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親自去找
作者:跳水的鬆鼠      更新:2021-02-01 03:39      字數:3417
  <b></b>“啊!”

  瞧著花楚兒一身的灰,就像隻灰老鼠,常樂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赴宴之事,你讓張長修親自來談!”

  “常樂!”花楚兒氣到跳腳。

  ……

  “夫君,是妾沒用,沒能解開主母的心結。”花楚兒趴在榻上,嚶嚶哭泣。

  張長修將她扶起,焦急道“你身上可有什麽地方受了傷?”

  “妾還好,躲避及時,沒受傷。”花楚兒說著,悄然撫了手臂。

  張長修發現她的動作,正疑惑便聽見如玉開口。

  “夫人,你怎麽沒受傷?你不是手臂被燙傷了嗎?”

  “你被燙傷了?”

  張長修忙將花楚兒的袖子撩了上去。

  手肘下方是一塊紅疤,上麵還有被挑破的燙泡。還好,已經上過藥處理了。

  見此情形,張長修既疼惜又惱怒。

  “妾是小事,可主母不光沒答應,還辱罵家主。”花楚兒用帕子擦著眼淚,一雙眼睛已經哭的通紅,“說要家主親自上門去請才行。”

  張長修怒然砸桌“這個常樂,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去,將常氏給我帶來!”

  花楚兒目露狠光,繼續嚶嚶哭泣。

  無澤受命前去,很快又獨自回來了。

  張長修沒看見常樂,怒道“她人呢?”

  “回家主,夫人說,說您下了禁令,她是不會被屬下騙走的。”無澤猶豫地將常樂原話轉告。

  “你沒說是我讓你帶的?”張長修不可思議地皺起眉頭。

  無澤舔了舔唇“說了。夫人說,您是不是解除了她的禁足,是的話就過來。讓屬下回來問問,家主是不是解了她的禁足&nbp;。”

  這回,花楚兒也深覺匪夷所思。突然間想罵一句,這個常樂腦子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張長修氣到手抖“你就不能把她直接綁過來?”

  “回家主,夫人……”無澤眨了眨眼,臉上一片緋紅,紅到了耳朵根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夫人正好要洗澡,她,她威脅屬下。”

  鬼知道當時無澤要硬來,看見常樂將衣裳扯到肩膀時,有多震驚和恐懼。現在回想,他都覺得汗如雨下。

  張長修氣結。今日這個事兒,他不將常樂好好罵上一頓,便不會輕易過去。

  “那我親自去找她!”

  花楚兒見張長修一撩衣袍就大步離去,麵上的笑容還未漾起便又消失,手帕在她手中絞成麻花。

  今日常樂事出反常,想必又有了什麽鬼招數!按照之前的情況,張長修這一去,可能並不能如她所願,將常樂好好懲治一頓。

  張長修在夜色之中,如同一隻捕獸的獵豹,直衝壺院。

  而壺院的院門是敞開的,常樂就裹著被子在對麵台階上坐著,麵前生著一盆火。院子裏也沒點燈,火光搭在她的臉上,她還披頭散發,顯得甚是詭異。就像陰間來的女鬼。

  無澤在旁被嚇得不輕,身子都僵了一下。

  張長修起初沒反應過來,也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看清是常樂,更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快步上前。

  “嘭”的一聲,他將火盆踢翻。

  幸好常樂見他來了,提早起身,走到了旁邊。可還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將被子丟了過去。

  被子正好拍在張長修的腦門上,然後如泥般滑落在地。

  “這一驚一乍的。”常樂藏在柱子後麵,在他下一步動作之前,忙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咱好好說。”

  張長修第一次見她有這種態度,忽然有些驚詫“好好說?你是能好好說的人嗎?”

  “是啊,怎麽不是?”常樂默念,一切都是為了美好的未來,要管住嘴巴不懟人,“你別激動,咱們慢慢聊。”

  “有什麽可聊的?想想你是怎麽對楚兒的。”張長修情緒又降到零點以下,冷的嚇人。

  “我當時正在除灰,這大冷天的,風一吹全吹她身上了,能怪我麽?”睜眼說瞎話這種事兒,她常樂也不是不會,“我那是無意。你剛剛可是蓄意謀殺!你是不是打算用這盆子炭火燙死我?”

  張長修默然。

  他剛剛確實急火攻心,想這麽做。現在緩了一點,還有絲慶幸常樂躲得及。

  她是躲的及,花楚兒可是沒躲過。

  “你倒了楚兒一身灰,害她手臂被燙傷,現在又說些謊話來遮蓋,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真遺憾,剛剛讓你躲過去了。”

  常樂張了張嘴,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個張長修怎麽在分辨別人的瞎話時,那麽明明白白,一到花氏那兒就沒了腦子。

  難不成,像十裏說的,他被那隻花狐狸下了蠱?

  “我說什麽你都覺得是撒謊。”常樂眉梢也染上怒氣,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與他在黑暗中對峙,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她是要陪你去赴宴的人,我哪裏敢隨便潑她一身灰,她要是毀容了怎麽辦?屁大點兒事兒沒有,你就要燙死我,她要是毀容了,我不得被五馬分屍?”

  “那你還真是明知故犯。”張長修一步步上前,氣勢逼迫,“看來,你也留這兒不得,不如,我隨了你的願,將你休了如何?”

  直接將她休了,刺史那邊的問題也就不複存在了。刺史若是想見,自己盡管邀請就是。

  常樂卻未料到他說了這句話。

  這時候,她還要仰仗主母的身份去赴宴,怎麽能輕易地被他給休了?

  “怎麽,終於是要為妾休妻了嗎?”常樂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你在刺史邀宴之前休妻,這明顯是不想讓我見刺史。看來,是不是刺史非要見我?要不就是,我這個主母不在,你也不合適帶花氏過去。”

  這些也都是常樂胡猜的。

  畢竟,她可不相信張長修現在還想帶她去參加宴會。

  歪打正著,真的是直接戳到了張長修的痛點。

  夜風吹過,張長修的腦子慢慢地清醒起來。江刺史的話在腦海裏逐漸清晰起來。

  不帶,就上交烏紗帽!

  這種被威脅的感覺讓人很不爽。張長修咬咬牙,臉沉了許久,一遍遍安撫自己。可看到她誌得意滿的樣子,張長修根本無法拉下臉來。

  “你想的可真多,這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罷?”

  常樂在他的那陣沉默中大致猜到了答案。內心狂喜我的天呐,我居然蒙對了!

  “那,你這樣說,你休就休罷。休了我,我就解了禁足,然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四處跑。”

  張長修額上青筋暴露,突然勾唇一笑“你將我折騰了這麽久,把你這麽輕易的放了,也太過便宜了你。你還是好好的待在太守府,做一隻籠中鳥。這次,不如將你拉出遛遛。讓你看看,你現在的名聲如何。”

  “什麽意思?”常樂忽覺他笑的不懷好意。薄薄的月光之下,他的眼睛裏竟然泛著幽幽的光亮,“你這刁民想害我?”

  “刁民是你。”張長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她現在是官民都分不清了!

  “你肯定是想害我!”常樂慢悠悠地撿起地上的被子,“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還是休了我,你帶花氏去就夠了。”

  欲擒故縱這招,是常樂用得最順的一手。

  她哪裏管別人的評價,自己的名聲早就爛的不成樣子,這回去隻要在刺史夫婦麵前拉好感就可以了。

  張長修見她一味拒絕,有種終於將她抓到手中的得意,現在隻想著,到時候宴席上自有人奚落她,自己此時又何必與她置氣。

  “這回,你是非去不可了。你若是不去,就算十裏出來了,你也別想見到她。”

  常樂眸光一沉,抿唇看他“你這是不是公報私仇?”

  “本官從不做公報私仇的卑鄙事。”張長修不屑地哼了一聲,雲淡風輕道,“十裏十年後出獄,你被禁足府中,我看你如何見得。”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常樂氣惱地將撿起來的被子往他腿上一砸,感覺時機成熟,故作憤恨道,“那我去也可以,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張長修紋絲不動,盯著她,麵不改色“此事,你沒得選。”

  “那你總不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宴席上,是為了讓我備受眾人奚落,還在宴席上和你大鬧罷?”

  常樂憑著自己的腦子和膽子,把能想到的有利條件,一股腦地倒出來。總有一個能中的。

  張長修的心思再次被她抓住,臉色有些不太好。盯著她,再次質疑。

  不知如今的她太過聰明了,還是以前的她太了解他。

  不然,為什麽每句話都能抓住他的痛點,逼得他無話可說,想要就範。

  “隻要你答應,解了我的禁足,還讓我去看十裏,我就答應跟你去宴席,還能保證在宴席上好好表現,絕不丟你的人。”

  常樂這句話說的十分誠懇,畢竟這一大段對話,隻有這一句是真實發自她的內心。

  張長修也看出了她的神態與剛剛判若兩人,這句話看不到半點戲謔。不由自主,自己的表情也正經起來。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在宴席上,必須保證保護好楚兒。”

  常樂詫異看他。

  她可是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種場景,都是關於在宴席上如何讓自己發光發亮,附加惡整小妾,讓花氏被眾人數落。

  張長修這句話,直接打消了她的所有想法,她還得想一百零八種方法來維護惡毒小妾。

  “這是什麽天理?”常樂忍不住哀嚎出聲。

  張長修勾唇一笑“如何,答應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