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霍子寒轉頭，就看到酒店的門童幫他開車門，大廳裏金碧輝煌的燈射過來，讓他清醒了些，他蹙眉看著，心裏糾結起來。

  進不進去？

  進去了會發生什麽，他心知肚明！

  他答應過季苒不會再亂來的，他要進去了，他就失言了！

  “先生？”門童開著車門，半天不見人下來，奇怪地叫道。

  “另一邊！”霍子寒靠了回去，手揉了揉太陽穴。

  門童隻好走過去，幫女人開了車門。

  “你不下嗎？”女人也不下車，靠了過來，柔聲道：“你喝多了，進去休息一下！”

  “你下去！”霍子寒沉聲道。

  司機從後視鏡看看兩人，不懂這男的怎麽回事，都到了酒店門口，又不進去？

  “下去！”霍子寒見那女人不下，還伸手摸到自己的腹部，頓時不悅地推開她的手，聲音也大了。

  “怎麽啦？我做錯什麽了？”女人很無辜地問道。

  霍子寒閉了閉眼，掏出錢夾，取了張鈔票遞給司機，沒等司機找錢，就自己下了車。

  等女人跟著從另一邊下車，就見霍子寒腳步漂浮地往外走。

  “你去哪啊？這邊啦！”女人趕緊追上去，拉住他叫道。

  “別理我……”霍子寒甩開了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女人又氣又急，這眼看就要成好事了，他卻走了，這怎麽向客戶交待啊！

  她又粘了上去：“你喝多了，我們進去吧，我給你放水，舒舒服服洗個澡！”

  “滾……”霍子寒暴喝了一聲，煩不勝煩地吼了一句：“別再跟著我，否則我打人了！”

  女人被嚇得後退了幾步，不甘心地叫道：“你怎麽了？一路來都好好的，怎麽突然發瘋啊？”

  霍子寒沒理她，吼完繼續往前走，邊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號碼就按了下去……

  那邊季苒都睡下了，迷迷糊糊聽到電話鈴響，就被驚醒了。

  拿過來一看，是霍子寒的，就趕緊接起來。

  她還沒說話，就聽到霍子寒的聲音：“茜茜，我想你了，回來吧！”

  季苒頓時怔住。

  她哪知道，霍子寒是看著剛才存的號碼撥出去的，結果手一滑，按了季苒的，他也沒發現，借著酒意一鼓作氣說出了想說的話。

  “剛才看到個女人，她用的香水和你一樣！你還記得你十八歲生日我送你的香水嗎？就是那味道！茜茜，你還記得你彈的那首曲子嗎？對不起，給不了你想要的婚禮……但是不代表我不關心你！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想嗬護的人，我……”

  季苒聽不下去了，繃著臉掐斷了電話，身上在發冷，冷得連心也覺得冷……

  “我……”霍子寒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對麵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

  “茜茜，你不願意和我說話，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霍子寒沮喪地垂下了手，呆呆地站在原地。

  夜間的雪下大了，一會就落得他滿頭都是。

  有些掉在他脖頸中，冷得霍子寒一涼，有些清醒了。

  他看看四周，走的離酒店遠了點，計程車都集中在那邊。

  他往回走，沒走多遠不小心就被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霍子寒也沒急著起來，有些任性地掏出手機，看到季苒的名字就撥了出去。

  “你所撥叫的用戶已經關機，請用其他方式和他聯係……”

  裏麵傳來機械的女音，霍子寒鬱悶地差點想砸了手機。

  這女人，下這麽大的雪，男朋友沒回去，她也不管，關機睡覺啊？

  他悶悶地坐了一會，感覺寒氣都鑽進體內，趕緊起身，搖搖晃晃走過去打車。

  “去哪？”上了車，司機問道。

  霍子寒隨口說出季苒公寓的地址，馬上又改了口，說了自己別墅的地址。

  季苒都不關心自己回家沒，那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霍子寒就這樣帶了一半怨氣，一半心安理得回自己的別墅了。

  ***

  季苒第二天起來，看到客房門開著，霍子寒沒回來。

  想到昨晚那莫名其妙的電話，她冷冷一笑，也沒給霍子寒打電話。

  他一輩子要嗬護的人是霍雯茜，他都親口說了，自己何必再插到他們中間呢！

  她不用去醫院工作，就打掃了一下房間，明天就是元旦，今天就是一年的最後一天，也算除舊迎新吧！

  忙完剛坐下休息，手機就響了，一看是朱珠打的，她接了起來。

  “你看到八卦新聞了嗎？你家霍子寒又有新歡了，約著去酒店了，那女的是個模特，長得很漂亮！”朱珠開口就八卦起來。

  季苒愣了愣，就說不出話來。

  “我就說他狗改不了吃屎，你不信，還給他機會，現在相信了吧！”朱珠嘮叨道：“你別再對他有幻想了，都被他誤了四年也夠了，趕緊甩了他，重新開始吧！”

  朱珠話還沒落音，季苒聽到手機又有電話進來的提示聲，一看是陸漫的，季苒頓時頭就大了。

  “微信群裏說吧！你們都同時打進來，我都不知道該接誰的！”

  季苒掛了電話。

  微信那邊頓時就炸了起來，陸漫轉發了霍子寒和新歡的照片，好幾張，有在酒吧喝酒的，摟抱的，一起上了計程車，到酒店門口的……

  季苒看著，不知道怎麽就勾起了唇，想到霍子寒打的那個電話，這就是霍子寒……一邊抱著新歡，一邊對霍雯茜說想他了，嗬嗬，原來他所謂的愛就是這樣啊！

  “苒苒，別傷心！你早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了！沒必要為這樣的人傷心！”陸漫道。

  “我在給你物色靠得住的警察小哥哥呢，苒苒耐心點，你值得比霍渣男更好的男人陪！”餘欣也來湊熱鬧。

  “苒苒，要不我娶你吧，免得我爸媽一天催我結婚！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朱珠調侃。

  季苒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今天一年最後一天，要不我做東，大家出來聚聚！苒苒，想吃什麽，今天你最大！”陸漫道。

  季苒哪敢答應，去了肯定聽這三個女人聲討霍子寒，她真的不想再聽。

  還好朱珠發了個哭的表情：“我忙，去不了！”

  餘欣也發了個哭的表情：“我也去不了，隊員和我換班約會去了！欺負我沒男朋友！”

  季苒一見她們兩都沒時間，趕緊湊了一句：“那改天吧！我也約了海英姐，陪她去看家人！”

  “好吧，你們都沒時間，那就算了！”陸漫遺憾地發了個抱抱的表情：“苒苒，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想哭到我懷裏哭！”

  季苒回了個抱的表情，就從微信裏銷聲匿跡了。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同情，這種事在這四年裏已經發生無數次了，她還是做不到習慣。

  轉身看看這冷清清的房子，季苒一衝動，走進房間拿了行李箱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護照就離開了家……

  **

  霍子寒剛起床還沒去上班就接到霍子翼的電話。

  霍子翼挺無奈地道：“哥，昨晚那是什麽女人，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又勾搭了一個模特啊！好歹你也告訴我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這樣被爆出來也不至於發蒙啊！”

  “什麽模特？”霍子寒宿醉沒醒，連喝了兩天，頭昏沉沉的。

  “和你去酒店那個啊！”霍子翼失笑：“你不會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問就去酒店了？”

  霍子寒皺了皺眉，隱約記得是有個女人陪自己去酒店，可他都沒進酒店啊？

  “我是到了酒店門口，沒進去！那什麽模特我也不知道是誰！”霍子寒沒好氣地問道：“爆照片了？”

  “嗯，我發給你看看！有記者給我打電話，問你是不是想捧沈彤。這女人是聖源的二線模特，身材還行，臉蛋也漂亮，就是紅不起來，最近打算進軍影視業，據說接了個配角……”

  霍子寒不耐煩地打斷他：“和我有毛關係，我就在酒吧和她喝了點酒，到酒店就各走各的！她想紅想瘋了？以為攀上我，就能紅嗎？”

  “你的意思是這些照片是她故意找人拍的？”霍子翼問道。

  “我怎麽知道，這事你去處理吧！”霍子寒煩躁地道。

  霍子翼撇撇嘴：“哥，我怎麽處理，和記者把你的話說一遍？人家會信嗎？”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和她沒關係！”霍子寒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先去洗了澡，覺得清醒了些，想起這事，拿手機搜索了一下，果然很多照片，都是很曖昧的。

  霍子寒臉色陰沉，他都沒做什麽，這女人就利用自己炒作，真他媽當自己是冤大頭嗎？

  他開車去上班，霍子翼一見他進辦公室，就跟了進來，道：“沈彤打電話來了，說想和你談談！”

  “我和她有毛好談的！”霍子寒吼了一聲：“不見！你讓她有本事再把我和她在床上的照片發出去啊，隻要她有的話！那不是更能很快地紅起來嗎？”

  霍子翼耐心地道：“沈彤解釋了，說她沒想用你炒作，昨天被拍照她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她說她一個二線的模特，平時沒記者跟隨的！也許是巧合！”

  “照片都出來了，她說是巧合？有那麽多的巧合嗎？”霍子寒沒好氣地罵道。

  “也許真是巧合！我看她也不像說謊！態度很誠懇的樣子！就說想當麵和你說對不起！”霍子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