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章露一直覺得好奇，明明整個福建市場，因她加入的原因，已經全部落入秦凡手裏。

  可他為什麽還放任，陳天齊他們這群三盛的人，四處在自家地盤上開店搶市場？

  現在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全是秦凡為了培養他們的狼性，好為將來開疆擴土做準備！

  想到這裏，章露心中驚歎之餘，卻又微微皺眉：“隻是你在三盛公司的股權應該不多吧？這樣做，豈不白白便宜了他們？”

  她覺得，由三盛去爭搶市場，打下來的江山，秦凡頂多也就隻能分百分之七八左右。

  可要是換成由四海公司做這事，秦凡可以收獲一半利益，而且她這位股東同樣能受益匪淺。

  既然這樣，沒道理交給三盛去做！

  秦凡沒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不過從章露這句話，他多少能猜出她內心的一些想法。

  “國內凍品市場需求很大，按理來說咱們確實該走市場零售這塊，因為我們目前也在這樣做。可我為什麽明知這塊業務收益暴利的情況下，卻還要將四海定位在廠商。你知道原因嗎？”

  章露皺眉，秦凡見狀，繼續說：“走零售確實很賺錢，尤其當壟斷一個省的市場後，賺錢如印錢一樣快。但是...”

  他話風變得嚴肅：“樹大招風！占據一省市場雖然會引人注目，但也不至於招人眼紅。”

  “可一旦你手裏掌握的資源太多，就會招來別人眼紅，引起別人聯手。”

  秦凡輕歎一聲：“咱們要吃飯，別人同樣要過生活。”

  “咱不能做那種，自己吃飽後，還將別人飯碗砸爛的事。否則離死也不遠嘍！”

  章露開口反駁：“你現在做的事，不也是吃飽砸人飯碗嗎？”

  “有嗎？”秦凡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那是三盛公司再做的事，跟我秦凡有關嗎？”

  章露愕然，她見過許多厚顏無恥之人，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像秦凡這般厚臉皮。

  偏偏她還極其讚同他這種行為。

  把三盛公司推到前麵扛風浪，自己躲在後麵數錢，這種行為雖說卑鄙，然而真正的生意人，又有哪個不卑鄙的啊？

  卑鄙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人若不具備這種能力，永遠隻會被別人奴役。

  “我真怕有一天，也被你給賣了啊！”章露感慨了聲。

  眼前這個少年的心機有多深沉，她早已領教過不知多少次。

  講句實在話，她也恨過秦凡。甚至在知道當初齊玲他們這些批發商，坑自己的事情，背後有秦凡的影子，章露更是氣急敗壞過。

  然而那時候她已經是四海的股東，根本不敢跟秦凡撕破臉。

  不過當她找齊玲聊過後，得知是因為她先起的頭，要坑秦凡，所以她才會將計就計，反行其道而行之。章露又釋然開懷。

  算人者被人反算，這種事並不少。智慧不如人，被人反牽製，能怪誰？隻能怪自己能力不夠！

  通過那件事後，她算是徹底明白了。跟秦凡千萬別耍小聰明，這個小男人的年齡雖然不大，可他的謀略卻不是她能比。

  就像現在的三盛公司，十個股東看似人五人六，風光無限，實際上呢？這群人卻全是秦凡手裏的刀。

  隻等對手出現，這些刀就會立馬架在對方脖子上。

  “不至於。”秦凡笑道：“你所在的公司是四海，而不是三盛。”

  章露苦笑一聲：“聽你這麽說，我多少有點慶幸。”

  “市場很大...”秦凡輕聲說道：“這點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講過的，絕不是我們一家公司能吃得下。”

  “尤其在四海體量還小的時候，我們更應該藏盡所有鋒芒。”

  “三盛確實跟四海不是一個體係，它獲益，你們幾個股東除齊姐以外，其他人都無法跟著直接受益，但卻能間接收獲好處。”

  看她一臉若有所思，秦凡笑容滿意：“三盛的貨，全是通過我們四海進的嘛，雖然隻是一個出廠價，利潤不算高。”

  “可要是量大了，這個利潤也將隨之變大。幾塊錢的利潤，夠我們這些人個個吃飽嘍。”

  “另外，這還隻是暫時的收入。等我們的養殖場弄起來，實行自給自足後，個中利益必將翻倍。”

  他說這麽多，隻為一件事。打消章露開辟市場的念頭，這種想法放在以前，確實很讚。但卻不適合現如今的四海！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並不是沒緣由。四海崛起太快了，就像林婉講得，當這個塊肉越來越肥，盯上它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秦凡不想成為獵物，他要做這片商場中的獵人。

  想成為獵人，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藏身暗處。

  章露懂了他的意思，細想之後，驚歎之餘，又滿目質疑：

  “你就這麽確定，三盛那群人會乖乖聽話？”

  秦凡搖頭：“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關係，我從不相信任何生意人，我隻相信利益。”

  “隻要我能給他們足夠多的利益，那麽他們就會乖乖給我當狗，為我看家門，為我咬別人。”

  “所以，我在你眼裏也是一條狗嗎？”章露表情古怪。

  “當狗不好嗎？”秦凡反問一句：“要不然反過來，我給你當狗。隻要你能帶我賺錢，讓我腰包鼓起來，別說當狗，就算天天挨你打罵，我都願意。”

  原本還有些惱火的章露，聽完他這話後，立馬喜笑開顏。

  “他們都說秦凡情商高，之前我不信，現在我總算領教到啦！”

  馭人最高的境界，明明別人知道你再利用他，偏偏還能讓對方心甘情願為你所用，甚至不惜用命為你去拚。

  秦凡笑道：“我們這些人能聚在一起，為的都是什麽，你們個個心如明鏡。”

  “講情？”他搖搖頭：“或許今後會有，但現階段，我更相信利益。”

  章露沒有反駁這句話，她加入四海，本身就是為錢而來。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沒錯。秦凡確實能帶她賺錢，過去兩個月裏，她賺到的錢，遠比以前半年還要多。

  雖然這些錢又被投入擴建公司，暫時還沒分到她手裏。

  然而章露知道，隨著公司越來越大，效益越來越好，她手裏的股權就會越來越值錢，等到公司上市那天，她現在的投入，將會乘百倍回報。

  所以她才不在乎當狗，現代社會，是個物質橫流，金錢為主的時代。

  有錢，就是大爺。

  沒錢，連狗都不如！

  所以啊，要是當狗就能每個月賺幾百萬，絕對沒人會拒絕。

  “過兩天我要去黑河一趟，找秦國文聊一些事，你要同去嗎？”

  秦凡搖頭一笑：“詔安那邊，通往養殖場的路已經快修好，我必須回去忙活養殖場的事。”

  “養殖場打算建多大？”

  倆人接下來聊了些關於養殖場的事，結束後，秦凡讓章露去找陳念念，商量一下如何應付接下來，源綠進攻福建市場的應對方案。

  解決這件事，秦凡走出辦公樓，剛想離開呢，卻碰上了葉輝。

  “輝哥，最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