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扇子濕了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3-17 06:04      字數:3577
  <b></b>等皇帝這邊見過,懷王才收斂了幾分笑意,眸光帶著幾分冷意,掃向旁邊的道士。

  不為道長已經出聲先問了“怎麽回事兒?常姑娘怎麽能掉到水裏去?那香橋怎麽突然就燒了?現在分明還不到燒香橋的時候!”

  幾個道士哆嗦著上前,資輩最長的一個不得不開口解釋“回道長,好像是一群不知道情況的人要走香橋,不小心把常姑娘擠上去了,還不小心刮壞了手裏的畫燈,畫燈點著了香橋,香橋斷了,常姑娘就掉到了水裏。”

  “不小心?”懷王噙著笑念叨了聲,眼底卻是一片寒涼。

  “哪兒來的這麽多的不小心?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為道長得懷王提醒,怒道,“立馬去找,把剛剛那些人給我找到!居然在玄靈觀縱火行凶,抓到了直接送官府!”

  在場的道士立馬受命散去,管他知不知道怎麽找,先找就對了。

  不為道長氣的不行,心都揪到一塊兒了。這可是他寶貝兒子的貴人啊,剛剛要是死了,那他寶貝兒子的劫難不就過不去了?

  司伯言便在旁邊看著,眸光在他們之間這群人之間來回流轉。通過他們的神情談話,大致猜出了柳成言正在搶救的女子的身份。

  應當就是他之前了解到的那女子。懷王從十三郡帶回來的女子,八歸子的貴人,十三郡前任太守張長修的遺孀,那位畫小冊子的神秘畫者,常氏,常樂。

  念此,司伯言猛然想到什麽,目光在常樂搜尋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腰間的長錦囊中。正懷疑時,但見照顧她的婢女已經將錦囊取下來,著急忙慌地把扇子拿了出來,嘴裏還惶恐地碎碎念著“這可是聖物啊,別被弄壞了。”

  象牙做的扇骨,扇子一展,扇麵上是一幅江山圖。

  對這把扇子,司伯言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見扇子上明顯浸濕了一部分,司伯言的眉頭一跳,臉瞬間黑了下來,袖子裏的雙手不由得緊攥。耳邊還有十裏的驚呼低聲,“完了完了,扇子還是被打濕了,這可怎麽辦?”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紮在司伯言的心頭,他的心在滴血!

  周圍的氣壓明顯低了下來。

  懷王將形勢看的明明白白,臉上也笑不出來了,大腦瘋狂運轉,想著有沒有什麽補救的法子。

  柳成言背對著司伯言,也能感受到來自聖上的怒火,立馬提醒十裏“快別說了

  了,將扇子收起來。”

  十裏受驚,手忙腳亂地將扇子合上,動作粗暴的讓柳成言一陣心驚肉跳。

  還沒再開口,柳成言感覺胸口兀地熱了起來,明白是鐲子的緣故,再看十裏呆傻的目光和她顫巍巍的雙手,眼見著扇子從她手裏滑了下來,砸落在昏迷的常樂手上。心裏大概是明白,皇帝

  到了跟前兒。

  果不其然,旁邊兀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利索地將扇子撿了回去。

  柳成言忙轉身,看也不看就跪了下去“草民見過聖上。”

  眼看著柳成言都跪了,而且皇帝的臉比家裏的鍋底都黑,一身的怒氣,十裏也不敢耽擱,緊跟著就跪了下去。心裏暗道,這下完了,聖上的命根子被毀了,阿常會不會被砍頭啊?

  “皇兄,那些人居然敢把你最愛的扇子給毀了,如果抓到,一定將他們的腦袋都給砍了!”懷王悠悠笑著,幫忙出著主意泄氣。

  司伯言正仔細端詳著豐子善的畫麵。瞧著扇麵上方有一小塊兒,因為浸了水,墨色有所暈染,修長的手指想抹去水漬卻又不敢碰,揪心又心疼。

  如果不是礙於天子身份,如果他是個暴君,他真想順著懷王的話往下說,何止是砍那幾個人,直接誅九族!

  沉了會兒,司伯言緩了緩,讓有些發黑發暈的雙目休息了下,這才重新睜開眼,憋著惱意道“扇子到底不如人重要,若是有人故意害人,查到定不能輕易饒恕!這扇子,朕便先帶回去修複。你們也將這位姑娘帶回去好生修養罷,又是火燒,又是淹水,能活下來已經是命大。”

  “臣弟恭送皇兄,易雲,護送陛下回宮。”懷王緊接著司伯言的話,先幫司伯言安排了離開的行程。

  司伯言沒好氣地瞪了懷王一眼,本來他還想問那個鐲子的事兒,此刻隻能暫時壓了下去。頓了下,緊緊地捏著扇子,咬牙道“不必了,朕的人都在外麵。”

  “恭送陛下!”

  懷王和不為道長衝著司伯言的背影恭恭敬敬行禮,等人走的遠了,兩人這才忙轉身蹲在常樂身前。不為道長頓了一下,懷王已經先急問柳成言“如何?”

  此時常樂身上披著件外袍,看材料和樣式應當是易河盛的,常樂本身的衣裳有好幾處都被火給燒了,破破爛爛的,狼狽不已。幸好燒的麵積不大,不至於狼狽不堪,也沒傷到皮膚。

  “無大礙,及

  時被救了起來,體內的積水也都被控了出來,回去多加休息便可。”柳成言說罷,伸手就將常樂打橫抱了起來,也不覺有其他,直接道,“懷王,我們也回王府罷。”

  “八歸子,雖然你暫時還俗了。”不為道長著急地瞅著柳成言,比手畫腳地就想把常樂給弄下來,滿臉的惶恐,“你這日後還是要回來的,勿要忘了道規,壞了規矩。”

  柳成言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玄靈觀的道規,其中有一條,勿近女色。可他現在沒打算計較這個道規的問題,也不想解釋,抬步就要離開。

  懷王擋在了他麵前,道“還是本王來罷。”

  “這怎麽行?這兒這麽多人,嘴多口雜的,日後

  是要傳閑話的。”不為道長繼續阻攔。

  懷王不悅地斜了他一眼。

  無澤在旁瞧的心累,便上前了一步。剛準備開口,柳成言已經先道“身正則已,不必拘泥這些,現下救人重要。”

  說完,柳成言就帶著常樂先走一步,十裏左右看了看,決定不糾結,緊步追了上去。

  不為道長不甘心,扭頭就跟還沒走的懷王勸說“懷王,貧道知曉您待八歸子好,平日裏他做什麽也不追究。可這女子,您若喜歡,便別讓八歸子這麽勤快。”

  “嗯?”懷王悠悠轉過腦袋,笑意燦然道,“誰說本王喜歡這女子了?本王待她好,隻因是朋友。她現在是成言命裏的貴人,成言積極些照料也是應當。”

  “這……”不為道長啞言,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噗通——

  不為道長和懷王同時回頭看向湖邊,但見湖那邊跟下餃子一樣不停地有人落水,隱約還有幾道影子逃離。

  “駙馬落水啦!來人啊!駙馬落水啦!”

  “怎麽又有人落水了?”

  不為道長驚愕不已,這回掉的還是駙馬。匆匆跟懷王道了一聲別,著急忙慌地帶著自己的道士往事發地點跑去。

  懷王以他的視角,看著在湖裏掙紮著的小人,眉頭微顰,若有所思。

  ……

  圭都皇宮,禦書房。

  夜已深,金鉤重幔、瑞氣縈繞的禦書房裏仍舊是燈火搖曳。一抹玄色身影站在禦案前,彎著腰捏著筆,盯著案上的折扇。旁邊陪著個內侍。

  這內侍正是當初去十三郡頒旨的單內侍,他瞧聖上保持這個姿勢已

  經幾個時辰了,不由得焦頭爛額。他勸過幾回,人家也不聽,還讓他別說話,再這樣下去,可就天亮了。

  “陛下,要不咱天亮了把那些學士召來,瞧瞧他們誰有能耐將這畫給補了?”單內侍低聲小心地提著建議,“這馬上就早朝了,您再不休息會兒,身子可是熬不住的。”

  “噓——”

  司伯言連頭都不抬一下,阻止單內侍接下來的話。嚐試著在畫上比劃,想把那一塊兒暈染給填補了,但多次都下不去筆。左右都覺得自己會將這幅傳世之絕作給毀了,越是這麽想便越是小心謹慎,腦子裏的一根弦持續緊繃,在某個時間點,終於“嘎嘣”斷了。司伯言有些崩潰地放下筆,緩緩地坐了下去,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單內侍見司伯言終於放棄了掙紮,心裏立馬鬆了一口氣。再等會兒,他便開口讓聖上休息去。

  “吱——”

  殿門發出輕微的聲響,進來個小心翼翼的小內侍,正是之前單內侍帶著的小徒弟,容回。單內侍被這動靜兒驚到,瞅了聖上一眼,見聖上沒有什麽反應,這才麵對已經躡手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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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到了跟前的容回。

  容回瞅了正閉目休息的聖上一眼,有些為難地小聲道“內侍,懷王來了。”

  懷王怎麽這時候來了?單內侍又瞅了眼不甚疲憊的聖上一眼,輕揮一下手,道“就說陛下歇著了,讓懷王白日裏再來。”

  容回點了點頭,又輕手輕腳地快步出殿。

  正此時,聽見司伯言一聲重重的吐氣聲,容回當即停下步子,轉身麵對聖上。單內侍和容回見司伯言揉著眉頭睜開了眼,立馬躬身行禮,等著聖上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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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懷王帶進來罷。”司伯言很是疲憊地開口。

  “是。”單內侍也不敢多說,直接揮手讓容回請去了。

  不多會兒,一身妖豔紅衣的懷王晃著扇子甚是隨意地就進了大殿,臨到禦案跟前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臣弟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萬安?”司伯言重複了一句,悠悠地瞥過了眼睛,根本不想正眼瞧他這個不正經的,一揮手,似笑非笑道,“你們都下去罷,朕有事要與懷王商討,不得打擾。”

  單內侍躬著身子就帶著殿裏伺候的人退了下去,瞬間隻餘懷王和司伯言兩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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