

  “你以為醫科大這麽好混，而且又是有名的大學，說不定她到那裏也隻是一群天才裏的普通人罷了。”小華說的好像十分了解似的。

  “你說的也許沒錯。醫科大學那麽高深的地方，肯定又是一個層次了。況且她才高一就去了，說不定根本就適應不了那裏的學習環境、或跟不上課程之類的。”

  “沒錯，而且她現在的那個互助會的宗旨，不就是幫助有困難的人嗎？難道這不是懸壺濟世的一種嗎？”

  “你可真會替人強行解釋。”我白了小華一眼。

  “怎麽？你還別小看互助會的負責人，手下可有不少人替她幹活。也相當不錯了，你還看不起她的職位！”

  “你別斷章取義了。我隻是覺得以她這麽高的智商，又被保送醫大，如此風光的曆程，最後卻連個醫生都不是，覺得奇怪。正常人擁有這麽多好的條件，是不會這麽放棄這條路的。”

  “所以我才說她根本和別人不是一個次元。”主任突然插話道。“不過互助會的負責人是什麽意思？這王月梅如今都一把年紀了，是在幹什麽？”

  我和小華都沒有理會主任的疑問，沒必要告訴他。

  “不過，還是有某些地方不對。。。感覺。。。對了，一把年紀。說到年齡，我總算是想起來了，心裏這股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感覺。”

  “什麽？你又發現什麽有意思的了？”小華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一直覺得哪裏還是不對勁的樣子，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是什麽？”小華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我前幾個月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很年輕，根本不是五十歲呀！雖然整體氣質上，感覺比照片上成熟穩重了不少，但五十多歲是不可能的，最多三十多歲，不會超過四十。”

  “倒底多大？你傻的連人的歲數都搞不清楚了嗎？”

  “她當時在馬路對麵和業人說著話，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業人提到了我。她就扭過頭來從對麵看了我一會。我當時也就隔著馬路看了她那麽一眼。

  看的不是特別清楚，而且現在的人都很會裝扮，我哪分得這麽仔細。但我確定她和照片裏的樣子，真的區別並不太大。不然我不可能剛看到照片時，就能一眼認出是她。”

  “你不是深度近視嗎？”小華可真會抬杠，我可不想再和他費唇舌。

  “我問你，這照片是什麽時間什麽情況下拍的？”我轉過頭問主任。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