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不去看我，是不是生我的氣，覺得我連累了你哥？”霍子寒問道。

  “沒……我沒這樣想過！”季苒轉開了頭，淡淡地道：“在我爸媽心裏，你也像他們的兒子，你也受傷了，他們沒怪你，我也不會怪你的！”

  “你也為我擔心嗎？”霍子寒忍不住問道，想起季鍺說季苒很早就愛他的事，他心裏就有些心疼。

  “誰為你擔心啊！”季苒有種被看穿的惱怒，把車開到自己的停車位，掩飾般地就道：“跑來跑去，我都餓死了，你給我帶什麽吃的了？”

  霍子寒笑眯眯地看著她，和季苒相處久了，他還能不了解這是季苒掩飾的方式嗎？

  想到她曾經為自己擔心過，心裏就暖暖的，趕緊推開車門下車：“給你帶了很多，一會讓你吃個飽！”

  他拉著季苒上樓，季苒不自然地甩開他的手，取笑道：“是不是偷偷讓五嬸給你準備的，沒被你家人發現吧？”

  “怎麽說是偷偷的，我光明正大地吩咐五嬸給你準備的！”霍子寒理所當然地道：“你給奶奶送那麽貴重的禮物，我給你帶點吃的怎麽啦，誰敢說什麽！”

  他這話倒不假，他吩咐五嬸的時候霍奶奶就在一邊，霍子寒就是當著霍奶奶說的，霍奶奶還真沒說什麽。

  讓霍子寒準備反駁的一番話都沒派上用場。

  霍奶奶是聰明人，季苒救了霍子寒的事她清楚，知道霍子寒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話就是等著反駁自己，她才不會那麽傻自討沒趣。反正隻要不把人帶回家讓大家不開心，他願意送多少吃的給季苒她都無所謂。

  季苒一想就懂其中的隱情了，也不說破。

  回到家裏，一看餐桌上，還真是帶了很多吃的，滿滿一桌，有雞有魚，讓季苒都驚奇：“這麽多東西，你是怎麽帶回來的？”

  “在家裏是五嬸和子翼幫搬到車上的，來這裏本來想叫你下去幫忙搬，你不在家，我就自己跑了幾趟才搬完的！”

  霍子寒邊說邊去廚房：“我來開酒，你找找看看家裏的蠟燭放哪了，拿出來我們吃燭光晚餐！”

  季苒失笑，年夜飯又不是情人節，還吃燭光晚餐？

  “沒，家裏沒蠟燭！很少停電，誰買那東西啊！”季苒幫著找酒杯，等倒好酒，出來看到霍子寒拿著手機翻著什麽，她調侃道：“你不會想拿手機電筒做燭光吧！”

  “沒有蠟燭，總要有音樂吧！好了，找到你喜歡的那首歌了……”

  霍子寒跑去開關那，關了大燈，隻留了兩盞壁燈，過來在季苒對麵坐下，點開了手機的音樂。

  季苒才聽了幾句就怔住了，下意識地看看霍子寒。

  這是她高中一次聯歡會上唱的英文歌曲，一首英文經典情歌，沒想到霍子寒還記得。

  “來，祝我家苒苒新年快樂，希望你在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否極泰來，幸福快樂！”霍子寒端了酒杯遞給她。

  季苒接了過來，看昏暗的燈光下，霍子寒英俊的臉上帶了溫暖的笑意看著自己，她心一動……

  大年三十，霍子寒拋下自己一家人跑來陪她過年，這在以往是根本無法想象的，這份心意她無法漠視……

  “謝謝！”她和他碰了碰杯，微笑：“也祝你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兩人對視一笑，霍子寒幹了，季苒喝了一口。

  “吃吧，不是餓了嗎？先喝碗湯……”霍子寒體貼地給她盛湯。

  他脫了大衣，隻穿了灰色的羊毛衫，修長的身材被羊毛衫襯得優雅而性感。

  季苒看著他忙碌著，耳邊是自己喜歡的歌，她有些恍惚，要是生活就是這樣簡簡單單，沒有那些煩心的事，這就是幸福吧！

  “你還有我呢！”

  想起他對自己說的這句話，季苒多希望這承諾能長長久久，她真的能擁有他，不止人，還有心！

  “我姨媽帶來的那幾個孩子，雖然吵，可有他們在，家裏很熱鬧！老爺子心情都好多了，看著幾個孩子都笑眯眯的！我看著也覺得家裏有幾個孩子也不錯，免得每次回到家都覺得冷冷清清的！”

  霍子寒邊吃邊隨口道。

  季苒不接他的話，這話題有點敏感，她和霍子寒有沒有未來都不知道，她無法去想象霍家有霍子寒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霍子寒見她不接話，就沒往下說，季苒對兩人的前途沒信心，他會一點點重新建立起她對自己的信心，這事急不了，慢慢來吧！

  等兩人吃完，季苒吃的不多，霍子寒在自己家又吃過，滿桌的菜幾乎沒動多少。

  季苒看那麽多的剩菜，埋怨了一句：“這麽多的菜就算再加幾個人也吃不完，你何必帶那麽多回來呢！”

  “這不是過年嗎？又不是平時，菜多看著氣氛就好……沒事了，偶爾浪費點也正常！”霍子寒開了大燈，開始收拾桌子。

  季苒把他拉了過來：“喝那麽多酒，你坐著休息吧，我來！”

  霍子寒嗬嗬笑道：“這點酒沒什麽啊，又不開車，沒事的，還是我來吧！”

  他麻利地幫著收拾，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強壯有力的手臂。

  季苒就沒阻攔他，在一旁幫著收拾。

  霍子寒要下去丟垃圾，她邊洗碗邊道：“等我一下，我洗完我們一起下去丟吧，順便走走！”

  “好！”霍子寒把垃圾放在門口，拿了煙去陽台抽。

  季苒洗完碗走出來，看到他倚在陽台門上，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帥氣的姿勢讓季苒都看入迷了。

  她不記得自己已經這樣看著他多少次了，可以往看他隻是單純的愛戀，現在卻多了一些複雜的東西……

  她不想去弄清楚這些東西具體是什麽，隻知道越接近霍子寒，他對自己越好，她越無法放手……

  “你要不想下去，我自己去丟垃圾！”她輕咳了一聲道。

  霍子寒被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轉頭就道：“去啊，我不是在等你嗎？走吧！”

  他走過來，拉開門提了垃圾就要走。

  “你的大衣，外麵在下雪吧！”季苒趕緊拉住他，轉身去沙發上取他的大衣。

  霍子寒放下垃圾，慵懶又有些無賴地伸手：“你給我穿！”

  季苒下意識就給他穿大衣，霍子寒垂眸，看著她幫自己拉好大衣的衣領，那賢惠的樣子讓他感覺很可愛。

  他順手一攬，將她抱在懷中，嘟囔道：“喝多了，酒還沒醒，讓我抱一會再下去！”

  季苒頓時無語，嘲諷道：“剛才不是說沒事嗎？要真沒醒，你去躺會，我自己下去！”

  “抱一會就沒事了！”霍子寒嗅著她身上的香味，覺得如果能這樣一直抱著她，也不錯啊！

  季苒似乎也發現霍子寒的舉動並不是喝多了，意外地沒反抗，靜靜地讓他抱著。

  這種感覺讓她也有些沉迷，覺得他們此刻就像一對真正的戀人……

  不，比戀人還更親密一些……

  有種說不清的東西在牽扯著他們，聯係著他們……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還是季苒覺得氣氛越來越曖昧了，推了推霍子寒：“好了嗎？”

  “不好！”

  沒抱夠！霍子寒在心裏抱怨了一句，還是放開了季苒，怕自己再抱下去，隻想把人抱到床上。

  “走吧！”他牽起季苒的手，提了垃圾出了門。

  兩人下了樓，丟了垃圾，就順著小區花園的路慢慢散步。

  小區裏的人大多在家裏看春節聯歡晚會，外麵在下雪，很少有人出來。

  季苒雖然喜歡安靜，卻覺得缺了點什麽，忍不住道：“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那時可以在門口放煙花炮竹，你和季鍺每年過年買很多煙花炮竹來，放的周圍的小孩們都羨慕地圍著你們！”

  霍子寒隨口笑道：“是啊，我還記得有一次，你拿了一個劣質的煙花棒放，結果火苗從後麵噴出來，燒到了你的手和袖子，你都嚇傻了，哭都忘記了！”

  被霍子寒一說，季苒就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回事。

  毛衣袖子都著火了，還是霍子寒跑過來，劈裏啪啦地幫她打熄火，她哭了，卻不是被燒痛的，而是被這毛手毛腳的人打痛的，手上被燒出的大泡都被他打破了，血和裏麵的水都冒了出來。

  這家夥還唯恐天下不亂地說她的手廢了，要被截肢，當時小不知道他是故意嚇她，一想到要成獨臂人，她就哭得更傷心……

  想起那烏龍的事，季苒就羞惱地瞪向霍子寒。

  霍子寒也想起當時季苒哭得昏天黑地的樣子，低頭看她。

  兩人同時撞到對方的目光，氣氛頓時就有些異樣了。

  霍子寒克製不住自己，伸手就抱住她，低下頭抵在她額上，低笑道：“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麽多有趣的回憶……苒苒，那要不要再製造些有趣的回憶呢，我們可以的……”

  “怎麽製造？”季苒還沒問出來，霍子寒的唇已經貼在她唇上，溫柔地親吻著她。

  季苒怔了一下，就被他拉住了手帶著抱住了他的腰，她眨巴眨巴眼睛，感覺有雪花飄到眼睫毛上，隨著她睫毛的抖動，落到了臉上……

  涼涼的，又似乎熱乎乎的，她很快無暇去分辨到底是什麽感覺，思緒全被霍子寒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