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打死你個龜孫兒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3-10 06:12      字數:3380
  “狗日的,還想淩遲老娘,我踹死你這個龜孫兒!”

  說完,常樂發泄似的在楊瓢背上一踹,楊瓢立馬像隻蟲子一樣拱趴在地,往旁邊一側,呈曲形倒在地上。常樂終於感受到了踹人的爽快,難怪這個楊瓢這麽愛踹人,是真的很發泄不良情緒了!

  懷王的表情瞬間複雜起來。這時,一個身穿官袍的男子從懷王後麵走上前,看完情況後,麵無表情地問懷王:“懷王要找的人可在這裏麵?”

  “在。那藍衣的就是。”懷王猶豫了半晌,還是如實地回了話。

  雖然,他現在有點想和這麽沒素質的常樂撇清關係。你要報複就報複,要踹就踹,放狠話也不是不可以,咱就不能高級一點,別用這些罵人的糙話?

  官袍男子點頭了然,跟旁邊一喚:“龔捕頭。”

  龔捕頭立馬明白,一揮手帶了幾個衙差上前。

  “楊瓢,現在官府的人也來了,你的證據也被老娘拿到了,怎麽樣?”常樂瞧著現在是必勝的氣勢,當即底氣十足地蹲到楊瓢麵前,瞅著他眼睛裏冒的怒火,得意洋洋地擺了個鬼臉,“怎麽,想打我?你來啊?”

  楊瓢當即氣的要昏厥過去,攢了全身的勁兒,想抬腿踹常樂一腳。可剛抬起來,就被無澤一腳給踩在腳踝上,當即疼得什麽都做不了,齜牙咧嘴地喊都喊不出來。

  旁邊的徐季才瞧見常樂現在欺負楊瓢那是相當解氣,也十分心動地上前了兩步,一腳踢在楊瓢的後背上:“讓你騙我迷賭!讓你惦記我嫂嫂!讓你害的我們家差點四分五裂!”

  徐季才正罵的爽快,忽地被人一架,往後拖了幾尺遠。徐季才一時還有些不滿有人打斷,氣衝衝扭頭,看是衙差的人,這才蔫兒了下來,乖乖地看著楊瓢被衙差給拽了起來。

  就說那兩衙差隻管左右把楊瓢的胳膊一架,也不解他手腳上的繩子,也不拿出他嘴裏的衣布,隻管拖著他就往外走。再矮一點兒,楊瓢的兩個膝蓋就要在地上摩擦了。

  這些衙差也早就看楊瓢不爽的很,每回巡街瞧見他囂張的樣子,都恨的牙根兒癢癢。這回他落網,任誰看見都是高興的。

  除了常樂和無澤,所有人都被衙差給抓了起來。常樂大搖大擺地走到懷王麵前,嘚瑟地昂首挺胸,雙手叉腰,抖著腿道:“怎麽樣?這事兒幹的漂亮不?”

  話落,就是一扇子打在了她的額頭。

  懷王慍惱道:“不是讓任昀當誘餌?你倒好,把任昀留在玄靈觀,自己過來了!要不是都尹的人通信,本王連你被抓了都不知道!”

  按他們之前商量的,常樂先去玄靈觀跪受煙火,把百裏給召出來,畢竟有一個神仙不用白不用。然後常樂帶著任昀和無澤去賭坊。任昀通過豪賭來吸引注意力,常樂就是負責讓百裏幫忙出老千,無澤去賭坊後麵翻找證據。

  懷王的任務就是去圭都府衙找都尹馮希仁,拖住馮希仁。馮希仁正好今日要啟程回合州老家,探望年邁重病的母親,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結果,常樂把任昀丟在了玄靈觀,自己帶著無澤就跑來了賭場。

  幸虧都尹安插在賭場的人回去報告消息,懷王在旁聽著,覺得不太對勁兒,多問了幾句,隱約猜出是常樂過來找死來了。要不然,懷王現在可能還在跟都尹兩人在下棋聊天。

  “哎喲喂,那還不是無澤和任昀問我,我們被楊瓢盯上了怎麽辦?”常樂很是無奈地解釋,“那我隻能使出這一招,讓任昀吸引他們的監視,我和無澤化好妝下山。要不然,還不知道得拖到什麽時候才能動手。”

  “你就不能再等等?”懷王沒好氣地瞪了常樂一眼。

  常樂剛要直接回懟過去,但看左右人多,隻是取出鐲子往手上一戴,無奈道:“那有人一激動就跑了出來,還跟我說要幹什麽抓緊,過不了多久就不行了。我都跪了大半天,渾身難受,現在膝蓋都疼,我才不想再來一次。”

  說白了,就是常樂自己也風風火火慣了,覺得萬事都準備好了,就差翻出證據。那吸引賭場人眼球的任務是她來還是任昀來都沒什麽差,所以就直接自己上了。

  經過這麽一遭,她也是吸取了足夠的經驗教訓。這圭都的惡勢力實在太狠太變態,她以後得在百裏能護她的時候再闖龍潭虎穴。

  “懷王,勞煩請常姑娘去趟衙門做個人證。”馮希仁見他們說的差不多,及時地插進來話。

  懷王又恢複燦然的笑意:“自是應該。阿常,這便是都尹馮希仁,馮都尹可有著咱們大氏第一青天的美稱。”

  “第一青天?”常樂眸子忽地亮了起來,傻愣愣地瞧著馮希仁。

  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膚色算是不算太白,屬於純正的黃皮膚。續著一小撮胡子,再加上稍微富態的身材,顯得格外沉穩。看他嚴肅的表情,自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看就是剛直的清官!

  “懷王過譽,承蒙百姓厚愛罷了。”馮希仁麵無波瀾地解釋了一句,恭敬地道了句,“請。”

  懷王也不辭讓,直接就帶著常樂先出了賭場。

  隨後在馬車上,常樂還激動地說個不停。

  “齋主,你是沒看見,我今天那叫一個大殺四方,所有人都傻眼了。我靠著五十兩,贏到了五十萬兩!”常樂手舞足蹈地說著自己的輝煌戰績,還把當時的那個場麵仔細地帶著主觀色彩地描繪了一遍。

  柳成言就隻管靜靜聽著,臉上時刻保持著笑意,時不時地應和兩聲。

  懷王見柳成言如此給麵子,暗笑,低聲同柳成言道:“她靠的還不是百裏,出老千贏錢倒也理直氣壯。”

  柳成言回看了他一眼,眉眼一彎,表示且給個麵子,再聽會兒。

  “我跟你們說,最後一局,我本來是要贏到五千萬兩的!五千萬兩,你們想想,三局五千萬兩誰能做到?”常樂張開巴掌就跟他們激情演說,“我別說來這兒了,我之前也沒見過五千萬啊!眼看著我就一夜暴富,明兒我就能拿著錢去江南郡養老了,結果來了個披頭散發的神秘人,叫什麽齊爺的,他手上的佛串兒是開了光的,愣是把百裏大爺給逼了回來!”

  聽到這兒,懷王和柳成言總算覺得聽到了一點有意思的。配合地“咦”了一聲,追問一句怎麽回事兒。常樂見他們終於表現出濃厚地興趣,當即更加眉飛色舞地再現當時的場景。

  “我跟你們說,那個人有一雙綠眼睛,我仔細瞧了瞧,看他的五官麵相多半是育國人。”常樂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他們二人的反應。

  懷王和柳成言的表情除了疑惑了些,再沒有震驚的意思。這回改常樂不解了。

  難不成,他們早就知道四財賭坊和育國人勾結?

  見他們久久沒有反應,常樂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倆是早就知道這麽一個人嗎?”

  “不知道。”懷王很是理所當然地回答,瞧著常樂一臉的茫然,繼續道,“不過,在圭都的賭坊有育國人不是什麽稀奇事兒。現在育國和大氏的關係是有些緊張,但兩邊並未真正地挑起戰火,兩邊也未斷絕往來。不過,你說那個人能克製住百裏大爺,看來不是個一般人。”

  “嗯,絕對不一般,一般人誰會打扮成那個樣子?”

  常樂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那個齊爺的形象來,披頭散發加一身黑色的布衣,邋裏邋遢的流浪漢造型,這樣的,不是真的流浪漢就是故意隱藏的高手。很明顯,齊爺是後者。常樂一琢磨楊瓢、四財賭坊和齊爺,越想越覺得是有問題。

  “那個齊爺,我問過楊瓢了。楊瓢說他不光能克鬼神,還能操縱鬼神,這說明了什麽?他肯定是會巫蠱之術!”常樂篤定道,不由得又氣從心來,“當時百裏大爺拿法術幫我要贏了的,結果那個姓齊的非要插一腳,說他來開。結果,我就輸了。我懷疑,他是發現了百裏大爺的存在。”

  懷王和柳成言這回更加地驚詫了,相視一眼,也開始重視起來。

  “楊瓢還說什麽了?”懷王沒想到常樂還能問出這麽多的事兒來,繼續問常樂。

  “還說的都是些不正經的,說什麽沒人敢動他,說他是大長公主的人。”常樂很是沒有感情地總結,念著念著,想起楊瓢說的另一件爆炸性消息來,“對了,他還說你……”

  常樂一抬頭,在對上懷王的那一瞬間,又猛地刹住車,把要脫口而出的話收了回去。聖上殺了懷王母妃這件事兒,懷王是早就知道嗎?按照楊瓢說的眾人皆知的話,他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懷王偏頭:“說本王什麽?”

  常樂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他說,說你是個廢物,根本沒有用。他把你當孫子一樣的罵。”

  懷王的臉色當即陰翳了下來,勾唇一笑,低聲問:“是嗎?”

  “是啊。他上次不就當你的麵罵過你了?這次罵的比上次還過分!”常樂義憤填膺道,“不過,我當時就給罵回去了,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麽玩意兒,還敢罵你?”

  大抵是知道了懷王身世的悲慘,常樂對他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些。

  常樂之前覺得自己慘,現在覺得懷王也是慘的不行。當初莫名其妙地陷入爭儲之爭裏,後來母妃被當今聖上殺了,現在聖上沒有子嗣,他還得被逼婚,幫他們皇家生孩子。這真的是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