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提什麽條件啊，我們給她的不少了！”秋茹念叨道：“這些年都沒少給她家花錢，也沒追究她搞臭你名聲的事，她還敢提什麽條件啊！”

  “說說，給了她多少？”霍子寒追著問道。

  “六千多萬啊！”秋茹自然地道，把季苒拿的分紅也算進去了。

  “我一會回來，把離婚證和離婚協議給我！”霍子寒哪會相信，直接掛了電話。

  他又給季苒打電話，那邊還是關機。

  他磨了磨牙，這欠揍的女人，第二次了，簽離婚協議也不告訴自己，等他找到她，鐵定要她好看。

  霍子寒開車衝回霍家，秋茹已經準備好離婚證，直接遞給了他，笑道：“離婚協議你奶奶放在律師那了，等改天去拿！這離婚證你收好了……”

  霍子寒一把搶了離婚證，繃著臉就往外走。

  “子寒，這麽晚了，今晚就在這邊睡吧！”秋茹追著叫道。

  “我明早還有事，我住那邊方便！”霍子寒直接上車，開車就走，又回到季苒的公寓。

  停在樓下，看看上麵，黑漆漆的，季苒沒回來。

  霍子寒開了車裏的燈，借著燈光看離婚證，隻有自己的照片，季苒的被剪了，他都回想不起照結婚證時季苒的樣子……

  隻是看著自己陰沉沉的臉覺得可笑，那時的自己，怎麽一點都不懂掩飾啊！

  季苒……他又看看樓上黑漆漆的窗口，再看看手中的離婚證，感覺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

  等到十二點多，也不見季苒回來。

  霍子寒這才悻悻然開車回去，進了自己別墅的小區，正好看到裴峻的車也進來，看見他按了幾聲喇叭。

  兩人一前一後開進去，等到了裴峻家，裴峻在門口停了車，霍子寒想了想，順著路邊停下車。

  裴峻就直接走過來，拉開他的車門坐了進去，開口就道：“你和安蕾一起去的法國？”

  “嗯！”霍子寒點頭。

  裴峻冷笑了一聲罵了一句：“那沒什麽可說的了，霍子寒，今天開始我們絕交！”

  他打開車門就要下車，眼睛偶然看到兩個座位中間的紅本，他頓了一下，伸手拿了過來，一看是離婚證，更是怒到了極點，啪地一下就砸到霍子寒身上。

  “我他媽看不起你！”他繃著臉就下車。

  “裴峻，你莫名其妙發什麽瘋？”霍子寒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我發什麽瘋？你還有臉問我發什麽瘋？”

  裴峻站在車前指著霍子寒就罵了起來：“以前你愛玩，我們都理解你，覺得你是報複季苒！可她就算再活該被你報複，也四年了！做了你霍子寒四年的老婆……養條狗也有感情……可你他媽太過分了！還沒離婚，就去相親，陪著小情去法國……哦，說錯了，你離婚了！你愛陪誰自然可以陪誰！我管不著……可我他媽就看不慣你，絕交，以後我沒你這個朋友！”

  裴峻說完，徑直打開自己家門就走了進去。

  開了燈，越想越惱火，劈裏啪啦就開始摔東西。

  裴家的人都被驚醒了，他母親和父親都披了睡衣跑出來看，裴父罵道：“你喝醉了嗎？半夜三更發什麽瘋？”

  裴峻也不管，繼續砸。

  裴奶奶和裴爺爺聽到樓下有動靜，也披了睡衣出來看。

  裴峻一見裴奶奶出來了，就叫道：“你高興了吧？季苒和霍子寒離婚了，你可以如願以償把安蕾嫁給霍子寒了！奶奶，古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姻緣，季苒她就沒礙你們什麽事，怎麽能這麽對她呢？”

  裴奶奶頓時怔住了。

  裴峻搖搖頭，看著被自己砸的一片狼藉的客廳，也無力發泄了，轉身開門又走了出去。

  霍子寒的車還停在原地，車裏有小紅點。

  裴峻看了一眼也沒理他，開了自己的車門，拿了煙就順著路往前邊走邊點燃煙。

  走著走著，就想起那次霍子寒把季苒攆出去，又打電話讓自己去接她的事。

  當時他就看著季苒冒雨在雨中跑，那時沒感覺，現在想起來就有些心寒。

  後麵有腳步聲，裴峻也沒回頭看，慢慢走著。

  “喝多了？還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

  霍子寒緊走了幾步追上他問道：“聽到你在家裏砸東西的聲音了，誰惹你了！”

  “別和我說話！”裴峻頭也不回地道：“不認識你！”

  “行了吧，就算要絕交，也給我說清楚，相親的事怎麽回事？”霍子寒碰碰他的手臂，給他遞煙。

  裴峻不接，冷笑一聲：“你裝什麽啊，你媽和你奶奶還有我奶奶撮合你和安蕾，這麵也見了，還在一起工作，又一起去法國，你還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騙季苒就算了，騙我就沒必要了吧？”

  “我媽，你奶奶，我奶奶一起撮合的這事？”霍子寒確認般地問道。

  “別演了！再這樣我該懷疑這二十幾年白認識你了！”

  裴峻冷哼一聲，自己掏出煙點燃，站在路邊抽了幾口還是覺得不吐不快：“那天我奶奶出院請客，你和安蕾就當著季苒的麵親熱，我都心疼季苒，就算你不在乎她，畢竟是你老婆，就舍得讓她被人看笑話嗎？我那些嬸嬸嘴上不說，看她的眼神都是輕視的……還有你媽，季苒才去洗手間，你媽就追著去了，季苒都沒進來就找借口走了，難道不是你媽去堵著她說了什麽嗎？”

  霍子寒皺起了眉，他當時真沒注意這些。

  “算了，都離了再說這些也沒意思！剛才我衝動了！我覺得離了也好，至少季苒不用再麵對這些了！”

  裴峻丟了煙頭，拉攏衣服，又往回走。

  霍子寒跟著追了回來，解釋道：“我真不知道我媽和我奶奶撮合我和安蕾，我帶她去法國是因為她是項目經理，我們是去工作……”

  “不用解釋了！你怎麽玩和我都沒關係！”

  裴峻斜了他一眼，嘲諷地一笑：“這個是你奶奶和你媽挑的好媳婦，能讓你們全家滿意就行！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季苒就當她是個屁，放了就行了！”

  裴峻揮揮手，奔跑起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

  “季苒……”

  季苒開車去上班，才在醫院門口就看到裴峻，對自己揮手。

  季苒停了車，裴峻趕緊開門就上來。

  “不會又讓我送你去哪吧，我趕著上班呢！”季苒揶揄道。

  “專程在這等你呢，打你手機都關機，換號碼了？”裴峻道。

  季苒聳聳肩：“沒！”

  她隻是又買了張卡，隻通知了餘欣幾個好友。

  “昨天怎麽沒告訴我，你和霍子寒離婚了？”裴峻問道。

  “你知道了？”季苒笑了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你看，不用我告訴你，你也知道了！”

  “對不起！我代我奶奶向你道歉！”裴峻真誠地道。

  “什麽啊！和你奶奶沒關係！我和霍子寒遲早會走到這一步的，和任何人都沒關係！”季苒把車轉進了醫生專用的停車場。

  “下午請你吃飯，我們再談好嗎？”裴峻道。

  “我沒空！裴峻，我再說一遍，你們誰也不欠我，不用這麽慎重，這樣我會不安的！”季苒停好車，拿了包：“趕緊下車，我趕著上班呢！”

  裴峻下了車，陪笑：“那我不說道歉的事，就當朋友吃頓飯行了吧？”

  “我真沒時間，以後有空找你吧！”

  季苒邊說邊趕緊往前走，裴峻哭喪著臉追了上來：“你不會不接我電話吧？我告訴你，不接我每天都到醫院堵你！”

  季苒正想說話，就看到霍子寒站在電梯口，一身筆挺的西服。

  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你和他是約好要讓我遲到的吧？”

  裴峻也看到了霍子寒，頓住了腳步。

  季苒一看避不開，就直直往前走。

  到電梯口，被霍子寒攔住了：“我們談談！”

  “霍總，如果不是談解雇我的事就約時間再談吧！我趕著上班！”季苒不冷不熱地道。

  “那下午吃飯再談！”霍子寒道。

  “下午再說！”季苒越過他進了電梯，想了想又道：“我覺得昨天我已經說清楚了，我和你真沒什麽好談的！不是說每次我們談不了三句就吵架嗎？那不談也罷！”

  “季苒！”霍子寒頓時沉下了臉，手伸了過來，攔住了要關上的門：“你確定要現在談？”

  季苒一看他想吃人的樣子，無奈：“那下午談！”

  “敢放我鴿子，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霍子寒又加了一句，那威脅的目光赤果果的讓剛生出這想法的季苒打了個寒顫，頓時就打消了這念頭。

  電梯門關上，裴峻看看霍子寒，撇撇嘴：“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知道好了？晚了……我敢和你打賭，季苒不會和你複婚的！”

  “你就知道？”霍子寒笑了笑：“那離婚證辦的時候我在法國，我根本不知情，要是鬧到法院也是無效的！所以我們這離婚不算！”

  “你說不算就不算啊？切！”

  裴峻冷笑：“霍子寒，玩一次就算了！這都離了，你就接受現實吧！該去找你的茜茜就去找你的茜茜，這次沒人攔著你們幸福了！你就放過季苒吧！人家也為你耽誤了四年的大好時光，也錯過了不少愛慕她的人，她也有權利尋找她的幸福！”

  這話霍子寒不愛聽，橫了一眼罵道：“那等我找到我的幸福，再讓她去找她的吧！”

  說完，霍子寒轉身就往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