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即刻斬首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3-11 06:03      字數:3473
  馮都尹追問“楊瓢所得錢財又在何處?可是在右將軍府邸?”

  “並未,那些銀子都讓校尉拿去買馬了。”

  “買馬?馬在何處?”

  “軍營之中,送給了將士們。”

  馮都尹眉頭緊皺,但又滿意點頭。立馬就有人察言觀色,送上供詞,讓張勾簽字畫押。

  趁著這個檔,馮都尹厲聲再問楊瓢“楊瓢,你可還有話說?”

  楊瓢見事情敗露,如今已經無話可辯,但也是毫不畏懼,直接破罐子破摔,指著馮都尹大笑道“沒錯,都是我幹的。但是,我告訴你,我上麵還有人,還有我爹,丞相,駙馬,大長公主!就算是我幹的,馮膽子,你能把我怎麽樣?還不是要將我從輕處置?”

  馮都尹的臉黑了一瞬,不理會他的囂張,道“如今,你是自己承認了罪狀!”

  “我承認了,你能怎麽樣?”楊瓢囂張地往後仰,“我告訴你,待會兒我爹就要來了!”

  “那本官便等著。”馮都尹很是霸氣地回了一句,當即一拍驚堂木,“現案情大白,做出以下判決!”

  當即,之前的賭徒也都被帶到堂上跪下。全堂屏息,等著命運的降臨。

  “所有簽訂陰陽合同者,每人杖打三十大板,以示懲戒。無論是被誘惑還是如何,入賭成迷,都是自身定性不夠,釀此大禍,也屬自報。日後當以此為誡,改過自新,勤耕勞作,再不入賭。”

  賭徒齊叩首“草民受訓,必當改過自新,謝都尹老爺!”

  衙差將他們領至堂外,準備行刑。

  “高佛,三混子,助紂為虐,行害人之事,念及你們二人招供態度良好,特此寬大處理,流放西南三年,望自此能改過自新,切勿再行不端之事。”

  佛爺和混爺齊齊叩首“謝都尹老爺!”

  “張勾,你身為官兵,當為百姓謀福利,以保護百姓為己任,平日裏卻隨楊瓢欺壓民眾,惹得民生哀怨。因此,剝去兵籍,再不得入伍,流放東南一年。”

  張勾忙叩首“謝都尹老爺!”

  “金雀,你的姐姐一家未在四財賭坊,經調查已被賣去江南。由於才剛啟程,本官可派人追回,這贖買的費用便由四財賭坊承擔,屆時還你們一家團聚。”

  “謝青天大老爺!”金雀感激涕零,狠狠地磕了個響頭。

  “但是……”馮都尹

  尹沉了沉,道,“你姐姐一家抵押的房田,全已換成了銀兩,被楊瓢流於市中,再難追回。因而這些損失,本官再難做主追回,都需要你姐姐一家自己承擔了。”

  “金雀明白,老爺能幫忙把姐姐一家帶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德。其他的,就是姐夫迷賭的代價。這樣,他日後更是不會賭了的。”金雀抹著眼淚表示理解,道,“金雀,

  再次謝過青天大老爺。”

  “你能如此想,便是好的。”馮都尹滿意地捋了一下胡子,“你便回去等消息罷。”

  “是!”金雀緩緩起身,退出堂內,等著楊瓢的審判。

  “賭無大小之說,一旦入賭,若自身無定力,便會落得個家破人亡下場。因此,查封四財賭坊,其中財物收為官有,以此來警示世人,遠離賭場,珍愛家人。”馮都尹的聲調忽地揚了起來,最後看著毫無懼怕之意的楊瓢,最後一拍驚堂木,怒然,“楊瓢,聽判!”

  楊瓢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

  左右衙差立馬上前,一人一板打在楊瓢的左右膝蓋上,逼迫他跪在地上。楊瓢臉色一怒,掙著要起來,又來了兩個人將他的左右肩膀死死按住,他的兩條腿也被衙差用板子死死壓住,整個人隻能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楊瓢,你出生功勳之家,又為校尉,管理京衛。不思為國為民,反倒在天子腳下為虎作倀,囂張跋扈,此乃一罪!國法有明,嚴禁發放高額利貸,你公然違法,此乃二罪!你目中無人,大放厥詞,多次辱罵皇親,不尊不順,此乃三罪!條條樁樁,都不能將你輕饒!”

  馮都尹瞪著正在掙紮的楊瓢,大義淩然道“今圭都,皇親貴族聚集,多斯類!今判你斬刑,就地行刑,以儆效尤!”

  “馮膽子,你敢!”楊瓢聞聽,目眥欲裂,臉脖通紅,青筋暴突,拚了命地大吼一句,掙紮著就要逃脫,已有衙差捏著他的手把供詞給按了。楊瓢怒吼道,“馮膽子,你敢動爺!”

  “本官有聖諭,可先斬後奏。”馮都尹立下命令,“來人,即刻行刑!”

  立刻有人抬了個鍘刀上來,就擺在楊瓢麵前。楊瓢猛地往後一坐,眼裏滿是絕望,下一瞬又瘋狂地掙了起來!

  常樂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麽刺激的場景,當即熱血澎湃地說不出話來。當場斬了這個楊瓢的腦袋,有些血腥,但怎麽讓人感覺又有些爽快呢?

  “慢著,我看誰敢動我兒子!”

  兀地,一道大嗓門兒從外麵轟進來,直接把有些嘈亂的公堂震得抖了兩抖。

  下一刻,一個四五十來歲披甲戴盔的將軍模樣的人,帶著將兵從外麵闖進來,衙差攔都攔不住。

  楊瓢一看見他,立馬大叫著喊了一聲“爹!救兒子啊,爹!這個馮膽子要斬了兒子的腦袋啊!”

  常樂恍然,這是老爹來救兒子了,這位便是右將軍了。

  右將軍直闖公堂,一小部分將兵隨他後麵,其他的圍在了公堂之外,舉著火把,把裏外照了個通明。右將軍一看見已經準備好的鍘刀,上麵泛著森森寒光,勃然大怒。

  “馮大膽,你真是大膽,你這是想直接鍘了我的兒子啊!”

  馮

  都尹正襟危坐,絲毫不受影響,嚴聲道“本官是依法行事,還請右將軍勿要阻攔行刑!”

  右將軍一步跨到馮都尹麵前,質問“馮大膽!我兒不就是去了賭場,你居然就此要判他死刑?!”

  “右將軍,楊瓢通過四財賭坊斂財,發放高額利貸,多年來,致使八十七戶家破人散!此種行徑,違背國法,自然當斬!”馮都尹將賬簿拿起,明晃晃地擺在右將軍麵前,“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楊瓢適才也親自招認,證詞俱在,本官是依法辦事!”

  “依法辦事?那此事應當先上呈大理寺複審,通過判決,再行實施,你怎該擅自動用死刑?”

  “本官,上任之時便得聖諭,可先斬後奏!自然斬得!”馮都尹將證物放下,轉手就拿了刑牌,將袖一撩,就要擲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右將軍拔出佩劍就抵在了馮都尹的脖子上,惡狠狠威脅“你敢斬我的兒子,我就讓你人頭落地!”

  眾人大驚,一個個把心提了起來,緊張屏息,生怕一個不注意,都尹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這個右將軍,也太過囂張了些!

  馮都尹捏著木牌的手緊了緊,看見楊瓢的腦袋雖然已經被按在了鍘刀之下,卻是不再害怕,堅信著自己的爹可以救了自己,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留此蛀蟲,將是大氏之難!放其歸山,當是我馮某失職!”馮都尹不甚悲愴道,“本官今日一死,也要除了這個禍害!”

  “馮希仁!”右將軍沉聲再逼,“老夫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若真斬,老夫也決不會留情!”

  “右將軍,擾亂公堂,脅迫當朝命官,想公

  公然徇私舞弊,這可不是一個老將該有的風範。”懷王見他們僵持的差不多了,輕笑了一聲開口,說的雲淡風輕,卻是讓人不容置喙,“右將軍,該結束這場鬧劇了。念在你是功臣老將的份兒上,想必馮都尹會網開一麵,不計較你今日所犯之事。否則,別說馮都尹不依,本王也不會坐視不理。”

  右將軍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懷王,瞧見他故意地擺弄著手裏的金骨扇,緊緊皺起眉頭。深知這是懷王在拿扇子壓他,那把扇子正是先皇禦賜之物,什麽作用,誰都知道。

  “懷王,老夫也是救子心切。老夫就這麽一個獨子,再無半兒半女,如今年紀也大了,若喪子,便是斷子絕孫了!小兒所犯之罪,確實不小,但請懷王做主,放過小兒一條生路,老夫定然好生管教,再不讓他多生事端!作為懲罰,老夫削去他的一切職務,隻管讓他在家中反思,再不得出府,如此可行?”

  懷王淺然一笑“右將軍慈父之心,實乃不易。”

  右將軍的臉色緩和了些。

  “但是——”懷王忽然轉折,右將軍

  的臉色又變了變,懷王繼續道,“國法無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今日讓右將軍一家團圓,放此人歸,當如何向天下的百姓交代?如何向那些家破人亡的無辜者交代?此種道理,右將軍應當明白。令郎如今還身有軍職,右將軍一向治軍嚴明。本王記得,其中一條就是禁賭,賭者即斬!”

  右將軍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顆老父親的心如何也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正當他猶豫,突然竄出一衙差來,將右將軍的手腕一抓,順勢奪過長劍,救下馮都尹。

  都尹當即一扔木牌,道“斬!”

  那頭衙差也是利落,聽到口令,不等看清木牌就把鍘刀拉了下來。

  “哢嚓”!

  鮮血四濺,楊瓢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與木牌同一時間落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常樂眸子嚇得一眨,卻是再沒多餘的害怕。自從經曆了那次礦山炸彈事件,她也不怎麽怕麵對殺人場麵了。

  不過,她這才注意到,那個身手利落救都尹的人有些眼熟,仔細一回想,可不就是在賭坊裏一直煩她的小混混?

  整整齊齊穿上一身公服,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難怪她一直沒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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