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也沒當薛雲浚是外人，起身道：“我們出去說吧！”

  薛雲浚和她來到花園裏，季苒才傷感地道：“我哥被人殺了，警方沒對外宣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啊！怎麽會這樣，誰殺了他？”薛雲浚驚訝地道。

  “還在查呢！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季苒苦笑。

  “額……他才出來沒多久啊，怎麽就出這樣的事！”薛雲浚蹙眉，憐憫地看看季苒：“那你怎麽辦？你母親這樣，季鍺又死了……哎，怎麽會這樣呢！”

  “也許我真的該去燒燒香了！一直在走黴運！”季苒自嘲地道。

  “這也可以試試，聽說初一燒香頂一年，明天就是初一，你去找個地方燒燒香吧！”薛雲浚建議道。

  “嗯！”季苒點點頭，問道：“看了施敏了嗎？她還是老樣子嗎？”

  “嗯……其實我也該去燒燒香了，最近生意不順，我嶽父又跌斷了腿，他找的那女人被她兒子帶回去了，說她身體不好，不想讓她侍候我嶽父！我隻能親自照顧他！”

  薛雲浚苦笑：“半路夫妻就是這樣吧，他身體好時人家捧著他，身體一差，人家就嫌棄了！”

  “沒領結婚證嗎？”季苒奇怪。

  “沒！我嶽父怕以後有經濟糾紛，施敏這樣他怕他死了人家來和施敏爭家產，就沒領，給了那女的三百萬。就這樣，他一病倒人家也不樂意管他！他心情不好，性格也變了很多，動不動就罵人，朋友都不和他來往了！他也不愛出去，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薛雲浚無奈地道。

  “這樣不好啊，病人要多出來鍛煉，否則難康複！”季苒勸道：“你還是勸勸他多出來走動走動！”

  “嗯，別說我的事了！今天年三十，你不去霍子寒家過年嗎？”

  “不去了，就在醫院陪我媽吧！你呢？和你嶽父一起過？”季苒問道。

  “嗯，我不陪他過，也沒人陪他了！要不，你和我們一起？我們兩個男人對著也不是事！”薛雲浚笑道。

  “算了，你嶽父心情不好，你再帶我去，弄不好他還以為你找的新歡呢，我就別去給他添堵了！”

  季苒正說著，薛雲浚手機響了，他掏出來看看就按了。

  季苒趕緊道：“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改天我們再聊！”

  “嗯……對了，你哥的事，警察沒說懷疑是誰做的嗎？”薛雲浚問道。

  “不知道，警察估計也要過年，這兩天都沒人找我！隻說讓我有線索提供的話就打他們的電話！”季苒誠實地道。

  “這樣啊……行，你要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薛雲浚話還沒落音，手機又響了，他不耐煩地接起來，順口就道：“催命啊！不是說我有事嗎？你一個接一個電話地打，幾個意思……”

  他打著電話離開了，季苒在後麵淡淡一笑，也沒多想，站了一會就走了回去。

  她在病房外坐了半天，對著母親自說自話也說了半天，最後覺得沒趣，才開車回家。

  她回的是自己的公寓，幾天沒來住，屋裏都落了灰，她想著沒事打掃了一下衛生。

  正忙著，霍子寒打電話來，悶悶地道：“苒苒，你在做什麽？”

  “看電視！”季苒隨口道，免得霍子寒知道自己在打掃衛生又嘮嘮叨叨讓她休息。

  “你呢，在做什麽？”

  “我在我房間的床上，我姨媽家的親戚都過來了，還帶了幾個小孩，吵死了，我就回房間坐等吃年夜飯！你要是陪我來，我就沒那麽無聊了！”霍子寒的語氣有幾分委屈的感覺。

  “親戚來了你就該陪著，這樣躲起來，人家會說你沒禮貌的！”季苒往沙發上一坐，陪他閑聊。

  “沒事，一會多給孩子點壓歲錢，誰在乎我有沒有禮貌啊！”

  霍子寒靠在床頭，笑道：“對了，你買給奶奶的禮物我送給她了，她很喜歡，說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到家裏吃飯！”

  季苒笑了笑，這是霍子寒編出來的吧，她才不相信霍奶奶會真的喜歡自己送的玉鐲。

  “你有沒有查去哪玩啊？”霍子寒問道。

  “沒特別想去的地方，天氣預報不是說全國大部分地區都天變有雪嗎？天氣冷去哪都不好玩！”季苒是沒心情出去。

  “那我們找個暖的地方去不就行了？去泰國嗎？”霍子寒問道。

  “不去，那都是人，你沒看以前的報導嗎？都往那邊跑了！”

  霍子寒一連說了幾個地方，都被季苒否決了，霍子寒無奈：“那我們總不能幾天都呆在奉城吧，反正我一定要和你出去旅遊，你不挑個地方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季苒也覺得自己有點挑剔了，就道：“好吧，你做主，定明晚的機票吧！我決定今晚找個地方去燒初一的香！”

  “燒香？”霍子寒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季鍺的死和季苒一年的不順，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笑道：“你想去什麽地方燒香？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可以啊，隻要不是你奶奶常去的那家就行！”季苒不想遇到霍奶奶，霍奶奶每年初一都要去燒香的。

  霍子寒還真想介紹這地方，讓季苒遇到奶奶和母親，在菩薩麵前，冰釋前嫌。

  被季苒點破他也不否認，笑道：“我奶奶常說這靜寧寺的香火很靈驗的，菩薩又不是我家的，她去的，你怎麽就去不的，就去這家吧！吃了晚飯我過來接你，你準備點香火，聽我奶奶說自己帶去的比在門口買的有誠意。”

  “你就不能重新介紹家啊？”季苒苦笑。

  “隻要靈驗，就別挑剔了！就這家吧！你要真不想遇到我奶奶，我也有辦法讓你不會遇到她們，就這樣說定了！”霍子寒霸道地道。

  “好吧！一會我出去買香紙！”季苒妥協了。

  “順便把行李也收拾了，明天要是回來晚沒時間收拾！”霍子寒又交待道。

  “嗯！”季苒掛了電話，把衛生打掃完，就去收拾行李。

  收拾完洗了個澡，已經七點半了，她拿出自己帶回來的外賣，放進微波爐裏，才坐下打開電視機。

  看手機時，看到上麵有兩個未接電話，一看是霍子寒的，她就回了過去。

  “苒苒，你在做什麽？吃飯了嗎？”霍子寒問道。

  “正打算吃，你吃了嗎？”季苒問道。

  “正在吃，你先別吃！我已經讓五嬸給我打包飯菜了，我應酬一下就帶過去和你一起吃！不用說，你肯定是路邊隨便買的吧，都扔了，我最多半小時就過去！”

  沒等季苒反對，霍子寒就掛了電話。

  季苒無語，看看手機，突然想起霍子寒都沒問自己在哪，一定以為自己還在他的別墅吧！

  從那邊過來差不多又是半小時，季苒想了想，把吃的放回冰箱，拿了行李箱和買的香紙，開車去霍子寒的別墅。

  還沒到半路，就看到下雪了，飄飄然然地飄在路燈下，都被染成金色的。

  她剛進門，手機響了，霍子寒鬱悶地道：“你沒在家，跑哪去了？”

  “我在啊，你在哪？沒看到你！”季苒進門燈都是關著的，她邊說邊走到門口。

  “你在哪個家？我以為今晚就你，你一定回你這了，就過來了！”霍子寒道。

  “呃，你沒問我，我以為你想我肯定在別墅這邊，就過來了！”季苒失笑。

  “……”

  兩人都愣了一下，霍子寒笑道：“好吧，是我沒多問一句，行，你就等在那邊吧，我過來！”

  “別，還是我過去吧！你肯定喝酒了，雖然今晚沒警察查，還是不安全，我過來就行！”季苒說著，把行李箱又拖了出去。

  讓她想回自己那邊過年的還有一個特別的原因，剛才霍子寒說：“你沒在家……”

  霍子寒潛意識是不是把自己的房子當成‘家’了？

  對，那是自己的家，每件擺設都是她精心選購的，她在自己家裏過年才是名正言順的！

  季苒又冒著雪匆匆開回家，到停車場，就見霍子寒站在路邊等著她。

  季苒眼睛莫名地就熱了，想起聖誕節時，她和陸漫他們去參加他公司的酒會，霍子寒在門口等了一會就嫌冷，現在也同樣是下雪，他卻在這迎接自己，這是不是證明，在霍子寒心裏，她已經有些地位了？

  她把車停在他身邊，霍子寒趕緊開門坐了上來，笑道：“我還真多喝了幾杯，下來等你順便醒醒酒！”

  “喝多了你還敢開車回來，不要命了？”季苒嗅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就氣急地罵道。

  “本來是想叫子翼送我過來的，可我幾個表哥表姐夫都拉著我們喝酒，我跑了子翼還幫我掩飾，就送不了，隻好自己開車過來！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霍子寒陪笑。

  季苒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罵道：“還記得你和我哥出車禍的那次嗎？霍子寒，我媽我爸出事都沒罵過你，你也許不知道我哥被搶救時醫生下了幾次病危通知對我們的影響……霍子寒，我隻想說，那種感受我不想再體驗一次！也不想讓別人體驗！”

  霍子寒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醫生給季鍺下過幾次病危通知，想想當時季家人感受的煎熬，別說季苒，他也不想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