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別往歪了想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5-17 10:13      字數:3402
  這天,常樂剛到三清神像殿,容回就跑了過來,神情還有些緊張。

  “常舍人,陛下召見。”

  自從上回常樂和司伯言一塊兒吃過飯之後,他們便再也沒見過麵,隻是從喜鵲那裏聽說司伯言對她協助完成的《狩獵圖》很滿意。

  容回如此緊張跑來,常樂一時有些不解,道:“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常舍人到了便知道了,趕緊隨奴婢過去罷。”

  鑒於有其他的宮人在場,容回隻是緊張催促,沒直接將情況說出來。常樂見狀,也不敢耽擱。

  容回的腳步極快,恨不能飛起來,常樂小跑著才跟上。

  常樂心中警鈴大作,懷疑是司伯言的病又犯了,可明明有百裏大爺的靈元鎮壓,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而且,看著宮中也沒有大亂的樣子。

  當常樂發現他們見麵的地方不是在禦書房,而是在司伯言的寢宮裏,心下更加驚恐。

  “常舍人,陛下在內殿,您快進去罷!”

  對於司伯言的寢宮,常樂還算是熟悉,一頭便紮進了內殿。剛跑進去,卻發現司伯言好好地坐在床上,柳成言也在。兩人好像正在談話,氣氛也不是很緊張的樣子。

  緊張的心一下鬆下來,常樂愣在原地。

  原來沒有什麽大事嗎?

  “常姑娘,見著陛下怎麽也不行禮?”柳成言臉色溫和地提醒常樂。

  常樂一聽見柳成言的聲音,不由得鼻頭一酸。難得見到親人的委屈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常樂直接三兩步跑到柳成言麵前,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仰頭盯著他。

  “齋主!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和懷王怎麽就不要我了?把我丟在宮裏也不來見我,你們真的太狠心了!”

  柳成言見著常樂的眼淚真的滾了出來,大嚎大叫地如同被丟棄的孩童一般,一時手足無措。瞧了眼同樣莫名其妙慌張的司伯言一眼,最終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淺淺一笑。

  “你想多了,我們沒有不要你,隻是最近忙了些。”

  常樂抹了把眼淚,不信地凝視他。

  “真的沒有?可這都半個月了,你們不來找我,也不找人給我傳話。你們分明就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司伯言的眉頭忍不住跳了兩下,緊緊地閉著雙眸將要打她的衝動給忍下去。

  怎麽在她口中,這皇宮成了龍潭虎穴,天天有人虐待她似的?

  柳成言也很無奈,在她的質問麵前,他和懷王怎麽成了棄子的無良父母?

  雖然,當時直接把昏迷的她送進宮,確實是怕她拒絕此事。懷王和他不去見她,也是怕受不住她的抱怨和撒嬌乞求。

  當然也知道,他們隻要不出現,常樂心裏憋屈一陣子,還是會用心幫忙的。

  這也算是利用了她

  的善心罷……

  這麽說起來,他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柳成言有些愧疚,從袖中取出一方帕子,輕柔地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漬,歉意柔笑。

  “抱歉,我們真不是故意的,確實是事出緊急。我這不就是來找你了?”

  “你……”

  常樂麵對溫柔的柳成言,瞧著他燦若星辰的眸子,依舊是沒有半點抵抗力,憤怒委屈的臉不自覺地就緩和了下來。見柳成言鬆了口氣似的眉頭一鬆,當即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輕易地原諒。立馬偏過頭,不去受他溫柔攻勢的影響。

  “每次都用美男計,太卑鄙了!這回,我是不會受你影響的!”

  柳成言燦然一笑,又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很是真誠道:“柳某對你也隻能用美男計了。若此計不通,當真是別無他法了。”

  常樂的眉毛顫了顫,被柳成言揉著的腦袋有些發熱暈乎,倔強地不肯說話,卻早就繳械投降了。

  今天來的為什麽不是懷王?

  這樣,她就能把懷王揍一頓或者罵一頓,好好發泄一番!

  司伯言靠坐在床上,有些發傻地瞧著他們二人的互動,今日也算是長見識了。

  原來男女之間的關係還能這般?

  一個敢說一個敢勾引……

  竟罵不出半句有傷風俗的話來。

  而且,這還是他認識的八歸子嗎?

  這個常樂也真的單純到傻氣,原來對她使計不用背地裏做,明晃晃地用,她都能在明知的情況乖乖地入套。

  自己的性命握在這兩個人手裏。

  司伯言腦殼有些疼。

  “朕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這樣忽略朕,是不是不太妥當?”

  他們二人聞言,齊刷刷地扭過腦袋。常樂更是下意識地站到了柳成言的身側,拽著柳成言的袖子。

  司伯言輕笑一聲:“你現在還怕朕?常樂,你說說,你每天在宮裏,朕是缺你吃的還是短你穿的了?讓你受了委屈還是威脅你了?這皇宮是龍潭虎穴,還是蛇窩蠍洞?”

  “沒有,陛下對我很好。我剛剛就是遇見親人兩行淚。”

  常樂見司伯言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抹了抹眼睛,認慫地一本正經回複,扯著柳成言的袖子更緊了。

  如果讓她罰跪不算虐待,那還有什麽算?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

  “陛下,那您找我來,是想讓齋主把我領回去的?”

  “你想得美。”司伯言似笑非笑道,“朕剛剛突然間心口絞痛,讓你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啊?陛下你又犯病了?”常樂擔憂上前,一屁股坐到他麵前的床邊,指了指他的衣服道,“那我趕緊給你看看,這麽重要的事兒,我一來你怎麽不說呢?磨磨唧唧的,要是病情嚴重了怎麽辦?你作為皇帝,怎麽就這麽

  不惜命?”

  司伯言輕飄飄地瞧了她一眼。

  “你這一進來,眼裏有過朕?”

  常樂咳了一聲掩飾窘迫,擺手催促道:“這時候,還計較剛剛的幹什麽?趕緊把衣服扒了唄。”

  “朕非得脫了衣服你才能看?”

  隱約這種話,之前他也說過。由此可見,司伯言對於這種看病的方式,十分排斥。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脫了衣服,讓一個陌生女子瞧,這成什麽了?和倌樓裏的那些有什麽區別?

  他還是一國之君,此舉更是不成體統了!

  “大哥,現在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你就別計較這麽多了行不?”常樂是真的有點急了,恨不得自己直接動手給他扒了,“生死時速,爭分奪秒啊!你又不是個姑娘,我又不是嫖客,咱們這是治病需要,你別往歪了想。”

  話落,司伯言的臉都黑了。

  她越這麽說,就越可疑!總感覺,上回她是故意吃他豆腐的!

  常樂攥著兩隻手,雙眸發光地急迫道:“要不,我伺候陛下解衣?”

  司伯言一陣惡寒,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雙手,身子往後躲了躲。

  “你就不能正常的診脈?”

  常樂不滿眯眼:“我不會!我又不是大夫!不給看我就不看了,你出了問題別找我!”

  司伯言啞口無言,磨了磨後槽牙,將她的手鬆開。

  “朕不用你動手。”

  “那您自己來。”

  常樂迅速收回手,恭恭敬敬地放在大腿上,微微一笑,乖巧中帶著些許的期待。

  本來是個還算正常的行為,司伯言愣是被常樂直愣愣的目光看到耳根泛紅,神情不自然起來。動手幾下將衣裳解開,瞧著常樂的眉頭戲謔般的挑起,心情更加的複雜了。

  “朕現在情況如何了?”

  常樂通過司伯言的表情,可以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神情有多不正經,立馬收斂起嘴角,壓下眉頭,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第一次瞧的時候,當時很緊急,而且他身上布滿了紅紋,常樂多看一眼都想死。第二回,她暈暈乎乎的,也沒精力多看,隻記得最後暈倒摔在他身上,感覺挺不一般。

  如今仔細看,原來他的皮膚很白,腹肌胸肌都有,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人。

  常樂對肌肉男沒有多大的執著,隻關注他的病情如何。

  司伯言身上並沒有紅紋出現的情況,隻是能看見他胸口有團光在一閃一閃的,瞧著不太穩定的樣子。

  常樂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剛想問百裏大爺,目光一瞟就發現他坐在旁邊——司伯言身上的被麵上,準確點就是司伯言的腿上。不過還是黃鼠狼的樣子,而且柳成言和司伯言都看不到。

  “大爺,他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看著沒問題,他怎麽心絞

  痛了?”

  百裏抓了抓自己的長壽眉,道:“那是因為本大仙的靈元在和那隻蠱蟲打架。”

  “你連隻蟲子都打不過?”

  常樂發出靈魂的質疑。百裏大爺的臉僵了一下,扭頭麵目凶狠地對著常樂,倔強地大吼。

  “本大仙怎麽就打不過了?本大仙打不過,他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常樂不慌不忙,輕飄飄道:“那你有本事,直接就把他身上的蠱蟲給打死啊。”

  百裏大爺的氣勢立馬弱了下來,從鼻子裏一哼氣,兩隻爪子一抱。

  “本大仙再過段時間,就能把他身上的禁製給解了,但是禁製一解,蠱蟲就會暴亂。他的精血已經與蠱蟲相融,把蠱蟲弄死,他也會跟著精血幹涸而死。”

  常樂震驚地瞧向司伯言,心底不由得發顫。這樣活生生的人,竟是被這個蠱蟲給克著了?

  司伯言看著常樂和空氣鬥半天嘴,如今瞧她這般模樣,心底也前所未有的發慌。

  “怎麽了?百裏大爺說了什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