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霍子寒一吻就刹不住車了，隻想要更多更深的交流……

  他不想再看這莫名其妙的愛情劇了，伸手拉起季苒，就拖著她往外走。

  季苒恍恍惚惚，都無法思考，隻機械地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

  車停的離電影院有點遠，霍子寒緊緊攥著她的手，穿過熱鬧的街，大步走著。

  猴急的樣子讓季苒有些想笑，雪花飄在臉上，冰冷，讓她已經能冷靜的思考了。

  她拽住霍子寒，笑道：“走那麽急幹嘛，慢慢走啊！你不是說要送我聖誕禮物嗎？我順便看看，才知道我想要什麽！”

  霍子寒就慢下腳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後天才是聖誕節啊，你明天告訴我，也來得及！”

  “那如果我現在想要，難道你就不送？”季苒偏頭看看他，挑眉問道。

  “送，你想要什麽？”霍子寒借著櫥窗的燈，看到季苒臉上都是彩色的光，美得驚豔，下意識就用寵溺的聲音說道：“隻要你想要的，不管多貴，我都送！”

  季苒看到他的眼神，心顫了顫，曾經隻能在這雙眼睛裏看到恨意，幾時轉變成這樣溫柔啊！

  這段感情，是不是也能有這樣的轉變呢？

  值得期待嗎？

  “我想要這個……”季苒還沒想好，就拖著霍子寒往回走了幾家店，指著一個櫥窗裏的大熊道。

  剛才路過，就看到這大熊，幾乎有半個人高，憨厚的樣子很萌，還係了一條格子的圍巾。

  霍子寒被她拉著湊到櫥窗，看到那大熊，就笑起來：“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這些東西啊，行，你喜歡就買！”

  季苒就拖著他進了精品店，讓店員把大熊拿出來。

  那店員為難地道：“我們這是樣品，不賣的……而且是限量版，整個店裏就隻有這一個！”

  “限量版也有價錢啊，問問你們老板，要多少錢，我買下了！”霍子寒道。

  那店員看看霍子寒，去打電話了，一會回來道：“我們老板說不賣，這是拿來招攬客人的！你們要喜歡，可以定製，大約半個月就能到貨了！”

  季苒一聽，有點遺憾，拉了拉霍子寒：“算了，那走吧！”

  霍子寒拉住了她，對店員道：“把你們老板的電話給我，我和他說！我今天就要買下這個大熊！”

  店員為難地看看霍子寒，霍子寒不耐煩了：“給個電話沒什麽難的吧，他開店做生意難道不賺錢嗎？我出雙倍他總賣了吧？”

  店員隻好撥通了電話讓霍子寒和老板談，老板開始不賣，霍子寒開了三倍的價錢，他終於鬆了口，賣給霍子寒。

  季苒一看，一隻大熊竟然要三萬，拉著霍子寒就走，不準買。

  霍子寒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多貴也給你買嗎？就買下吧！”

  他不由分說去刷了卡，店員把大熊包裝好遞給季苒，季苒無語，心裏卻有些暖暖的，不管霍子寒在乎不在乎錢，有這心意，她心領了。

  抱著大熊和霍子寒走出去，霍子寒笑道：“剛才看到這大熊，想到小時候好像也送過你一隻，你還留著嗎？”

  季苒怔了怔，隨口道：“都搬了幾次家，誰還留著那狗熊啊！就算留到現在，早破舊了！”

  事實卻是，那狗熊她還留著，和以前霍子寒送自己的東西一起裝在箱子裏放在床底下。

  “也對，都很多年了，怎麽可能還留著！”霍子寒不在意地一笑，拉著她繼續走。

  季苒一手抱著大狗熊，一手被他拉著走，路人看到都側目，季苒不自覺臉上就帶上了淺淺的笑。

  霍子寒和她說話，偶然轉頭看到，心一動，抓緊她的手緊走了幾步就轉到一條僻靜的街上。

  季苒剛覺得奇怪，去停車場不是走這條路啊，就被霍子寒一拉就抵在了牆上，他低頭就狠狠吻上她的唇……

  季苒怔了一下，覺得今晚的霍子寒太瘋狂了，這做的都不是他平時會做的啊！

  她睫毛間能看到他背後的路燈，暗暗的，雪花從燈光中飄飄灑灑地落下來，本是白色的雪花沾染了金色，好美……

  季苒不直覺地用空著的手環上了霍子寒的腰，回應著他……

  不記得是誰說過，結局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

  她這二十多年，還沒認認真真談過戀愛，就當談一次戀愛吧！

  她忘記了自己先前的糾結，縮在他懷中，和他在街頭熱吻……

  兩人越抱越緊，礙事的大熊在季苒手上抖動著，萌萌的樣子有些委屈……

  最後，還是霍子寒覺得受不了這樣的煎熬，才放開季苒，拖著她的手道：“我們趕緊回家去吧！”

  季苒已經感覺到他難耐的痛苦，忍著笑，乖順地點點頭：“嗯！”

  霍子寒看看她，笑罵道：“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季苒頑皮地舉起大狗熊對他揮了揮：“突然覺得你像這隻大狗熊，傻傻的！”

  “我哪傻了！從小到大比你聰明好吧？”霍子寒抓住大狗熊，回身用熊掌拍拍季苒的臉：“你才像這隻大狗熊呢，笨笨的……不過，挺可愛！”

  季苒紅了臉，一把搶過大狗熊，抱著往前走。

  霍子寒追上了她，順手攬住她的腰，笑道：“害羞了？真是意外，你還會害羞啊！不過我喜歡你害羞的樣子……還有你笑起來的樣子……你就該多笑笑，別成天繃著一張臉，容易長皺紋！”

  喜歡？季苒勾了勾唇角，遲疑了一下伸手插進了他的臂彎中，在心裏說了一句：“霍子寒，你知道嗎？這四年來，你就今天最可愛……我矛盾了，你要一直這樣對我好，失去時，我還能看著你笑的出來嗎？”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給我什麽？明明知道，我會再次傷的體無完膚，為什麽我卻不懂怎麽拒絕你呢！”

  “我真希望我是大狗熊，傻乎乎的，不去弄懂愛和恨，是不是就能這樣萌萌的可愛呢！”

  路燈照著緊緊挨在一起走著的兩人，雪花在兩人身上飄著，兩人越挨越近，從後麵看像一個臃腫的雙頭怪物……

  離他們很遠的地方，薛雲浚裹著羽絨服，帽子遮了大半邊臉，目光森然地看著兩人走遠。

  從看到季苒在電影院，薛雲浚就過來了，本來想製造一個偶遇，沒想到卻看到她和霍子寒手牽著手走了出來。

  薛雲浚當時就恨得牙癢，恨不能上前把季苒搶走。

  他一直跟著他們，隔著櫥窗看霍子寒給季苒買大熊，再看著他們在小巷中擁吻。

  這兩人之間的感情發展越來越快了，薛雲浚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霍子寒繼續恨季苒呢？

  薛雲浚手在包裏攥緊了，繼續跟著兩人往前走，直到看著兩人開車離去。

  霍子寒，我不會這樣算了的！你隻能是茜茜的！季苒也隻能是我的！

  他站在原地，抽了一支煙，才慢慢走回去。

  ***

  “苒苒，起床了，你快遲到了！”

  季苒睡得迷迷糊糊被霍子寒搖醒，還沒睜眼就感覺全身酸痛，再一聽要遲到了，蹭地就跳了起來，一邊抓著睡衣往浴室跑，一邊氣惱地叫道：“霍子寒，你今晚回你那邊住去，不……以後你都不準再住這！”

  霍子寒聽她氣急敗壞的吼聲，忍不住失笑，邊往廚房走邊道：“你是怪我昨晚很用心地愛你過度了嗎？那我保證，以後少來幾次行了吧？”

  “滾……你說的話能算數嗎？昨晚是誰說最後一次的，結果最後了幾次？”季苒氣急地叫道：“都告訴你我今天還有手術了，你……你……”

  “你什麽？說不出來了？那也是你太熱情害的！”

  霍子寒轉身衝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季醫生，你還是別說話了，你嗓子都啞了，趕緊洗了來吃早餐，我送你去上班，不會讓你遲到的！”

  霍子寒走進廚房，還歡快地吹著口哨，竟然是熱情的沙漠的曲調。

  季苒無力地對他揮揮拳頭，趕緊衝進去洗。

  等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霍子寒已經做了幾樣早餐，季苒有些奇怪：“我冰箱裏不是沒東西嗎？你什麽時候買的？”

  昨天不是和她一起吃飯又看電影嗎？

  霍子寒撇撇嘴：“買東西需要我親自去嗎？打個電話給五嬸，她買了送過來的！我已經告訴她了，二天來你這一次，看缺什麽給你補上！”

  季苒無語，坐下隨口說了一句：“讓五嬸買，那你奶奶和你媽都會知道的！”

  “怕什麽！難道你怕她們來找你麻煩啊！放心，我不會允許的！”霍子寒給她倒了牛奶，安撫道：“多吃點，時間來得及！”

  季苒趕緊吃了起來，霍子寒的雞蛋雖然煎的賣相不好，不難吃就行。

  季苒邊吃邊想起不知道誰說的，“如果有男人願意為你做飯，就嫁了吧！”

  這話有點膚淺啊，一個男人肯為你做飯，真不代表什麽，他也可能會給別的女人做飯的！

  她想著，抬眼看看霍子寒，那人拽拽的樣子，她無法想象，他會給袁靜她們做飯！

  “怎麽啦？不好吃嗎？看我幹嘛？”霍子寒接觸到她的眼神，下意識地問道。

  “看你……想……是不是個合格的情人！你給你那些情人也做早餐嗎？”季苒隨口就問了出來。

  霍子寒正打算喝牛奶，聞言停住了手，看看季苒，挑眉：“吃醋？還是翻舊賬？”

  季苒給了他個白眼，低頭：“好奇！”

  “真不是吃醋？”霍子寒不依不饒。

  季苒叉了一塊雞蛋放進口中，等咽下去又喝了幾口牛奶才慢悠悠地道：“真不是吃醋……我是想起一句話，隨口問問！”

  “什麽話？”霍子寒好奇。

  “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你做飯，嫁了吧！”

  季苒直視著他笑了笑：“你說這話膚淺吧！如果這個男人會做飯，怎麽能保證隻為你做呢！”

  霍子寒看看她，抿了一下嘴才道：“我在家的時候不會做飯，出國念書才逼著自己學的，吃過我做的飯的都是舍友，回來後幾乎沒時間做飯！你剛才說的……那些給情人做飯的事從沒有過……吃我做的早餐的，你是第一個！”

  季苒怔了怔，看霍子寒盯著自己，臉就有些紅，趕緊低頭繼續吃。

  “苒苒……如果可以，我……”霍子寒說著就頓住了，我可以一輩子給你做？這算承諾吧！能輕易說出口嗎？

  季苒低著頭，大體也猜到了霍子寒想說什麽，心提了起來，期待著。

  “如果有時間，你不嫌棄，以後經常給你做飯！”霍子寒頓了一下道。

  季苒的心慢慢落了下去，霍子寒改口改的很順暢，她在心裏苦笑，自己期待什麽呢！

  難道因為這兩天關係好轉，她就得隴望蜀，期待更多的嗎？

  “我嫌棄，你手藝不好！”她把牛奶喝完，開玩笑地道：“何況，你這大總裁日理萬機，也沒時間給我做飯，我就不指望了！我好了，你好了沒，該出門了！”

  她跑去拿大衣，霍子寒趕緊吃完，把盤子全部收進洗碗池，出來匆匆抓了大衣就跟著季苒往外走。

  兩人都默契地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霍子寒邊開車邊道：“今晚下班能早嗎？你去買件禮服，我看你衣櫃裏都沒禮服……我要有空來接你去買！要是沒空，你約朋友去，記我帳上！”

  季苒笑了笑：“晚上再說吧！”

  霍子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手：“別生氣，我盡量抽時間出來，你知道的，年底了，應酬多！”

  “我沒生氣！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我也有忙的時候，理解！”

  季苒淡淡地笑道：“別把我看成不懂事的女人，也別因為我們在一起做多少改變，我一直相信一句話，扭曲本性的事是不會長久的……兩個人在一起，相處自然才是真！”

  霍子寒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等到了醫院，季苒門口就下了，和霍子寒揮揮手就趕緊去上班。

  等做了一個手術出來，張晴在門口等著她，低聲道：“有個霍夫人在你辦公室等你！”

  季苒一聽就皺起了眉，來的是霍奶奶還是秋茹啊？

  她已經被秋茹騷擾過了，不想在醫院再和她吵，可不去見，她一直賴著不走也不是事。

  季苒想了想就回辦公室，推門進去，看到秋茹，季苒頭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