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衙門裏見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3-10 06:12      字數:3281
  楊瓢用鞭子在常樂的臉上劃來劃去。

  這種感覺,令人毛骨悚然,常樂一陣陣地發冷汗,最後心理防線快受不住的時候,忽然就大笑起來,希望借著大笑來驅走恐懼。

  楊瓢當時就停了下來,陰惻惻地盯著常樂:“你笑什麽?”

  常樂這麽一笑,果真覺得好多了,笑道:“笑什麽?笑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對我動用私刑,我可是懷王的人!”

  “哈哈!”楊瓢當即跟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仰頭就笑,笑的都流出了眼淚。揩去眼淚,跟左右的佛爺和張勾說,“聽見沒,她在拿懷王威脅我!”

  張勾陪笑,佛爺麵無表情。楊瓢也沒想等他們回答,笑完就繼續嘲諷常樂。

  “懷王那個廢物,他連自己都護不了,你還指望他來護你?”

  “嘁,別以為我不知道,懷王最受聖上寵了!”常樂仰著脖子用鼻孔對他,“你敢傷我一點兒,懷王定然不會饒了你!”

  楊瓢再次笑地前仰後合,現在已經不怎麽急著處理常樂,隻想讓常樂接受現實。

  “說你蠢還真是蠢,在圭都,朝廷上下誰不知道,聖上對懷王好隻是心比較軟,因為當初殺了他娘,覺得心裏頭愧疚。如果真對他好,能把他封到十三郡那個鬼地方去?”

  常樂震驚,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當今聖上,殺了懷王的娘親?!

  “校尉,您說多了!”這回不等佛爺,張勾就先勸上了,“校尉,非議皇家之事,這是要被殺頭的啊!”

  “我這是在非議嗎?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楊瓢理直氣壯地回懟過去,隨後囂張地一張手臂,趾高氣揚道,“再說了,就算我說了,能怎麽著?他們還能告我不成?他們連這兒都出不去,往哪兒告?”

  張勾膽戰心驚地瞅了佛爺一眼,又環視了四周,深覺楊瓢說的有道理,立馬打著哈哈,配合道:“校尉說的是!就算說了,懷王都不能把您怎麽著。”

  “蠢貨。”常樂沒忍住罵了兩句,瞅著這對主仆,終於知道有些人是怎麽蠢死的了,“楊瓢,我勸你沒那個靠山,就別瞎嘚瑟。懷王後麵,再怎麽說,還是有聖上這個靠山。不管聖上是對懷王怎樣,表麵上還是對他好的。而你就是個右將軍的兒子,普普通通的校尉,芝麻綠豆點兒大,說殺就殺了,有個屁嘚瑟的?”

  “呸,死丫頭,別有眼不識泰山!”張勾在楊瓢發怒之前,先開口罵道,“你知道我們校尉的地位嗎?你知道我們右將軍府的地位嗎?懷王後麵有聖上?我們後麵可是有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常樂擰眉瞧他們這對主仆,滿滿地都是好奇,心裏盤算一番,覺得能從他們口中套出更多的話來,“大長公主跟你們八竿子打不到的,也是你們的靠山?不就是你繼母是丞相的庶女?就是個庶女,大長公主最疼的,可是丞相的嫡女!”

  “呸!什麽嫡女!”楊瓢啐了一口,“你弄不明白就別問了,等你死了,就什麽都知道了。你們動手快點兒,割完了裝好,送到懷王府上去。”

  “特娘的,楊瓢,你是不是個變態!”常樂頓時心慌反胃,忍不住跳腳罵他,鎖鏈被弄得嘩啦啦直響,“我告訴你楊瓢,我要是真被你淩遲了,你就等著我夜夜來找你吧!”

  她做鬼都不會放過這個變態!

  “變成鬼來找我?”楊瓢哈哈大笑,絲毫不畏懼,挑著眉,惡狠狠道,“你要是敢來,我讓你連胎都投不了。”

  “楊瓢,你這個蠢貨,你還真信了我前麵的話?”常樂眼見著楊瓢要走,登時急了,大喊道,“你個蠢到家的蠢貨,你以為我為什麽現在乖乖地呆在這兒跟你瞎聊?”

  將將要出門的楊瓢頓住了腳步,扭頭就走了回來。

  佛爺一看,忙出手攔住楊瓢:“校尉,此事不能再拖了,咱們還是趕緊把這個女人給解決了。”

  “不急,我要聽聽這個死丫頭要說些什麽。”楊瓢已經被常樂的激將法激了,幾步到常樂跟前兒,一把抓住她的下巴,“說,你耍了什麽小伎倆?”

  “說了我是來找你的證據的,我要是死在了這裏,證據立馬就會被送到官府!”常樂囂張地瞪著他,人之將死,說話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怎麽,我隨便賭兩把,你們就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

  “不好!”佛爺臉色大變,“這丫頭果真使詐,校尉,我先去查東西!”

  “你特麽到是快去!”楊瓢的臉色也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地催促佛爺。

  要不是看在佛爺在賭場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眼瞧著佛爺著急忙慌地離開,楊瓢拿著皮鞭在原地踏來踏去。

  張勾著急地問楊瓢:“校尉,怎麽辦?咱們的事兒要真的被揭發了,咱們可就全完了!”

  “完個屁!”楊瓢正好有氣沒出撒,一腳踹在張勾的大腿上,把張勾踹倒在地,緊緊握著鞭子道,“就算他們拿到了又怎麽樣?也沒人敢動爺!”

  “沒人敢動你?你還真是囂張慣了,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囂張,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常樂嘲諷看他,直接質問,“你丫的,是不是跟育國人有勾結!那個人會操縱鬼神,是不是會巫蠱之術?”

  楊瓢被常樂這麽一問,忽然間明白了什麽,眼睛一瞪,惡狠狠地上前:“你原來一直在套我的話!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了事,也會先拿你陪葬!”

  “陪葬你大爺,死的隻會是你。”

  常樂的狠話剛說完,就看見楊瓢把鞭子一拽,幾步上前,挽了個圈兒就想套在她脖子上。常樂慌忙左右閃躲,結果被他一抓肩膀,整個人就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把鞭子往脖子上套。

  慌忙之間,在楊瓢收力之時,常樂使出吃奶的勁兒抬起腳,衝著他的下三路就踹了過去。這一下子,她是憋足了勁兒,根本沒留情。

  楊瓢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地鬆手彎腰,翻滾在地,一張臉成了醬紫色,身上立馬被汗水浸濕。張勾一張臉也是刷白,慌忙上前,一雙手張著,麵對翻來覆去痛叫連連的楊瓢,愣是不知道怎麽扶,根本無從下手。

  “弄死她,弄死她!”楊瓢叫了老半天,才有空伸出一隻手,指著常樂發狠,聲音都顫的不行。

  張勾聞言,立馬一指還呆在牢裏的兩個打手,怒吼道:“趕緊把這個女的給弄死!快點兒!”

  那兩個打手受命,風風火火地出了鐵牢,一時也忘記關門。

  常樂身子不斷後縮,看見那兩個大塊頭,心虛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四瞟,深深地看了鐵門兩眼。這時候,無澤怎麽還沒來?他的主子就要命喪當場了!

  說時遲那時快,趁著所有人都沒關注鐵牢的時候,被關在裏麵的賭徒已經在膽大的帶領下,悄咪咪動了起來。兩個人把徐季才身上的繩子給拆了,把他嘴上的塞布也給取了。其他人貓著身子,觀察著外麵的形勢,趁著楊瓢和張勾都在關注著常樂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往牢門口靠近。

  常樂的視角正好看的一清二楚,立馬當接應,吸引炮火,張嘴就大罵:“楊瓢你個狗日的,你以為你弄的死我嗎?就你這慫樣,一看就是腎虛,還想娶媳婦兒,老娘讓你斷子絕孫。我告訴你,我的人都在外麵埋伏好了!你要是敢動手,他們立馬衝進來。看咱們倆誰死的快。你要是有種,咱們倆就單挑啊!”

  隨著“呼”的一聲,兩記肉拳就砸著她的麵門過來,常樂下意識地往下一蹲,躲過一劫。看著他們倆近在咫尺,又想用剛剛那一招,結果兩隻腳剛抬起來就被他們給抓了個正著。兩個大漢得意地一勾唇,準備手下用力,將她的兩條腿給廢了,誰知楊瓢突然就開了口。

  “你們讓開!把她給老子抓好了,老子要親自教訓她!”

  楊瓢再次被常樂給激怒,好容易被張勾扶起來,紅著一雙眼睛,瘸拐著就要上前,親自解決常樂。這回,他不打算用勒死的,而是從張勾身上,拔下大刀。

  忽地,就聽見身後傳來匆匆忙忙的動靜兒,扭頭一看,腦門正中一棒子,當即腦殼出了血,頭歪眼斜地倒了下去。“哐當”一聲,刀也掉在了地上,徐季才猛地一撲,就把刀拿在了手裏。

  張勾比楊瓢的反應要快一點,把楊瓢一丟,轉身奪過一棒子,剛一發狠要動手,後腦勺又是一烙鐵,整個人趴了下去,正正好壓在掙紮著要起來的楊瓢身上。

  那兩個打手一看,麵目忽地猙獰,幾步衝下去,一下就把那六七個賭徒衝撞開。

  能賭到身家都沒了,淪落到自己這條命都要被賣的人,都是敢拚命的。事到如今,能有機會出去,他們這些亡命賭徒,肯定是要拚一把。而且在這兒,他們人多勢眾。

  眼見著兩個壯漢下來,他們一左一右,拿著手裏的家夥就砸了上去。打手也是有些武功的,手一抓,就抓起一個丟了出去,把賭徒狠狠地摔在牆上地上。

  那些賭徒都跟狗皮膏藥一樣,被丟出去,一抹嘴角的血,就又不要命地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