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苒心裏有事，天沒亮就醒了，看霍子寒還在睡，就輕腳輕手起床，她先給兩人做了早餐，就邊吃邊拿起資料看著。

  霍子寒出來看到，無語：“我說你要不要這麽積極啊，虧你還是醫生，就不知道吃東西不能一心兩用，對健康不好的道理啊？”

  季苒趕緊放下資料，陪笑：“我好好吃行了吧？”

  霍子寒無奈：“我看著你就這樣，你說我要不看著你，你都過的什麽日子啊？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他抱怨了幾句，坐下和季苒吃起來。

  等吃完，霍子寒去換了衣服，出來道：“今天你是不是要去周家那邊？去那邊可以，醫院就別去了，免得又發生意外！”

  “嗯！”季苒乖巧地點點頭。

  “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別自己擅自做主！”霍子寒不放心地又交待了一句。

  “嗯！”季苒繼續扮乖小孩。

  霍子寒看看她，一笑，這樣乖的季苒似乎又是以前跟著自己屁股後麵跑的小女孩了。

  他忍不住走過去，彎腰就吻在她唇上，用鼻子碰了碰她：“小時候你那麽可愛，怎麽大了就像刺蝟一樣，你說你要是一直這樣乖乖的，不是很惹人愛嗎？”

  季苒一把推開他，嗔道：“趕緊去上你的班吧！”

  霍子寒笑道：“來個送別吻也是情趣啊！懂不？”

  他說笑著伸手又來攬她，季苒慌忙跳了起來避開了：“別鬧了！趕緊去吧！”

  霍子寒看她臉都紅了，哪舍得走，笑道：“我是老板，遲到了也沒人敢說我……”

  他話還沒落音，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霍子翼打的，就邊接邊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走了，晚點沒事去周家接你！”

  霍子寒走出家門，才問道：“子翼，有什麽事？”

  “還不是三院的事，你沒看新聞嗎？網站上說三院醫死人，不賠償還抓了病人的兒子，想抵賴，吵的沸沸揚揚！三院這邊，天沒亮病人家屬就站在門口舉了標語示威呢！李秘書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注意影響，能用錢解決的盡量用錢解決，省上不是要開年底總結會嗎？怕鬧大了影響不好！”霍子翼煩躁地道。

  霍子寒無語：“這還沒弄清怎麽回事，怎麽用錢解決？這開了先例，以後是人不是人都來鬧一出，三院要不要繼續開門呢！”

  霍子寒再想到昨天在周家看到周夫人痛哭的樣子，又道：“病人是人，醫生就不是人嗎？打死了周鯤，誰來負這個責呢！隻想著息事寧人，就不怕此舉寒了更多醫生的心嗎？”

  霍子翼苦笑：“可能人家都覺得醫院賺錢，賠點錢沒什麽大不了。病人家屬鬧成這樣，輿論又一邊倒……哎，我一早看到那些新聞都無語，大篇大篇的都是追究醫療責任的，對周鯤的死就寥寥數語帶過。這世道怎麽了？不管周鯤是不是在這事上做錯了，他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挽救了那麽多的生命，這一出事就全部被抹殺嗎？”

  霍子寒心一動，想了想道：“你讓院長收集一下周鯤這些年做過的手術，救過的人，找個人寫篇正麵的報導，先別急著發，等弄清周鯤的死因再說！”

  “嗯！這簡單！”霍子翼畢竟跟了霍子寒幾年，霍子寒一說，馬上就能跟上霍子寒的思路，明白怎麽操作了。

  ***

  季苒等霍子寒走了，也沒急著研究資料，拿手機翻新聞，看到那些汙蔑周鯤，評擊現在的醫生不負責任的那些報道，她都氣得發抖。

  正看著，餘欣打電話過來問道：“苒苒，我昨晚才知道你們三院出事了，聽說你也被打了，你怎麽樣了？漫漫她們都在微信群裏問你呢，你也不吱聲，大家都擔心你呢！”

  “額，我沒事！被打了幾拳，渾身痛，除此之外沒內傷！”季苒趕緊陪笑。

  微信群她大部分都屏蔽，沒注意她們問自己。

  “那麽混亂怎麽可能沒事呢？哎，這些打人的也太過份了！今早我同事都在議論這事呢，各說各的理，都不知道誰對誰錯了！那醫生也可憐，冤枉被打死了！”餘欣歎道。

  季苒苦笑：“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醫療事故，但是他們打人總是不對的。周醫生是夠冤枉！”

  “嗯，今早那病人家屬還來警局吵，要求放人，我們局長都頭大！”餘欣和季苒閑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季苒在家裏看不進資料，想了想給餘娜打電話。

  餘娜手機關機，季苒問了醫院的同事她的地址，就開車過去找。

  餘娜家裏也沒人，季苒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來，隻好給她留了張字條就去周家。

  半路霍子翼給她打電話，問道：“嫂子，我在周家沒見到你啊，跑哪去了？”

  “你去周家了？”季苒奇怪：“我師母有事嗎？”

  “沒，我哥不放心你，怕你亂跑出事，讓我這兩天給你做保鏢呢！我過來沒看到你，就給你打電話問問！”

  “哦，我在路上，十分鍾後就到！”

  “嗯，那我在這等你了！”

  季苒趕緊開車過去，到了周家見周夫人的姐姐已經趕來了，正陪著周夫人說話呢！

  霍子翼和季苒陪了一會，見周夫人沒事，兩人才走了出來。

  “子翼，你能不能幫我找下餘娜，昨天出了這種事，她是當時和周鯤一起做手術的，可能知道一些記錄裏沒有的事情！”季苒請求道。

  “這沒問題，我打電話問問院長！”

  霍子翼給院長打了電話，院長道：“昨天我也問過餘娜，她堅持說手術沒問題，我怕病人家屬找她麻煩，讓她這幾天在家休息，應該在家裏吧！我給你地址和電話，你去找吧！”

  霍子翼轉達了院長的話，季苒苦笑：“電話地址我都有，可她手機關機，人不在家，我們上哪找啊？”

  “她總有朋友吧，也許去朋友家借住了，你想想，她有什麽比較好的朋友？”霍子翼提醒道。

  季苒搖搖頭：“我和她不熟，哪知道她有什麽比較好的朋友！”

  霍子翼隻好又給院長打電話，讓院長幫著去了解。

  半個小時後，院長給兩人發了一個地址和一個人名，說他了解的，餘娜就是和這個女的交情比較好。

  季苒就和霍子翼過去找這女人……夏園！

  去的路上，季苒怕撲空，就先給夏園打電話。

  那邊夏園接起電話，季苒就主動自報家門，說要找餘娜。

  夏園皺眉道：“誰告訴你我的電話的？”

  季苒陪笑：“我們院長，說你和她最要好……”

  “那是過去式好吧，我和她早已經絕交了！她沒臉來找我，我也不可能收留她！所以，她的事別來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夏園不客氣地道。

  “那我能問問嗎，除了你，她還能去找誰？我有急事找她！”季苒陪笑道。

  “她還能去找誰？她身邊的朋友都被她陰了害了，她沒有朋友了！有的也是狐朋狗友！”夏園嘲諷道。

  “你能和我說說嗎？”季苒本來不是八卦的人，隻是想更多的了解餘娜。

  “我沒時間！也不愛說那賤人的話……抱歉，我一般很少罵人，實在是她真的是太賤了！我們那些朋友，現在提起她來，覺得罵她賤人都還是輕的，實在是找不出比這兩個字更能形容她的！”夏園嘲諷道。

  “就和我簡單說說吧，我們醫院有個醫生被打死了，她可能是知道內情的人，我需要盡快找到她！”季苒央求道。

  夏園想了想道：“等我一下！”

  季苒聽到她在電話裏對一個人說：“幫我看著下，我打個電話，說幾句就回來！”

  夏園拿著手機走到休息室，道：“你是她同事？三院的?”

  “嗯！”季苒點點頭：“我還不知道你的工作呢，有沒有打擾你？”

  “沒事，現在我這也沒病人！我也是醫生，小兒科的，在兒科醫院！”夏園道。

  季苒一聽是同行就笑道：“你和餘娜是同學？”

  “嗯，高中就是同學，大學進了同一所醫學院，選的科不一樣，因為和她關係好，我們都沒住校，四個好朋友在外麵合租房！我告訴你，餘娜就不是好東西，和我們是朋友，都是表麵的！我們四個人按年齡排行，我們老大家裏給她說了門親事，還算有錢，老大第一次帶他來，餘娜就看上了。悄悄背著我們去勾搭那男的，結果弄得老大和那男人分了手。如果餘娜真愛人家，人家也愛她，那就算了，可沒多多久，餘娜又看上了一個帥哥，把這男的甩了！”

  季苒無語，沒想到餘娜是這樣的人啊！真該讓霍子寒來聽聽，看他每次看到餘娜還能不能和她說笑。

  “我們老大當時想著人家是真愛，丟了男朋友也沒說，我們還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老大搬出去，我們還以為老大去和男朋友同居了！和餘娜照樣相處！”

  夏園冷笑了一聲：“可她半點悔改的心都沒有，沒隔半年，看上我們老三的男朋友，故技重施把人家撬走了！我排行老二，老三可不像老大，她一發現就氣急地和餘娜爭吵起來，兩人把我們租的房子打的家具都毀了，我這才知道餘娜做了什麽，幫著老三罵了幾句，結果你知道她怎麽對我的？”

  “怎麽對你的？”季苒下意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