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太守捉奸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2-01 03:39      字數:3483
  <b></b>“以上,賞。張太守,領賞罷。”

  張長修將常樂遞給十裏,上前再拜“謝聖上,謝懷王。”

  單內侍一揮手,讓親衛將賞賜和太守府的人交接。再看向常樂時,眸子閃著別異的光,那眼神兒就像常樂得了什麽巨大的便宜似的。

  “賜,十三郡太守張長修之妻,常氏,豐子善真跡象牙綢扇一副。太守夫人,受賞罷。”

  聽內侍這般解釋,好像還挺值錢的樣子。畢竟用上了“某某真跡”這種字眼,雖然她不認識豐子善是誰。

  到底值不值錢,可以去當鋪問問。不過見張長修見了鬼的驚詫樣子,常樂暗中判斷,大抵是很值錢!

  發現常樂受賞的敷衍態度,單內侍暗罵了一句不識貨,緊忙提點“太守夫人,如今世間唯存的豐子善真跡可就在夫人手裏了。這把扇子聖上用了二十年,還親自雕了象牙骨給換上,喜歡的緊。因不舍懷王遠來封地,便割愛相送,更言,見扇如麵聖。如今懷王將此扇賜於夫人,夫人可要收好了!”

  單內侍這番話確實讓常樂認識到了這把扇子的重要性。

  “聖上親用親改”,“唯存真跡”,就靠這兩個噱頭,常樂決定不去當鋪問了,直接高價拍賣,底價就是一千兩黃金!

  沒有得到賞金,常樂已經被豬油蒙了心,忘記這是禦賜之物,隻管想著怎麽發家致富。

  懷王早料她的心思,見她一臉運籌帷幄的樣子,將扇子一合,悠悠道“太守夫人,這是禦賜之物,遺損買賣都是要殺頭的。”

  瞬間陷入要財還是要命的終極人生問題上,常樂狠狠地瞪向懷王,最後還是屈服於命隻有一條上,咬牙切齒道“臣婦會好好供著的。”

  得,她不光沒撈著錢,還迎了一位祖宗,還得耗香油錢。

  “這賞賜太貴重了,臣婦拿著手軟。不然,將臣婦與太守的賞賜對調一下罷?”常樂緩了半晌,這才想出這麽個絕妙主意來。

  “常樂,莫要胡言。”張長修急忙打斷他的話,向著懷王和內侍賠罪行大禮,“拙荊魯莽不懂禮,還請懷王內侍恕罪。”

  內侍扭頭看向懷王的意見。

  懷王故意慍道“尊夫人要謹言慎行,對聖上大不敬,可沒幾個時辰能活。”

  能鬥嘴,動心思,說明她還沒慘到不行的地步。

  “是,是下官驕縱了。”張長修連聲認錯。

  “咳!咳咳!咳咳咳!”常樂這回是怎麽也憋不住湧上胸口的鬱氣,用帕子捂著口擋住寒氣入口鼻,連聲巨咳,腦袋還有些發昏。

  她真的是病的不輕,這才出來受這麽個破賞!

  十裏見她如此嚴重,偷偷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微熱的又似燒了起來。但礙於有高官在場,也不好出聲,隻得焦急地看向懷王。希望他能通融一下。

  “太守夫人身子不好,就趕緊回去歇著罷。”懷王眉頭微皺,在張長修說話前先開口,“夫人真是體弱多病。如今太守夫人也是聖上欽賞之人,給你們張家長麵子了,太守可要好好照顧。太守的家事本王也不好置喙,太守自己知曉分寸就是。”

  “是,下官明白。”張長修瞥著漸行漸遠的壺院一行人,恭敬應下。

  單內侍也是聽過這張太守家的家事的。來時還聽說太守夫人被太守關在門外一晚上。適才一直被太守夫人懨懨的咳嗽聲吸引,不由心生憐憫。反觀那個小妾,一瞧就是正受寵的。

  “張太守,咱家也提醒一句。聖上這回可還專門讓咱家見識一下,多次救助於太守的太守夫人是何等賢良呢。”

  這確實是聖上的意思。

  單內侍本打算偷偷地觀察兩眼回去稟告的,眼下卻想說出來,給這位太守夫人提提地位。

  張長修知曉這時候該說些好聽的話來封了內侍的嘴,便麵色不改道“府裏人耳目不明,拙荊玩樂晚歸也不知曉。生生讓拙荊凍了一夜,燒了幾日,這幾天一直未好轉,讓內侍見笑了。”

  “那太守可要好好訓導下人。得,懷王,咱們也別在太守這兒多待了,還趕著去都尉府呢。早些頒完帝詔,咱家也好早些回去複命。”

  去都尉府,不必說,又是懷王貼賞。

  懷王感覺心在滴血,將扇子一晃,朝內侍笑道“還希望內侍下回來的時候,能帶些聖上給本王的賞賜。”

  “那這要看聖上的意思了。”

  內侍和懷王寒暄著離開。張長修這才直起腰身。

  “恭喜夫君。”花楚兒笑著上前。

  張長修揮手打斷她的溢美之詞,腦子裏都是想著懷王剛剛的神情動作。

  他們不是隻在小年宴時見過一次?可這關係瞧著不像隻有一麵之緣。

  花楚兒攬著張長修的胳膊,嬌媚道“懷王可真是個貼心的人兒呢,處處照顧病著的主母。”

  這句話格外刺耳,正好與張長修的心中所想合中。張長修猛地一驚,左右瞧了瞧還未散盡的下人,不悅道“懷王向來體恤下民,說話注意點。”

  “妾也是這個意思呢。”花楚兒故作無辜一笑。

  “你先回去罷。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張長修將她的手拂開,頭也不回地離開。

  花楚兒也不介意,手指撫上發鬢,理了兩下並不淩亂的發鬢,回首看向如玉,笑道“回去罷。”

  ……

  幾日後,好一個暖陽天,暖暖的溫度預兆著氣候要準備回春了。

  “家主,夫人出門了。”無澤立在屋子中間,狠心報出常樂的行蹤。

  正在練字的張長修手下一頓,筆尖壓在宣紙之上,立馬暈染成一片。毀了一副好字。

  “她病都沒好,這又去哪兒了?”

  “八歸齋。”

  果真是那個八歸齋!

  病都未好,就急著見那個奸夫嗎?

  常樂,你好大的膽子!

  屋子裏的溫度立馬降了下來,張長修身上如同凝了冰一般嚇人,將筆往桌子上一摔,怒聲道“走!”

  由無澤引著路,張長修出門直接騎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八歸齋。

  張長修按著馬鞍利落下馬,透過八歸齋敞開的門正好看見十裏從後院到前門來。當即,一雙眸子猩紅的厲害,激動到呼吸加重,渾身的戾氣。

  “家主,您怎麽來了!”十裏一聲大叫,上前攔住直衝小屋的張長修。

  許是憤怒使五感敏感,再加之他本就會些武功,聽力比常人好些。總之,張長修已經清晰地聽見常樂的聲音從小屋內傳出來,裏麵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能行什麽好事?

  張長修盛怒,剛想伸手將十裏扔向一邊,無澤已經先行下手,將十裏拽出了他的手能觸及的範圍。沒有了阻攔便可,他也沒時間計較無澤擅自動手。

  一個箭步到小屋門口,一腳踹開緊閉的木門,一把抓下厚厚的縵簾。

  抬眼,卻是驚怔在原地。

  隻見兩男一女圍著張桌案,此時已齊齊抬頭,莫名其妙地看他。

  一女自然是常樂;兩男,一個不認識,另一個竟然是懷王!

  常樂手中還拿著炭筆,跪坐在桌案前,像是要作畫。懷王展著折扇,立在一旁,像是個旁觀者。還有個讀書人,半跪在常樂身邊,手指還指著桌案攤著的紙上,像是在指教什麽。

  這,還算的是幽會嗎?

  “竟是太守來了。張太守如此火氣衝天的,是出了什麽事?”懷王最先含笑開口,忽略了張長修身上的濃重戾氣。

  張長修的情緒一點點消下去,將手中的縵簾往旁邊一扔,拱手行禮“臣,見過懷王。”

  “免了這些虛禮罷。太守可是來找太守夫人的?”懷王直截了當地往重點上聊。

  張長修臉色變了變,眸子裏的火焰消的差不多,卻是愁腸百轉“是,臣在家中沒見著內子,便出來找尋。聽說她愛往八歸齋跑,怕她惹出禍事,這才著急了些。原來,懷王也在。”

  “是啊。本王與八歸齋的齋主交好,沒事兒就會來坐上一天。夫人偶爾也會來學藝,今日這病未好全又來了,本王還問過太守會不會擔心呢。卻沒想,是瞞著太守的。”

  麵對張長修深有歧義的試探,懷王麵不改色地把自己撇清楚,順便把鍋丟給常樂。

  “學藝?”張長修難以置信地看向常樂。

  常樂被他質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將炭筆放到一旁,沉了沉氣就準備開始表演。

  今兒個還好懷王在,要是張長修剛剛那個架勢進來看見隻有她和柳成言,說是將他們這對“狗男女”撕成碎片都不誇張。

  雖然他們倆是清白的。

  “是啊,學藝。家主以為呢?我在這兒幽會?”

  常樂是個口無忌言的,再加上她也沒做什麽紅杏出牆的事兒,如今開口自然是理直氣壯。

  反倒是張長修,麵對她如此直白的開口,若不是懷王在旁,他真的直接開口質懟了。此時隻能,不著痕跡地換個問題“你在此學什麽藝?”

  常樂怕他惱羞成怒,到時候搞的誰的麵子都不好看。這麽一想,張長修突然闖來質問,顯得沒有一點肚量,很丟她這個做妻的臉麵啊!

  “跟柳齋主學畫。”常樂忽然有那麽一絲絲的嫌棄張長修。

  張長修重複質問“學畫?”

  “是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爺們兒。”常樂一聲哀歎,甚是委屈道,“那個花氏琴棋書畫什麽都會,外麵都說我這個農女配不上你這個狀元郎。從鬼門關回來,我也想通了,是應該學些東西,這樣才能配得上你些。正巧,買書時認識了柳齋主,尋思著柳齋主的畫奇特的很,學了也能讓人眼前一亮。可巧,學了點兒畫技,還幫你辦了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