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片混戰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3-10 06:12      字數:3344
  會打的有時候最怕不要命亂揍的。

  楊瓢和張勾基本上是被打到沒機會爬起來的狀態,兩個打手雖然戰鬥力強,但是也敵不過打起架來毫無招式可言的賭徒們。

  這些賭徒打不過就咬抓啃,打的地方也都是脆弱的地方,不是臉就是脖子,要麽就是下三路。兩個打手被擊中一兩次就敗下陣,一旦弱下來,賭徒們就一窩蜂地拿著刑具圍揍。

  “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他們!朝死裏打!”常樂瘋狂地叫跳著助威,瞅著這打鬥的場麵就覺得暢快的很。

  特別是楊瓢,慘得很。每每掙紮著想站起來的時候,不是被摔倒的大漢壓倒回去,就是被賭徒一棒子砸回去,不多會兒就摔得鼻青臉腫,嘴歪眼斜,整個人要吐出血來。

  常樂看的不亦樂乎,楊瓢慘叫一聲,她就大喊一聲,聲音都嘶啞了還要繼續喊。

  徐季才不會打架,貼著牆躲著,雙手把著刀自衛。瞟了眼還被困著的常樂,咽了個口水,立馬貼著牆根兒靠了過去。

  剛到鐵門兒,聽見外麵要進來的動靜兒,徐季才左右一看,就拿鐵杆兒把門給閂住了。現在的形勢,明顯他們占上風,如果外麵賭坊的人進來了,那他們是死的透透的了!

  門外響起巨大的撞擊聲,是外麵的人在撞門。徐季才嚇得渾身一抖,手上的刀差點沒拿住,加快了速度遠離門口。

  “張勾站起來了,注意,張勾站起來了!”常樂成了現場解說,隨時報告著敵方的動態。

  其中兩個賭徒,立馬一棍敲在張勾的脖子上,把他徹底打暈了過去。

  常樂立馬大喊,“中了,滿分!注意注意,楊瓢又要起來了!”

  “姑娘!我來救你了!”

  忽地,徐季才出現在身邊,常樂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使勁兒地揮起手上的刀,麵目發狠地就往束著常樂右手的鎖鏈上砍。

  “哐!邦!”

  隨著兩聲巨響,砍刀一下子劈成了兩節兒。

  眼見著飛出去半截兒長刀刃,常樂受驚不已地偏腦袋,目瞪口呆地看著刀刃從她旁邊劃過,直直地插在了正抓著兩名賭徒的打手的後大腿上。

  打手痛呼一聲,倒了下去,鮮血汩汩地往外流。那兩個賭徒也一個翻身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徐季才瞠目結舌地舉著手上的半截兒大刀,慌慌張張地看向常樂:“怎,怎,怎麽辦?”

  常樂迅速平複了一下心情,咽了咽口水,感謝上蒼的保佑。她剛剛要是被誤殺,那可真是太冤枉了。愣了下,看見徐季才驚魂未定,立馬道:“把你手上的半截兒,照著另一個人的腿上扔,快點兒!”

  徐季才哆哆嗦嗦地,瞧著另一個打手齜牙咧嘴地進入狂暴狀態,聽話地把手裏的刀扔了出去。

  “噗——”

  帶著刀柄的半截兒刀刃直直插進了狂暴打手的後背,打手大叫一聲,立馬倒了下去。其他人就一哄而上,把打手左右手一踩,早有人拿出了繩子利落地把他的雙腿一綁,讓他動彈不得。

  常樂瞧著徐季才一聲感歎:“你丟的可真準!”

  “我,我最,最擅長的就是叉魚了。”徐季才結結巴巴地解釋,雙手還是哆哆嗦嗦的,他也就隻叉過魚而已,這回是第一次插人。驚魂未定地看了看常樂四肢的鎖鏈,急忙道,“姑娘,這鎖鏈怎麽打開?”

  “我哪兒知道?”常樂無奈道,忽然眼睛一亮,道,“我靴子裏藏的有匕首,削鐵如泥,你拿它給我劃開。右腳靴子裏,快點兒!”

  常樂為了防身,出門的時候,專門把懷王送給她的匕首塞進了鞋子裏,沒想到這時候起了作用。

  徐季才忙蹲下去,一把捏上她右腳的靴子,找到匕首的位置,一下子摸了出來。起身慌忙拔出匕首,立馬被匕首的鋒刃給驚到,在常樂的催促下,又準備用砍的。

  “你別砍了,你就使勁兒劃兩下!”常樂有些後怕地提醒,目光卻一直關注著打鬥場上的變化。

  場上基本上已經是兩敗俱傷,進入結尾狀態。不過,楊瓢他們那隊比較慘,一個個趴在地上,身上的鮮血直往外冒。

  說實話,要不是他們先把楊瓢和張勾給偷襲了,徐季才又用刀傷了兩個,他們這群賭徒早就被打的一個個見閻王爺了。總歸是,他們目前是勝利的狀態。

  正此時,徐季才用匕首在常樂右手鐵拷上一劃,輕輕鬆鬆地把鐵鏈鐵拷劃斷,鐵鎖哐當摔在地上,常樂的右臂也跟著摔落下來,終於失去了束縛得以放鬆。

  徐季才當即跟看神物一樣瞅著手裏的寶貝匕首,小跑著又到了常樂的另一邊,順著一劃,再次將鐵拷給劃斷,不由得,兩隻眼睛直放光。

  “這匕首果真是個寶貝啊!”常樂一聲驚歎。

  常樂也很驚詫這把匕首的作用,揉著兩隻手的手臂,等著徐季才把她腳上的鐵拷也給劃斷,立馬跳出被困之地,伸手就找徐季才要匕首。

  徐季才立馬把匕首歸了鞘,戀戀不舍地還給常樂。

  常樂也不塞回去,直接拿在手上做防衛。閃著身子就到了被捆的死死的楊瓢麵前,徐季才畏縮著身子,緊跟其後。

  “變態,老娘是不是說了,誰先死還不一定?”常樂逼近楊瓢,上下一瞄他真的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才放心。

  “呸!你這個賤人!”楊瓢一口血水吐在了常樂的外衫上。

  常樂很是嫌棄地把外衫一脫,把有他口水的那塊兒一團,塞進他的嘴裏。做完這件事兒,常樂自己都惡心地想吐出來,徐季才已經在旁邊很是配合地幹嘔了起來。

  聽著幹嘔的聲音,常樂更覺反胃,好容易忍下去,拔出匕首就懟在了楊瓢的脖子上。瞅了眼還在掙紮的打手和剛醒的張勾,氣勢洶洶地大喊。

  “行了,都別打了。你們的楊校尉都被抓了,還有什麽可打的?”

  張勾和打手一看楊瓢已經被挾持,當即畏縮了起來,不敢動彈半分。楊瓢憋屈的很,不想成為人質,掙紮地就是一動,結果脖子剛碰著匕首的刀刃,就被劃出一條口子。當即,楊瓢也不敢再動彈半分。

  常樂都有些被嚇到,看他的腦袋還好好的,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她就成殺人凶手了。末了,很是不悅地凶了楊瓢一句:“你個蠢蛋,別亂動,腦袋掉了,我可不負責!”

  那些賭徒也都找東西把張勾和兩個打手給綁了起來,一切完事兒後走到常樂跟前兒。一塊兒看向被撞得砰砰直響的鐵門,眼看著牆壁和鐵門框要分離開來。可見外麵的人不少,如果真的衝進來,他們肯定被剝皮抽筋了。

  “姑娘,我們怎麽辦?”徐季才哆哆嗦嗦地往常樂跟前靠了靠,莫名地覺得常樂很給他安全感,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大男子漢。

  常樂也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隻是一把揪住了楊瓢的頭發,緊了緊握著匕首的右手,咬牙道:“沒事兒,咱們手裏有楊瓢,他們闖進來也不敢拿咱們怎麽樣。”

  “大不了,咱們跟他們拚個魚死網破。”從一開始就大膽領著賭徒打架的男子厲聲開口,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從地上撿起帶著刀柄的那半截兒刀,威風地往前站了一步。

  常樂瞟了他一眼,覺得這是個打架的能手,剛剛就看見他打的最凶最猛,看著瘦骨嶙峋,下手可是狠的,而且頗有打不死的能耐。聽了他的話,常樂也是氣勢十足,掃了眼所有人,心一橫道:“就是,大不了拚了!”

  “嘭!”

  鐵門被硬生生從外麵撞開,所有人站在一塊兒,瞪目咬牙,做好了拚死打架的狀態。

  下一刻,外麵的人從外麵一湧而入。

  裏麵的人發現闖進來的是官兵衙差,當即愣住了。外麵的人看見裏麵一片狼藉,一群狼狽不堪的賭徒押著四個被捆好的麵目全非的人,還有一藍衣男子站在中間拿著匕首威脅著楊瓢,當即也愣住了。

  兩邊都準備好的叫嚷聲瞬間卡在喉嚨口,半點兒出不來。都做著打鬥的架勢,發蒙地站在原地。那一刻,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常樂瞧著站在正對麵打頭陣的懷王和柳成言,當即有種劫後餘生有幸活著看到親人的幸福感,一時激動地想要哭出來。

  懷王盯著常樂,定了半晌,見她沒有受太重的傷,因著急而起伏的胸口終於慢慢地平複下來。瞧見她臉上嘴角還是有些青紫的痕跡,神情又驀地陰翳起來。

  “主子!”隨著一聲叫喊,無澤跑到常樂跟前,也打破了兩邊的僵持,“東西都已經找到,交給了都尹。”

  常樂聽完,把匕首收了起來,並沒有半點要讚賞無澤的意思,怨氣滿滿道:“你找東西的速度也太慢了點,你再晚些,我就要被這個楊瓢給淩遲了!”

  “屬下無能。”無澤立馬乖巧道歉。

  他也很無奈,四財賭坊將賬簿一類藏得很是隱秘,要不是佛爺突然去密室查看東西,他也沒機會尾隨,從而得到所有的證據。當時他隻顧著找證據,也沒注意常樂那麽快就被抓了。還是跟蹤佛爺的時候,才知道常樂被他們給抓住了。

  常樂見他認錯態度良好,而且本來也沒打算和他過多計較。畢竟自己現在是好好的,她剛剛但凡多遭一點罪,她都不可能饒了無澤。此時,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楊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