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闊來了，兩人上車，霍子寒說去季苒公寓，霍子翼還歪在他身上道：“回去和嫂子好好陪個不是，你冤枉人家，對人家漠不關心，就該賠禮道歉！讓嫂子給你跪鍵盤！頂鍋蓋！再罰你不許上床……”

  霍子寒一臉黑線，這是自己親弟嗎？站哪邊呢？

  霍子翼還絮絮叨叨地道：“你對嫂子好點，多用點心，否則人家真和你完了，你就後悔莫及了！嫂子那麽漂亮的女人，錯過了你上哪找呢！我要有這樣的女朋友，做夢都會笑醒了！你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霍子寒更無語，這小子，今天是一個勁地誇季苒啊，人家替他挨了一椅子，就轉變了態度啊？

  挨了一椅子？霍子寒想想心就揪起來，她那麽瘦，能受得了嗎？

  霍子寒回到家，客廳裏黑漆漆的，他開了燈，看到沙發上還放了自己送季苒的禮服袋子，他看了看，先去客房浴室洗了個澡，感覺全身沒那麽重的酒氣了，才去敲季苒的門。

  都十一點多了，季苒早已經睡下，聽到敲門聲不想理。

  霍子寒固執地繼續敲，還邊叫道：“季苒，開門，我有話和你說！”

  敲了十多下，季苒不耐煩地道：“睡下了，有話明天說！”

  “今晚我一定要說，你不開我就一直敲！”霍子寒叫道。

  他又敲了幾下，季苒煩不勝煩，穿了睡衣爬起來去開門。

  “有話快說……”她繃著臉道。

  霍子寒湊了上去，騰地一把抱住了她，在她掙紮前趕緊道：“我錯了，我冤枉了你，對你關心不夠！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改！”

  季苒頓時怔住。

  霍子寒緊緊抱著她，這麽近的距離，他能嗅到她身上的藥膏味，內疚更是排山倒海湧了上來：“對不起，在我的公司還讓你被人誣陷……你說的對，我不夠尊重你，我不該聽一麵之詞冤枉你……黎琪，我讓她自己辭職了！我這個男朋友，你不能不要……說吧，要怎麽才肯原諒我，我都照做！”

  季苒蒙了一下才清醒過來，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就皺了皺眉：“霍子寒，你喝多了說酒話啊！”

  “沒多……好吧，是喝了不少，可還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麽……我是真心誠意地向你道歉！女朋友大人，原諒我吧！”霍子寒陪笑道。

  “放開手！”季苒冷冷地道。

  “不放！你不說原諒我，我不放，就這樣一直抱著！”霍子寒有些無賴地道。

  季苒無語，又推了推，霍子寒抱的更緊。

  季苒一狠心，掐他的腰，可掐的霍子寒倒吸冷氣，這丫也不放手，繼續抱著，還嘻笑：“打是疼，罵是愛，苒苒再掐狠點，掐夠了就代表原諒我了！”

  季苒無語，繼續掐，掐了幾下，霍子寒也不放手，她倒不忍心了。

  被抱的很緊，鼻尖嗅到的都是他熟悉的氣息，季苒很矛盾，都拿這人沒辦法了！

  “繼續掐啊？我受得了呢！”

  偏偏霍子寒還繼續說：“隻要你消氣了，我怎麽樣都可以！”

  季苒聽著這樣哄自己的話，鼻尖一酸，眼睛就濕了。

  她僵硬地讓他抱著，不想說話，怕一張口，眼淚就掉下來。

  “不掐了？那是不是要跪鍵盤？我家有鍵盤嗎？”

  霍子寒嬉皮笑臉地道，抱著她瘦弱的身體，半天沒見她回答，霍子寒收斂了笑，把頭埋在她肩上，低聲誠懇地道：“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可你也說過，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是在了解的階段！我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中間隔了幾年沒怎麽聯係，我可能不夠了解你！以後我會注意的，我會盡量試著去了解你！這次就原諒我，行不？”

  季苒還是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說錯了，霍子寒又發脾氣，她真的不想再和他吵了！

  沉默了一會，霍子寒有些無奈，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你這性格能不能改改！對我不滿就說，遇到事至少也該說明一下，你這樣什麽都不說，就讓我誤會，這次是子翼幫著弄清楚！要是子翼不說，你是不是就讓我一直誤會到底啊？苒苒，兩個人決心相處，就別老這樣擰著，我不是神仙，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季苒掙開了他，走到了一邊，涼涼地道：“我是擰！你就沒問題嗎？就像上次你媽的事，你媽才說我打她，你就相信了！這次也是，黎琪誣陷我，你有問過我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嗎？你不是馬上就罵我別無理取鬧！霍子寒，你想過這是什麽原因嗎？”

  霍子寒訕訕地道：“我道歉了！”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也許這就是你做人的準則！”

  季苒搖搖頭，往後一靠，靠在門上直視著霍子寒：“我覺得你還沒轉變過觀念來……四年前你被逼著和我領結婚證，你覺得我欠你的，我逼走了你愛的人，我不知廉恥爬上你的床……所以，在你眼裏，我就是被你輕視的，人品有問題的人！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腦中第一個認知就全是我的錯！”

  霍子寒傻眼，他是這樣想嗎？

  季苒理智地道：“現在我們離婚了！我就算欠你的，四年的青春還給你，我也不欠你了！霍子寒，是你提出要繼續試試的，我們這次的關係是平等的，可你還是老樣子，輕視我！我當時就算解釋，你會相信我嗎？你隻會說我狡辯！反正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算了吧！我真的不想弄得最後像敵人一樣……我哥還有幾天就出來了，我希望到時你和我們見麵的時候，能繼續像以前一樣。別因為我們兩的事影響你們的感情！”

  “那我可以做到！可我不同意分手！”霍子寒固執地道：“半年期還沒滿呢！你不許反悔！”

  “那是你的事，我不會再和你繼續下去了！”季苒見說不通，轉身就進臥室，要關門，霍子寒整個身子移過來堵著門，一把將她又抱進懷中：“哪有戀人吵個架就分手的！我不分，你也不準說分手的話！聽到沒？”

  “霍子寒……唔……”

  季苒想說的話都被他堵到了口中，她被壓在門上，被他吻的無力掙紮。

  “說一次我吻一次，反正你不睡覺我也不睡！陪著你！”霍子寒霸道地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季苒無力。

  “你不是讓我學著尊重你嗎？我在尊重你……否則，我們就去床上說理去！或者，你就是想我這樣？”霍子寒壞笑。

  季苒無可奈何，想了想才道：“好，這次我原諒你，給你一次機會！霍子寒，下次再學不會尊重我，我們就完了，到時別再給我來這一套！我不是每次都買賬的！”

  “知道了！下次你也別那麽擰，該解釋的你也解釋，我會聽的！”

  霍子寒見她妥協，這才放開她，卻彎腰一把將人抱到床上。

  “霍子寒，我不想做那種事！”季苒驚叫起來。

  她背上包了藥草，霍子寒做起來沒個飽足，她明天還上班呢，可不想起不來！

  “我沒想做那種事！子寒說你被打了，我看看！”

  霍子寒說著扒開她的睡衣，看到後背裹了厚厚的紗布，藥汁都把紗布印黑了。

  紗布外麵露出的肌膚，有些都淤青了，霍子寒心疼地伸手輕輕摸了摸：“痛嗎？你這傻丫頭，回來也不說……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了？”

  季苒不習慣這樣的撫摸，翻身過來，迅速把自己的睡衣拉了下來，淡淡地道：“沒什麽了，包幾次藥就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過去睡吧，晚安！”

  “不能睡這嗎？我保證什麽都不做！”霍子寒迅速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一邊把被子拉上來，一邊伸手關燈：“天氣冷，兩個人睡熱乎點！”

  季苒無語，霍子寒也不管，翻身抱著她：“睡吧，別惦記你那些錢，我給你拿回來了，明天我轉給你！”

  “你怎麽拿回來了？”季苒疑惑。

  霍子寒親了親她的臉頰：“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下次遇到這樣的事，你打電話給我，我來解決！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季苒無言以對，被他抱著，感覺他的呼吸都噴在自己耳邊，心情就矛盾起來。

  不能不說，要是霍子寒一直這樣護著自己，他其實也不算太壞。

  是不是真是自己擰呢？

  季苒矛盾著，卻在他溫暖的懷中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霍子寒已經跑步回來，把早餐也買了，見季苒出來，就道：“我看見櫥櫃裏有不少中藥，你怎麽不吃啊？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怕苦？”

  季苒臉抽了抽，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這可不行，抓來就要吃，一會我讓五嬸過來給你熬了，送醫院去！你記得吃！怕苦喝了吃塊糖！”霍子寒邊給她端早餐邊叮囑。

  “算了，別麻煩五嬸了，她沒車，跑來跑去不方便，我今天下班回來自己熬！”季苒道。

  “等你下班都幾點了，還吃什麽！我會派司機來接送她的，你別操心了！快吃，我送你上班去！”霍子寒在對麵坐了下來。

  季苒就低頭吃起來，偶然抬頭，見霍子寒看著自己，就疑惑地挑眉。

  “昨晚半夜又做噩夢了？”霍子寒蹙眉問道。

  季苒臉紅了紅：“吵到你了？”

  “沒，就是看你翻來覆去像在夢魘，搖了你兩下，你就平靜了！苒苒，老做噩夢不好，以前聽我外婆說是精神虛弱，你還是找個醫生看看去吧！”

  霍子寒看了看表：“你要沒熟識的醫生，我給你介紹個，下午沒事，我送你過去看！”

  “不用，我師兄給我解介紹了一個，我改天去看！”季苒趕緊道。

  “那也行……什麽師兄啊？”霍子寒又多問了一句，心裏嘀咕，怎麽季苒身邊那麽多男人，才走了一個徐勳，又來一個師兄。

  “以前學校裏的，本來想找他看，他去美國了，就給我介紹了這個！”季苒隨口道。

  霍子寒一聽去美國了，就沒放在心上。

  ***

  霍子寒送季苒去上班，季苒一到醫院就先去看周鯤，想看看早上的手術怎麽安排。

  周鯤還沒來，季苒有些奇怪，就去找張晴，想問問聖誕節前周鯤和餘娜搭檔的手術進行的怎麽樣。

  張晴一見她，就找借口去茶水間倒水，拉著季苒走了出來。

  “那天的手術沒問題吧？”季苒輕聲問道。

  “我看著沒問題，本來就是小手術，不會出事的！”張晴訕訕地道。

  季苒看了她一眼，張晴苦笑：“餘娜嫌我，沒讓我參加，換了她自己的！我留心了一下，手術隻是時間長了點，沒出什麽事！”

  季苒頓時無語，她不懷疑周鯤的能力，隻是擔心被餘娜發現破綻。

  兩人正說著，餘娜走了進來，看見兩人站在茶水間，就笑道：“季醫生早啊！張晴，林主任讓你從今天開始過去急診那邊上班，這邊會給季醫生重新換人的！”

  張晴愣了一下，本能地看向季苒。

  急診那邊工作忙，收入也沒跟著周鯤高，張晴哪願意去啊！

  季苒也有些意外，淡淡地道：“林主任怎麽沒和我說啊？張晴和我搭檔熟了，我不換人！”

  餘娜斜了一眼季苒，陰陽怪氣地笑道：“喲，季醫生，醫院安排人事是主任的事，我們說了可不算！”

  “那我找林主任說去！”

  季苒拍拍張晴的肩，走了出去，她也沒去找林主任，回到自己辦公室就給霍子翼打電話。

  霍子翼一看是她的號碼，就接了起來，訕訕地道：“你傷好的怎麽樣了？”

  “子翼，那天我和你說的話還有效嗎？我就呆半個月了，能不能請你和院長說聲，我身邊的人都別動了！大家搭檔一起這麽久，用熟了，我不想換新人適應！”季苒道。

  霍子翼皺起了眉：“誰又為難你了？我已經和院長打過招呼，以後你都跟著周鯤……對了，周鯤是不是要辭職，你勸勸他，別走了！薪水不滿意可以和院長商量！”

  “勸不了，他辭職是定局了！他也不是為錢的事，所以你們可以放心，他不會跳槽的，他單純就是為了個人原因辭職的！子翼，你和院長說說，別再讓餘娜和他搭檔了！他就呆半個月，讓我跟著他吧！”季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