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後，笑道：

  “從我們開始談話的時候，我已經道明來意。您如果不是心如明鏡，又怎會跟我講選擇與能力和責任呢？”

  “所以阿姐，咱們都敞亮點吧。源綠能給您的，我可以給。他們給不了的，我同樣可以給。一句話，隻要您跟我走，我保證您未來一年內獲得的收益，遠比在這未來十年要更多。”

  劉珍沉默幾秒，開口問道：“所以我就是你未完成的五分之四嗎？”

  秦凡楞了下，認真的說：“您不在這五分之五內，但如果要歸入其中，您遠勝這五分之五。”

  他此行來的目的，隻為挖走源綠的研究團隊。劉珍，是他臨時起意的目標。

  但這並不能講她不重要，相反一個劉珍的價值，堪比十個研究師。因為她的能力，足以瞬間填補四海的缺口之一。

  “我講這話並不是恭維。”看她表情玩味，秦凡錚聲說道：

  “這世間每個人都有價值，唯一區別在於大小。您自身的價值，想來您比誰都清楚。這也正是我坐在這，和您說這麽多的原因。”

  劉珍饒有深意的點點頭：“你講得沒錯，我也沒說你虛偽。相反，我很佩服你的看人能力。我剛剛是在想，像你這般眼界，能被你放在眼裏的人，應該都不簡單。”

  “然後我又仔細考慮了下，發現你那五分之五的目標，應該是在研究部吧！”

  雖是再問，可她語氣卻十足肯定。不等秦凡回應，她又接著講：

  “畢竟現階段的四海公司，最為薄弱的就是研究團隊！”

  秦凡不可置否一笑：“這確實是我公司的短板，比不過就是比不過，這點我不否認。但我同樣不覺得，會輸給源綠。”

  “就算我公司沒有屬於自己的研究團隊，可您別忘啦，我可以仿造嘛。”

  劉珍楞了楞，麵露無奈：“你這種做法很liu氓呢。”

  “或許吧。”秦凡無所謂的說：“可這就是生存法則，我不想餓肚子，又沒能力開田種糧。那能怎麽辦？跟別人借一點嘍。”

  “你管這叫借嗎？”

  “我比較喜歡這個詞。”秦凡呲呲牙，在她一臉無語中，接著講：

  “阿姐，您不是那種天真的人。比我更早踏入社會的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要想在這社會中活得滋潤，需要具備哪些技能。”

  “安分守己固然好，可這隻能成為中庸的那一波人。比起這個，我更喜歡打破規矩，編織屬於我自己的話語權，而不是被人左右。”

  “難怪你年紀輕輕，就能創下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劉珍語氣多了幾分歎服：

  “講真，我很佩服你這個人的能力與魄力，更欽佩你可以為了人才，放下一切。但這些並不足以成為，打動我的理由。”

  “人都是為利益而生，我這個凡夫俗子同樣不例外。”

  秦凡點點頭：“理解，但我剛才已經講過啦。源綠能給你的，我同樣給得起。他們給不了的，我照樣可以給你。”

  “這句話或許籠統了些，那咱們就說直白點。工資每月八千，外加業績獎金。至於多少，根據當月慨定。但我保證，絕不會低於一千塊。”

  “除此之外，年底獎一台車。至於價值，根據今年公司的利潤來定，如果你所在的部門，創造的價值大過於產值，不僅獎車，我個人再給你獎一套房子。”

  “這是頭年，第二年一切獎勵全部折換成現金。這些能打動你嗎？”

  劉珍眯了眯眼，放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早已互相緊握在一起。

  “秦老板似乎很大方呢。”

  聽到她的稱呼變了，秦凡臉上笑意更濃：“對待人才，我一向不吝嗇。如果不是要顧慮公司其他股東，咱們公司的獎勵製度，不止如此。”

  “我這人一向奉行，有錢大家一起賺。因為我相信，因利益結合的人，最能爆發出不一樣的風采。”

  “但最終也會因為利益分道揚鑣，不是嗎？”劉珍凝視著秦凡，一語雙關。

  “但如果利益籌碼不斷加大呢？”秦凡反問一句：“會分，是因為利益不夠，不漲或者降。但我相信，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我身上。”

  “因為啊，你我都是屬於站在聰明的那一邊。您覺得呢？”

  劉珍起身，笑著朝他伸出右手：“和老板聊天很愉快。”

  “聽您一番話，勝讀十年書。”秦凡起身伸手與她握了下，分開之後，秦凡轉身往外走。

  望著秦凡離開的背影，劉珍臉上笑容洋溢：“給我一個星期，你剩下的五分之四，我幫你完成。”

  走到門口的秦凡，呲牙笑道：“阿姐大氣。”

  這個回應，他很滿意。因為這代表著，他現在就可以功成身退啦。

  至於待遇方麵，他沒有開口。因為這是他給劉珍的一個考核，劉珍之所以沒有問，同樣也知道這點。

  她是想辦好這件事，當作進四海公司的入門券。畢竟秦凡給他的待遇太高了，她理當要先展示一下能力。

  走出辦公室，望著不遠處的車間區，依舊燈火通透，秦凡伸了個懶腰，黝黑的臉上，笑意盈盈。

  “斷我貨源？我把你整輛車的汽油都給漏了。”

  嘀咕了句，秦凡點了支香煙，邊抽邊往宿舍區走去。

  半道上，兜裏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林婉，秦凡心情愉快的翻蓋接通。

  “姐，忙完啦？”

  “嗯，聽你這口氣，很歡喜呀？”林婉柔聲說道：“事情成啦？”

  秦凡吐了個煙圈：“這世間最了解我的，隻有你林婉嘍。”

  “應該說，咱倆心意相通。”林婉笑聲溫柔：“給我講講過程吧，以及你花了哪些代價。”

  “行...”秦凡把挖人的經過，完全講給她聽。包括自己接下來的想法，以及對公司的規劃。

  講完這些事之後，秦凡繼續說：“目前就這些，我想把咱們家的工廠，按照源綠這邊的進行仿造規劃。”

  “當然，這些不急於一時。咱們先一步一步來，把所有部門組建完成再說。不過你那邊，要先解決住宿問題。”

  “宿舍樓已經完工啦。”林婉說道：“雖然隻有一棟六層樓的，不過每一層有十二個房間。按照每一間住四五人的居住規格，可以容納將近三百人呢。”

  “我明早就讓念念定製有上下鋪的那種鐵床，隻要你那邊的人到了，立馬就可以拎包入住。”

  秦凡聽完很是滿意：“老葉速度可以啊，這麽快就把宿舍樓弄好啦。”

  “多找了些建築工人，速度自然快。”林婉笑著回了句：

  “辦公樓，也已經進入最後收尾階段，預計三天後就竣工啦。”

  “很好。”秦凡點點頭，岔開話題跟她聊起家常，至於公司的事，有她在，沒必要多問。

  在樓下聊了將近一個小時，直至林婉沒有在回應，聽著她沉穩的呼吸聲，秦凡道了句晚安，默默掛斷通話，將手機放回兜裏，然後起身回宿舍。

  洗澡洗衣服，睡覺...

  接下來幾天，秦凡依舊照常上班。晚上就跟葉輝和孫龐他們，吃吃宵夜，喝喝酒。

  至於劉珍那邊，除了交入庫和出庫單，見麵聊幾句工作方麵的事以外，並沒有談及其它事。

  第五天，葉輝和葉春麗率先離職。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其他三個研究師，以及秦誌勇。

  秦凡特意跟劉珍請了半天假，跑到機場為他們購買機票，並且買了支手機給葉輝，把他們送上前往福州的飛機，然後打電話給林婉，讓她安排人去接。

  當晚，秦凡就接到林婉的電話，得知葉輝他們下午就到了，並且已經辦理好入職手續。秦凡笑著叮囑了她幾句，倆人聊起私密事。

  隔天，秦凡也離職了。在劉珍帶領下，到財務部結算工資，領到兩百塊工錢。以及劉珍給的二十幾張身份證。

  秦凡用這筆錢，買了條香煙，送給門衛大叔。跟他聊了會，拎著行李包離開工廠，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機場，在附近找了間旅館住下後，秦凡直接到機場，連同他在內，需要買三十張機票。

  辦理手續期間，劉珍打電話來，說是要再買二十張機票。

  秦凡跟櫃台人員詢問了下，然後在對方帶領下，找到機場負責人，直接包了架飛機。當然，費用很高。

  哪怕這錢可以到公司報銷，可依舊有點心疼，因為浪費啊。不過想到即將有五十個人才加入公司，為公司創造利益，秦凡立馬釋然開懷。

  辦完包機手續，繳納保證金和部分費用後，秦凡離開機場。

  二月三十一號這天，源綠公司高層震動。因為他們旗下兩個加工廠的研究師，全都集體離職，甚至當月工資都不要，這種隻遞辭職報告，不等部門批準就離開的方式，打得源綠高層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