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這次沒湯來潑我了吧？”霍子寒更緊地抱住她，得意地笑了笑，又低頭蹭了蹭她的臉：“和我好好說話，說清楚了我才放手！”

  “你閑的沒事做？”季苒蹙眉又無奈：“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我真的沒時間和精力和你折騰！”

  “今天又工作很晚嗎？”霍子寒關心地問道。

  “說正事！”季苒瞪他，無奈整個人被霍子寒抱著，她的頭頂上是霍子寒的下顎，她瞪人家，人家也看不到。

  “好，說正事！你那房子我知道你沒賣，你搬回去，我也搬過去……我們說好的一年之約繼續！”霍子寒道。

  “有意思嗎？當初答應你，是因為我們想挽回這段婚姻，現在都離了婚，也沒什麽可以挽回的了！”季苒冷冷地道。

  “我說了，離婚不是我的意思，那離婚證隻要我想，隨時能變成結婚證！你要願意，明天我就去把它變回來！”霍子寒耐心地道。

  季苒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有本事，離婚證能變成結婚證，一夜之間結婚證也能變成離婚證啊！霍總，你們想怎麽玩那是你們的事，拜托別再把我扯進去行嗎？我就一平凡人，我隻想安安心心地工作，踏踏實實的生活……我真的不想折騰了！”

  “半年……你答應我的！我記得你做什麽事都是很認真的，那就再把這事做好！”霍子寒低頭抵著她的額頭，霸道地命令道。

  “我做不好！我寧願做個失信的小人！”季苒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這姿勢那麽曖昧，呼吸間都能感受到霍子寒的氣息，那熟悉，曾經都讓自己迷戀的氣息一點點在瓦解她的信心……

  她對這人就沒什麽抵抗力！

  她已經脫身了，就別再掉進去了。

  “不行，我不許你對我失言！”霍子寒霸道地道：“你必須繼續半年之約！”

  季苒翻了個白眼，又掙了掙，霍子寒感覺到，手又收緊了，還得意地道：“不答應就這樣抱著你，一直抱到你答應！”

  季苒恍惚了一下，要是自己一輩子不答應，他就這樣抱一輩子嗎？

  那她就希望這一瞬間就是永恒了，百年彈指一揮間，就這樣抱著，滄海桑田……那些愛恨都變成了浮雲……

  “霍子寒，別鬧了！我不知道你今晚受了什麽刺激……不管怎麽樣，想想之前我們的相處，話說不上三句就吵架，這樣就算勉強湊合一年也沒意思！還是趁現在我不恨你，就這樣算了吧！”她誠懇地道。

  “以後我讓著你，不和你吵了！”霍子寒冒出了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隨即趕緊補充：“你也收斂一下你的壞脾氣，別總氣我，我們不就能和諧的生活嗎？”

  季苒怔了怔，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從霍子寒口中聽到“我讓著你”的話，霍子寒今晚的表現怎麽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啊！

  可是一想到霍家的無情，自己到現在也沒停止的噩夢，季苒就無法輕易被感動。

  她抿了抿唇：“霍子寒，就算我們能和諧，可是在一起生活不是兩個人的世界，你奶奶你媽都不喜歡我……算了……我們既然分開了，你就去找個讓大家都滿意的女人的結婚吧！”

  “隻要我們在一起覺得幸福，她們不是問題！季苒，你別想那麽多，答應我就行！”霍子寒耐心地道。

  “……”

  季苒無語，這人怎麽無法溝通啊！

  她想了一會道：“要不，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你也好好再想想！霍子寒，我這是平心靜氣地在和你交流了！你要不同意，那就算了！”

  霍子寒想了想道：“好吧，我給你時間，但你明天必須搬回去！我這段時間太忙，沒空跑來跑去，有什麽我們回家都能及時交流！”

  “我搬回去可以，但你不能住到我那，我們畢竟離婚了，被人知道影響不好！”季苒退了一步。

  霍子寒捏住她的下顎，將她的頭抬起來看著自己，笑道：“以前和我出出進進，也沒多少人知道我們結婚了，你怎麽不怕人說是非？現在和我離婚了，倒顧忌多了？”

  季苒拍開他的手，冷冷地道：“我是怕你家裏人說我勾引你……以為我又不擇手段想從你這得到什麽！霍子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以前你和我結婚你是逼不得已，那現在沒人逼你了……我也是自由之身……所以我們兩都有重新選擇的自由！”

  她狡黠地一笑，抬手給霍子寒正了正領帶：“在法律上，你已經是我的前夫了！就算我打算和你繼續一年之約，你的身份隻能是男朋友……好好掂量一下這三個字的意思，覺得能接受這身份我們再談！不能……那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在你身上耽誤了四年，我覺得我該找個男朋友享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了！”

  季苒越說，感覺信心在慢慢回來了，她還年輕，之前暗戀了霍子寒十多年，從沒想過接受別的男人。

  沒有對比，她怎麽知道自己不能愛別人呢？

  “男朋友？”霍子寒皺了皺眉，可也不是太反感這三個字。

  看到季苒臉上帶出了笑，他心跳加快，再也忍不住，低頭狠狠就吻到她唇上，纏綿了半天。

  他才道：“你是想讓我追你嗎？”

  季苒挑眉看著他：“不行？四年前我們也算你不情我不願地走到一起，現在結束了，是你堅持要繼續我們的關係的……我已經是單身了，我自然也有權利開始我的新生活！所以，這次沒人勉強你，願意追就追，不願意就算，反正我知道你霍總身邊少不了女人，我也不強求！”

  霍子寒眯了眼看她，隻覺得今晚的季苒怎麽看怎麽都透著一股強勢的味道，他能感覺到她的挑釁……

  “好了，回去好好想想……霍子寒，這次我不欠你了！所以就算我答應你做我男朋友，表現不好，我們隨時都能分手！”

  季苒推開了他，揮了揮手：“早點回去休息吧，想好了電話聯係！”

  ***

  “男朋友？”

  周海英第二天見季苒要搬回去，一問才知道昨晚兩人溝通的結果，頓時無語。

  “這人簡直莫名其妙，你是他老婆的時候不珍惜，這離了，做男朋友也要纏著你，這是不是賤啊？”

  季苒聳聳肩：“不知道他想鬧什麽，我昨天也是被他纏的沒辦法，就提了這條件！這樣也好，他要是真想挽回，先做男朋友考驗他，不行就分手！就算霍家知道，和我也沒關係，可不是我上趕著求他做我男朋友的！”

  “你還是不甘心吧？”周海英問道。

  季苒抿了抿唇：“也許吧，畢竟做了四年夫妻，和他也算青梅竹馬，我不知道離開他，我能不能接受別人，這也算我給自己的機會！”

  “哎，不知道怎麽說了，你很聰明，你知道怎麽選擇對自己好！我隻想說，保護好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周海英拍拍她的肩膀，趕著去上班。

  阿諾把兩人的話都聽進耳朵，臨走時對季苒道：“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啊，我就覺得這霍子寒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是耍著你玩呢！季苒，還是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女人青春就那幾年，還是趁自己年輕漂亮，早點找個靠得住的男人！我看上次送你回來那個薛總不錯，你何不考慮下他呢，至少他比霍子寒靠譜！”

  兩人走了，季苒想著阿諾的話，忍不住苦笑，如果時間回到以前，她會選擇薛雲浚，可是現在都和霍子寒糾纏了這些年，她怎麽能接受薛雲浚呢！

  開車去上班，一早忙忙碌碌，到中午也沒接到霍子寒的電話。

  季苒胡思亂想了一會，也許霍子寒睡了一晚醒來覺得自己的提議太荒唐了，放棄了。

  等下午下班，周鯤和她一起出來，就順口道：“今天是冬至，你一個人沒去處的話和我去家裏吃飯吧！家裏就老婆子和我，多個人也熱鬧點！”

  季苒本來想拒絕，可一想到周鯤的病，周夫人在過節的時候和他單獨呆著，氣氛很壓抑吧！

  “好，那就打擾周老師了！”

  季苒就開車送周鯤回家，半路在花店停下買束花送個周夫人。

  周鯤一見挺不好意思，說：“吃頓飯何必買花呢！你太見外了！”

  季苒讓店主挑了兩束花，付了錢遞了一束給周鯤道：“這是讓你送給你夫人的！周老師，雖然女人結婚了很務實，可是做丈夫的逢年過節，每個節日送她花，她也會很開心的！你也不缺這點錢，以後經常給她送送花，讓她開心一下！”

  周鯤臉紅地接過了花，他從來沒想過送花給自己的夫人，他夫人也沒在他麵前提過。

  可既然是季苒說的，那肯定是對的。

  果然，兩人到了周家，周鯤把花送給周夫人時，看到她臉上的驚喜，就更覺得季苒提醒的對。

  他對他夫人疏忽的太多了，以後要學著關心她。

  周夫人包了很多湯圓，季苒不愛吃這些糯食，不好消化，可看周夫人熱情的樣子，也吃了幾個，還喝了一小盅紅酒。

  正吃著，薛雲浚打電話過來，笑道：“今天過節，你去哪過啊？”

  “我老師家，你呢？你嶽父家？”季苒問道。

  “沒，我嶽父找了個老伴，去人家家裏過節呢，就我一人！還說要是你沒去處，我們一起吃頓飯！”薛雲浚道。

  “小季，你朋友沒去處嗎？叫過來一起吃啊！”周夫人在旁邊隱隱聽到，就熱心地道：“反正包了很多湯圓，我們也吃不完！”

  “我師母問你想過來一起吃嗎？”季苒就順口邀請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薛雲浚趕緊道：“我還是不去打擾你們了！”

  “沒事，我師母邀請你呢！”季苒是覺得薛雲浚一人孤孤單單過節很可憐。

  “好吧，給我地址，二十分鍾我應該能到！這天氣快下雪了，我也去湊湊熱鬧！”薛雲浚道。

  季苒就把地址發給了他，半小時後，薛雲浚來了，買了花，還有一瓶酒，一些茶葉。

  他遞給周夫人就笑道：“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辦公室有酒茶葉就帶了點過來！打擾了！”

  周夫人笑道：“小季，你這朋友太客氣了，來吃幾個湯圓帶這麽貴重的禮物，這怎麽過意的去啊！”

  薛雲浚趕緊道：“就花出了錢，其他都是人家送的，借花獻佛，師母再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苒就笑道：“師母你就接著吧，他做生意的，人家送的自己也吃不完，別和他客氣！”

  周夫人張羅著薛雲浚坐下，趕緊給他盛湯圓。

  薛雲浚吃了幾個就叫好吃，說糯米麵很糯，在外麵吃不到這味道。

  周夫人被誇的心情很好，笑道：“這是我專程找人買的，市麵上賣的那些沒香味……來來，好吃你再吃點！”

  周夫人又給他舀了幾個，薛雲浚都吃了。

  連周鯤這話不多的，和薛雲浚閑聊了一會，也喜歡上這個心直口快的人，當了季苒的麵就誇季苒工作賣力。

  等吃完四人又聊了半天，季苒和薛雲浚才告辭。

  出門，薛雲浚摸摸肚子笑道：“怎麽感覺這湯圓在胃裏不消化啊！季苒，我們走走吧，這樣回去就睡鐵定難受！”

  “好，走一會！”季苒也是感覺不消化，就陪薛雲浚走走。

  雪已經開始下了，飄在臉上冰冷。

  薛雲浚邊走邊道：“我也許能和施敏離婚了！”

  “哦，你嶽父同意了？”季苒有些意外。

  薛雲浚聳聳肩：“他找了老伴，估計覺得我這樣守著施敏也對不起我，說隻要我保證一輩子照顧她，就同意我離婚！我給施敏買了份信托基金，我嶽父看過了，說過幾天就找律師給我辦離婚手續！”

  “那恭喜你啊！”季苒替薛雲浚舒了一口氣，這也算解脫了。

  “嗬嗬，那信托基金都豪了我大半財產，我這幾年都白辛苦了！不過想想能離婚，也值得！以後辛苦點總會賺回來的！”薛雲浚道。

  “嗯，錢是身外之物，看開點吧！”季苒安慰道。

  “很快就是元旦了，新的一年開始，你離了婚，我也離了，我希望我們新的一年都能重新開始！”薛雲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