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接通後，聽到齊玲果然手機因為漳泉兩地市場的事而來。

  秦凡笑著把解決方案告訴她，同時叮囑她，要時刻關注市場動向，切莫讓其他二道販子鑽了空。

  齊玲自然也知，當務之急是先把市場穩定住。再者，這個方案不僅不會，影響到他們這些股東的利益，相反還能獲益，自然沒有反對。

  秦凡結束跟她的通話後，又打電話給章露，讓她按照同樣的方式，安撫各地批發商。

  隨後又把自己另一個想法，告訴給她知。

  “現在就提前開火，會不會太早了？”章露問，秦凡的這個預防措施，以降價，把門檻提高。

  借此讓那些，想要趁此染指福建，以及貴州兩地市場的二道販子製造難度。

  畢竟他們隻是二道販子，從廠商拿到的價格，絕對不可能跟秦凡這個廠商比。

  以目前降低兩塊錢的價格，批貨給各地批發商，這樣的價格，絕對能降低那些二道販子的蠢動貪念。

  “我們最大的短板，是產品體係殘缺。他們擁有全部的產品，如果趁機進入福建市場，你能擋得住嗎？”

  秦凡輕聲說道：“與其讓他們先利用產品的優勢，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倒不如我們先用價格，在外圍構建一道防線。”

  “當然，這道防線肯定擋不住他們，不過至少能為我們多爭取一點時間。”

  “現在就看，白氏集團以及其它食品公司，舍不舍得出點血了。如果他們不顧一切出手，降低產品價格給二道販子們。”

  “那麽我們用價格構建的防線，絕對是一觸即潰。”

  章露極為讚同：“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賭。”秦凡咧咧嘴：“我賭白氏集團的當家人，是個鼠目寸光之徒。”

  “那你可就錯了！”章露歎了聲：“白氏集團當代掌舵者白月初，是個智慧與手腕，皆不弱於林婉的女子。”

  “她今年二十八歲，接掌白氏集團雖然隻有六年。然而在這短短六年內，她將當初規模隻有三十億的白氏集團，發展到如今市值一百九十五億。”

  “六年期間，她不僅吞並源綠公司，更是把當年盛極一時的盛大食品公司踩進泥濘中，借此把隻有十億市值的遠綠，推到市值將近五十億。”

  聽完這些，秦凡心驚不已：“這個白月初當真如此厲害？”

  “遠遠不止。”章露感慨完，又說：“當然，你家那位也不差。”

  我姐？

  秦凡剛想追問，就聽她又講：“林婉的事，我不會跟你講。你有問題可以自己去問她，現在隻論公司的事。”

  “我聽國文說，你想要去說服除源綠以外的其它食品公司？”

  “嗯。”

  “很難！”章露苦笑：“我勸你不要做這沒意義的事，因為最後注定是徒勞無功。”

  “與其做這事，倒不如把這些時間，用在尋找產品原料上。”

  “國文哥勸阻我，你也不讚同我這樣做...”秦凡笑道：

  “連嚐試都沒有就放棄，這可不是我的性格。”

  “我比誰都清楚，這世上任何事都很難。然而困難，不代表絕對不能成。隻要付出行動去做，就算前方擋路的牆再硬，也能鑿開一條能容自身通過的路。”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這話很正能量，但卻是一句病語。

  人肯努力，不怕艱苦的精神很好。但要找對方向，用對方法。

  否則就算磕破頭，也絕不會成功。

  秦凡早已想好，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對付這些食品公司。

  所以他敢去做，是因為有把握。

  這樣的努力才有意義。

  “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章露歎了聲：“源綠雖然不是最大的食品公司，但白氏集團的實力，卻遠比所有食品公司強。”

  “他們旗下雖然隻有四十幾款產品，然而在這一行業內，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準確來講，沒有人願意因為這事得罪白月初。”

  “不僅是因為她的實力，同樣也因為，咱們仿造產品這件事，已經觸及到他們的底線，徹底激怒了所有食品公司。”

  “在這種同仇敵愾的氛圍之下，你想從中瓦解他們的聯合，無比艱難！”

  秦凡嗯了聲：“你講得這些很在理，但我依舊要試一下。”

  “我一直認為，人可以忌憚困難，但絕不能對困難產生恐懼。”

  如果因為別人不看好，就否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以及改道而行。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難成大事。

  多聽別人建議是沒錯，然而在聽取的同時，自身也要學會判斷。哪些話有用，哪些話無用。

  當然，這不能說，章露的出發點是壞的，她和秦國文的勸阻，全是為了秦凡好。

  這點秦凡心知肚明，同樣也感激在心。然而有些事，既然已經認定，就要堅定不移。

  反正試一試，又不會有損失，但如果成功了呢？況且這件事，他本身就有過半的把握成功。

  如果連有五成概率成功的事都不敢嚐試，秦凡覺得自己還是盡快早點收拾一下，把所有股權賣掉，跟林婉回老家養老。

  因為人一旦失去前進的動力，變得畏首畏尾，等同於失去在商場混下去的資格。

  想在這片陰詭橫行，殘酷的地獄生存，勇氣與意誌最是必不可缺。

  “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章露苦笑一聲：“算了，我也不再勸你。也許隻有讓你磕破頭，比才會知進退！”

  秦凡笑了笑，又跟她聊了幾句，叮囑一些事情後，這才結束通話。

  握著手機坐在茶幾邊，沉思片刻後，秦凡起身走出七號店，看著前店忙碌的景象，他並沒有幫忙，更沒有去打擾程坤他們。

  默默走出四海商行，秦凡順著西門離開。回到家，看到林婉坐在沙發上，研究那份秦國文傳真過來的資料。

  秦凡笑問：“姐，決定先從哪家入手了嗎？”

  林婉放下手中資料，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汕頭的欣源吧，這家食品公司的產品，雖然隻有十九款。”

  “不過在所有食品公司中，實力至少能排進前二十。至於那些擁有兩三款產品的小作坊，可以暫時延後。”

  其實她覺得，如果連前二十的食品公司，都無法說服，那麽說服這些小作坊也將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多這十幾二十款產品，對四海公司目前的處境，幫助微乎其微。根本難以解決根源問題。

  秦凡點點頭：“那就從欣源先入手。”

  “幾時動身？”

  “現在。”秦凡走到她身後，隔著沙發背椅，彎腰伸手抱住她：

  “姐，我自己去就行。你留在福州坐鎮，免得給其他二道販子可趁之機。”

  實際上讓她留下，並不是因為這事。章露他們雖然大局觀不算強，但不至於連這事都處理不來。

  真正原因是，秦凡覺得這一次肯定會受盡刁難，他不願讓林婉陪著自己一同丟臉，收人冷嘲熱諷。

  林婉握住他的手臂，輕聲說道：“我可以答應你自己去，但你必須回老家一趟，將趙德勝帶上。”

  “帶上他？”秦凡皺眉：“他又不懂這些事，也幫不上忙啊！”

  “生意上的事，他確實幫不上你。”林婉語氣溫柔：“但其它事，他絕對能出得上力。聽我的，好嗎？要不然就讓我跟著你。”

  “行吧。”秦凡苦笑一聲，鬆開她，站直身體：“那我收拾一下行李，現在就動身。”

  “好。”

  林婉起身，跟著他進房，幫忙收拾好行禮後，又將那份資料，以及一些現金放進他行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