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是我們心中的光
作者:母大大      更新:2021-03-15 14:20      字數:4345
  <b></b>“嗯,這個好吃,這湯也不錯,我還想喝一碗湯”,白曲一邊說著,一邊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飯菜。

  “行,娘親自給你盛去”,看到自己女兒胃口那麽好,楊夫人也高興了許多,她前腳剛走,白曲就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嘔~嘔~’,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春喜跟在後麵,見白曲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一邊給她順著背,一邊問道。

  白曲擺了擺手,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待會進去,什麽也別說,不要讓我娘知道”,

  春喜嘴角動了動,不說話,隻是憋著臉,用力地眨著眼睛,眼眶通紅。

  遠處的傅盛,把這一切都看得真切,皺著眉頭,扶著柱子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道。

  該來的還是會來,白曲現在已經沒什麽胃口了,她那一副食欲大開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

  白曲這兩天又是昏昏沉沉的,皇上派了不少禦醫過來,一番診斷之後,皆是無奈搖搖頭,診斷結果和之前無異,現在都已經開始貼皇榜,廣招天下能人異士為郡主治病。明明身體並無異常,卻時常昏睡不起,大家都在議論亭欣郡主是不是撞邪了。

  南燕的百姓想來敬重神明,所以廟宇的香火連續不斷,有些受過白曲恩惠的人家,在供奉的時,也順便給白曲求福,一家,兩家,三家,不知何時開始,進廟為亭欣郡主祈福,已經不約而同成為大家要做的事情了,大概這就是善良遇到善良的結果吧。

  多可愛的人民呀,如果白曲現在知道百姓為她做的這些,她也會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晚上,人們還自發地進行了一次集體的祈福活動,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祈願燈,皇城的街道樹上,白家旗下所有物業,甚至是空曠的天空,都看到點點星光,城內的河流上也漂著各種的彩燈,由城內緩緩地流向城外。

  “神明在上,求您保佑我們亭欣郡主,平平安安”,

  “無上神明,好人有好報,一定要保佑我們亭欣郡主”,

  “希望亭欣郡主能快點好起來”,

  ……

  無數的善男信女默默地祈禱著,細語的聲音頻頻傳來,白狐站在高處,把這一幕幕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有跟弦似乎斷了一樣,讓她腦袋炸裂的疼痛,呼吸不勻,心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零零散散的碎片記憶不斷地跳出腦海。

  “感謝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真是好人呀”,

  “真是多虧公主殿下了”,

  “我們公主殿下最棒了”,……

  全是百姓的俯首跪拜,揚聲稱讚,聲音此起披伏、連續不斷。白狐腦海中,他們跪的是一個騎著白馬,緩緩行駛在大街上的身影,是一個披著鎧甲的女人,但她的臉像被打了馬賽克一樣,她看不清楚,白狐想認真回看,但腦袋就像被攪動了一樣。

  “啊!”,白狐抱著腦袋,忍不住輕喊了一聲,頭疼欲裂,讓她不得不放棄。

  國子學院

  “郡主,你慢點”,一丫鬟說道,

  “你倒是快點呀,這點心要快點送給太子哥哥才行,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話的人正是芳華郡主,她現在今天以送點心的名義過來探望太子,看得出她腳步相當輕快,今天依然是一身靚麗的打扮,頭上裝飾的那兩條紅絲帶隨著她歡快的步伐,也輕輕地飄動著。

  這般俏麗女子的出現,自然會成為這國子學院的一道風景線了。

  “哎~”,一男子一手奪過了傅盛手中的紅絲帶,說道“哎呦喂,我看看這是什麽”,說著,男子還特意把搶來的紅絲帶跟身後的人展示著。

  他身後跟著一群和他同樣衣著,年紀差不多的人,看樣子都是同一學堂的學生。

  原來剛才傅盛正在走廊發呆,手裏握著一條紅絲帶,想得出神,所以才會被這男子一把奪走。

  “喲,這不是小賤種嗎,拿著這破絲帶,想什麽那麽入迷呀?該不會在想女人吧?哈哈哈哈”,那男子不懷好意地說著,還一臉的猥瑣,帶著眾人也一起哈哈大笑地起哄起來。

  “還給我”,傅盛生氣道,一下子躥了起來,伸手過去抓搶。

  猥瑣男側身躲開,道“哼,你算哪根蔥,爺拿你東西算給你麵子,別以為自己攀上了武侯就覺得自己不是狗了,賤種就是賤種,來告訴爺爺,你是看上哪隻小母狗了?”

  哈哈哈哈哈,旁人又是一陣大笑,

  “我說了,還給我”,猥瑣男的話明顯刺激到他了,傅盛緊握著拳頭,緊咬著牙,胸口不斷地起伏著,手在不停地打顫著。

  “嗬嗬,不會真的讓我說中了吧?這絲帶該不會真的是人家的吧?還是說是你自己齷齪,偷的?”,

  “哈哈哈哈哈,該不會真的是偷的吧?”,

  “來告訴爺爺,偷哪家姑娘的?”,猥瑣男話音剛落,後邊的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騷動,

  “哎哎哎,芳華郡在,芳華郡主來了”,另一男子說道,

  “喔,真的是芳華郡主,可真是個美人呀”,

  “那是自然,京城一絕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聽著眾人的討論聲,芳華郡主的身影也漸漸靠近了,看到芳華郡主頭上那醒目的紅絲帶,猥瑣男狂叫了一聲“天呐,這賤種,該不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難道這絲帶是芳華郡主的?”,

  聽他這麽一喊叫,其餘眾人也紛紛回過頭來,看看他手中的紅絲帶,再看看芳華郡主頭上的,確實相像,眾人一副不嫌事大一樣,“哈哈哈,膽子夠肥的,居然敢偷芳華郡主的東西”,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郡主身份高貴,是你這賤種能喜歡的嗎?”,

  他們的話就像一根根毒針一樣,狠狠地紮在傅盛的胸口上,氣得他渾身發抖,眼神怨毒地看著他們。為什麽世界會有這樣的人存在,要是沒有他們該多好!

  “你們在吵什麽?”,芳華郡主叉著腰,站在身後不悅地說道,明顯嫌棄他們擋道了。

  “芳華郡主,您來得剛好,這小賤種,居然偷竊您的絲帶,對郡主存有歹念,實在可惡”,猥瑣男說道。

  芳華郡主看了一眼傅盛,又看了一眼猥瑣男手中的紅絲帶,不耐煩地說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他有這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這紅絲帶不是本郡主的,誰知道他從哪裏偷的,都給我滾開,要教訓人到一邊兒去,別擋道”,說著,又趾高氣昂地越過眾人離開了,

  芳華郡主走後,眾人算是明白郡主的意思了,絲帶不是我的,但是她竟敢打我的主意,那就應該給他點教訓。於是猥瑣男不客氣地說道“聽到了吧,這絲帶可不是郡主的,也不知道那偷的,手腳不幹淨的東西,給我教訓他”,

  “把絲帶還給我”,傅盛再次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估計已經忍到極限了,眼眶已經通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嗬嗬嗬,給你?那你鑽過來拿呀,要不然我就毀了它”,說著,猥瑣男把絲帶仍在了地上,抬起了肥腿,正要踩在絲帶上。

  傅盛終於忍不住了,飛身抬腿,一腳把猥瑣男踢倒在地,迅速地撿起地上的紅絲帶,收入懷中,生怕它再被人奪走。

  猥瑣男那肥胖的身體滾在地上,痛苦地叫道“哎呀,居然敢踢我,給我打,往死裏打”,

  眾人一撲而上,扭打成一團,於是場麵開始混亂起來。

  ——

  薛府

  “小姐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點?”,春喜問道,白曲身體還是很疲憊,臉色蒼白,但還是習慣性地點點頭,

  “那我去端些水來給你擦擦身子”,說著,春喜就往外走了出去,路過院子時,看到還在一直跪著的傅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走開了。她知道這孩子脾氣強,知道他今天惹了禍,傅盛自己就一直在院子裏跪著,誰勸都沒有用,就等老爺回來看怎麽處理了。

  “這麽晚了,爹還沒有回來嗎?”,白曲問道,

  “老爺今晚可能有得忙了”,春喜一邊鋪著被子,一邊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發生什麽事了?”,白曲好奇地問道,

  春喜看了白曲一眼,決定把今天在學院發生事情告訴白曲,白曲道“下次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把我的披風拿來”,

  “你看,我就知道告訴你你肯定又會操心的”,春喜喃喃說道,

  “行了,去把披風給我拿過來”,白曲推了推春喜,催促道,

  傅盛眼前出現了一抹白衣倩影,“起來吧,爹不會怪你的”,倉冷的月光下,更顯得小臉蒼白,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小姐”,傅盛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白曲見他沒有動作,伸手去拉了一下他,“起來吧”,但是傅盛拒絕了,依然挺直地跪在地上。

  白曲無奈,隻好自己蹲下來,身體的虛弱疲憊,讓她的聲音也顯得更加柔和,說道“能把我家脾氣這麽好的孩子氣到動手,一定是他們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聽到白曲這句話,努力撐了一天的傅盛,終於快忍不住了,眼眶紅紅的,像極受了委屈的孩子聽到父母安慰的話,忍不住哭泣的衝動。

  看著傅盛被揍得淤青的臉,白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繼續說道“他們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傅盛不說話,隻是用力地眨著眼睛,防止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白曲心裏一陣窩火,看看,把我家孩子給委屈得,這不就是裸的校園霸淩事件嗎?

  白曲正色道“傅盛,如果一件事情給你帶來困擾,自己又無法解決,你是可以尋求幫助的,人在弱小的時候,最容易受到欺負,但你是我薛府的人,薛府就是你的家,你是個有家長的人,我爹是堂堂一國武侯,我娘是先皇親自冊封公主,這些都可以成為你的倚仗。記住,隻要你占理,薛府就能護著你”。

  白曲繼續說道“我們不想惹事,但是我們也不怕事,有些人在他第一次表現不友好的時候,我們就應該表明自己的態度,你的忍讓有時是對他們的縱容。姐姐希望你以後勇敢一點,如果不是三皇子那種級別的,隻要他們找麻煩,你大可直接揍回去,三皇子那種級別的,我幫你揍”。

  “撲哧~”,傅盛忍不住笑了一聲,看著白曲,認真地問了一句“姐姐?”,

  “嗯?”,白曲應了一句,見他沒有繼續說話,也不禁疑惑地看著他。

  “為什麽癩蛤蟆不能吃天鵝肉?”,傅盛認真地問道,

  嘶,這是什麽腦回路,白曲差點沒跟上他的節奏,不過他選擇這個時候問出來,這個問題應該對他很重要,得好好想想怎麽回答才行,得想想。

  “這隻是一種比喻,也不是十分準確,嚴格來講,癩蛤蟆是可以吃天鵝肉的,吃了又不會死,而且從側麵可以反映,癩蛤蟆有想吃天鵝肉的,證明他有遠大的誌向,總比甘心做一個井底之蛙要強,很多事情都有兩麵性,到底是把他理解成癡心妄想,還是把它理解成努力拚搏,都在於自己”,白曲認真地說道,

  聽到白曲這樣回答,傅盛像是豁然開朗一樣,高興地說了一句“姐姐,我不喜歡芳華郡主”,

  白曲內心不禁笑了笑這小子,原來是在意這個,於是白曲也笑著說道“好,不喜歡她,好女孩多了去了”。

  “好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說著,把一瓶藥膏遞給了他,繼續說道“回去把這藥給擦了,爹那邊我來說,放心吧,我現在可是病患,在我娘那裏享有一切特權,我爹不會罵我的,他不敢”。

  “好”,說著,兩人都同時站了起來,白曲隻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背過去,握著傅盛的手臂,閉著眼睛,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姐姐,你沒事吧?”,傅盛一臉擔憂地問道,

  “沒事,補補血就好”,白曲笑著回答道,“走吧,咳咳咳~”,

  看著緩緩走遠的白色身影,傅盛皺著眉頭,神色甚是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