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素素又急了：“嫂子，我哥他真的特別特別愛你，因為最近的事情，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睡好覺了。有時候他偶爾來看看我都是精神不濟的樣子，雖然他偽裝的特別好，但我真的能看得出來。”

  她是真心想要蘇喬和哥哥和好的，因為她不想看到哥哥那麽難受。

  “你怎麽知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睡好覺？”蘇喬的語氣突然鋒利起來，其中含著一絲絲逼問的意味。

  “嫂子……您別誤會我了成嗎？如果您真的這麽介意我的存在，我會立刻離開哥哥身邊，再也不見他的，他隻是把我當成妹妹而已。”陸素素情急的解釋。

  “那你呢，你有隻單純的把他當成哥哥嗎？”蘇喬一語中的，問到了點子上。

  陸素素難得沉默下來，期間唇瓣動了動，但又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這個反應，蘇喬能猜的都猜到了。

  唇角勾起，忍不住笑了笑：“既然這麽喜歡他，又何必來和我說這麽多話呢，你這是在給自己製造麻煩，多了我一個情敵，你想往他身邊爬會很難。”

  “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配不上什麽人，也知道什麽事情不能做。”陸素素正色回答她，目光堅定非常。

  蘇喬仔細端詳了她好幾分鍾，才緩緩道：“你今天的來意如果就是為了跟我說這番話的話，那我已經聽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不太想被人找上門來。”

  “嫂子……”陸素素心有不甘，她花費這麽大勁才出來的，怎麽能什麽都沒做成就回去呢？

  恰好在這個時候，找上門的人來了。

  “咚咚咚”伴隨著門鈴響起的還有敲門聲。

  蘇喬就是有那麽一種直覺，門外的人非沈言莫屬。

  她甚至衝坐立不安的陸素素笑了一下：“來找你的人來了，別緊張，不然等會他以為我在欺負你怎麽辦？”

  然後她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從針孔裏可以瞧見門外的人果真是沈言無疑。

  給人開了門之後，她調侃式的說了一句：“至於這麽急嗎？難道我還能把你的人給吃了？她在裏麵呢，帶回去吧。事先說明，我可什麽都沒有對她幹啊。”

  沈言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才轉向後麵的陸素素。

  後者慌亂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哥哥，對不起，我什麽都說了。”

  聽到這，沈言隻是淡淡的看了她，然後吩咐：“你先出去，帶你回去的人在外麵。”

  無論他說什麽，陸素素百分之九十九都會聽的，至於今天這一出隻是在那另外的百分之一裏。

  陸素素小心的看了看蘇喬，然後又看了看沈言，最後無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走了出去。

  直到她走出來有一段距離，腳步才不由自主的頓住，回頭望去眼裏全是擔心。

  縱然她對哥哥是有心動的感覺，但她也會按捺住那份情緒，她所求不多，如今隻希望哥哥能夠收獲屬於他的幸福。

  在心裏好生禱告一番後，她才上了沈言為她準備好的車離開。

  原本以為逆了他的意會迎接一陣暴風雨，不曾想會如此輕鬆混過。

  按照她對哥哥近段時間的了解，沈言不是一個會秋後算賬的人。

  公寓內，自陸素素離開後，門又重新合上。

  沈言一步步走向她，停在人一臂之遙的距離上：“你都知道了？”

  蘇喬搖頭：“無論我知道什麽，遠不如你告訴我來的真實。”

  沈言琢磨一番她這句話，腦海裏突然想起爺爺的話，兩人相處之道貴在坦誠二字。

  但是……

  他放在身後的右手緊攥成拳又鬆開，麵部線條泛著冷意：“不管你對素素說了什麽，已經發生的事情都不可能更改，所以我勸你別動其他歪主意。”

  話裏話外，都是對陸素素的滿腔回護之意。

  蘇喬心底有點發酸也有點氣憤，抬眸看人：“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連基本的道德感都沒有，會對一個尚且不滿十八歲的孩子，還是祖國的花朵下手嗎？”

  沈言避而不答：“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才知道。”

  蘇喬不由苦笑一聲：“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話音剛落，她就轉過身背對著他，隻給人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看著她故作堅強又冷漠的背影，沈言心底有那麽一瞬間的衝動，他想抱住這個人再也不鬆開。

  但是最後他卻什麽都沒有做就離開了，如同他來時一樣沒有聲息。

  門關上的那一刻，蘇喬仿佛覺得自己的心門也被關上了。

  沉寂半晌後，她大手一揮，掃落茶幾上一套名貴的茶具，地上瞬間一片肉眼可見的狼藉。

  真真假假，她不是分不清，隻是想從他口裏親口得一句答案定心而已，但是沈言卻連這麽簡單的東西都不願意給她。

  因著這一場突發事情，她連晚飯都沒有心情吃，整個人呆坐在地上，碎瓷片環繞在她周圍，稍有不慎就能將人割的鮮血淋漓，可惜她心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個地方去了。

  好在這個晚上肖少池又不請自來了，不過他按了門鈴按了很久都沒人給他開門。

  不得已之下，他隻好去找物業再三說明才打開了門。

  一看到一門之隔裏麵的光景，他連忙快步走過去：“喬喬，你先別動，我幫你收拾一下這地上的碎片，你小心別弄到自己。”

  其實以他的本心出發，他剛剛是想直接將人抱起來的，但他深知蘇喬對他的抗拒，萬一在抗拒之下反抗的更徹底，這一折騰反而傷到她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他的話，蘇喬恍若未聞，她把自己關進一個隔絕的空間裏，五感盡失。

  肖少池也拿她沒辦法，隻能一點點情理著地上的碎瓷片，期間他還動了一個小小的心眼，故意拿著碎瓷片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瞬間一抹殷紅滲出覆蓋掌紋。

  清理完地上的碎瓷片之後，肖少池蹲下來耐心的問人：“地上冷，先起來好不好？”

  蘇喬不答。

  肖少池隻能找出遙控打開室內的暖氣，安靜的陪在人身邊。

  雖然蘇喬情緒不好，但總歸是沒有開口趕他，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進步呢？

  若是蘇喬知道他心裏現在是這麽想的，隻怕會忍不住大肆嘲諷一番，她不過是沉溺在沈言那些傷人的話裏而暫時迷失了自我而已。

  最後是肚子傳來的痛感拉回來她的思緒，她皺眉倒吸了一口涼氣，手心下意識覆蓋在肚子上：“寶寶，你知道媽咪現在想的是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