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他隻想見的人,隻有陸又白
作者:胖頭魚不吃辣      更新:2021-04-02 21:24      字數:2312
  程慕嫻聽他這麽一說,幾乎是確定她自己這一趟來對了。

  程安博果然有別的話沒有說清楚。

  “既然如此,為何不在供詞上說出口?”程慕嫻甚至覺得程安博就是多此一舉。

  “不這樣,娘娘怎麽會肯屈尊降貴的來這裏見我一個罪臣呢?”

  好吧,算是你說中了。

  程慕嫻揮揮手,隻留下高平和錦書在身邊:

  “現在可以說了吧。”

  “娘娘是不是很好奇那些毒是從哪裏來的?”程安博忽然大笑三聲,“那您又怎麽確定,罪臣一定會說呢?”

  “你!”

  程慕嫻到這個時候,要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耍的話,那就太蠢了。

  是她把程安博這條老狐狸想的太簡單了。

  他挨了一頓大刑都不肯說出來的話,怎麽可能會告訴程慕嫻?

  明明兩個人是那麽的水火不容。

  程慕嫻忍了又忍,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所以你就想臨死之前耍一下本宮對吧?”

  “娘娘說對了!沒想到吧!”

  牢房裏頭傳來程安博瘋狂的大笑,程慕嫻惡狠狠的踹了一腳牢門,轉身就走。

  她居然能被這個老家夥耍了一通!

  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刻,高平隱約聽見程安博說了一句:

  “你們真的好像啊,真的好像……”

  他想停下腳步,但還是選擇跟上了程慕嫻。

  既然程安博不肯說出口,那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調查好了。

  隻是這話,娘娘這邊還是暫時不要回了才是。

  先告訴陛下才是正理。

  就這樣,一回到宮中,高平就馬不停蹄的把自己聽見的這一句告訴了陸又白。

  陸又白聞言自然是很驚訝的,隻是這件事未免聽起來有幾分荒唐。

  畢竟程安博曆來同他的卿卿母女二人勢如水火,否則他的卿卿也不必在尚書府受那麽多的苦和罪。

  隻是那麽一句很像,到底是說的是誰?

  難不成卿卿和她的母親,都是程安博心上人的替身?

  陸又白琢磨半日,隻能想到這麽一點。

  可是事關重大,他還是在沒有結果之前不要告訴卿卿好了。

  避免惹得她又開始多想。

  明明上次就遭了罪,這時候正是要好好養身子的時候。

  想到這裏,陸又白招來高平:

  “夜裏和朕去一趟刑部。”

  都說虎毒不食子,程安博就真的忍心給自己的孩子下毒?

  陸又白不敢細究,一切等到夜裏再說。

  至於未央宮那頭,程慕嫻被程安博戲耍一通後氣的午膳都用不下去。

  這個老家夥,真的要帶著這個秘密入土不成?還是說本來就沒有什麽秘密,都是這個老家夥編出來騙她的?

  就大概是心有不甘的那種?

  程慕嫻現在腦子裏亂的很,壓根就沒有辦法靜下來一顆心。

  陸又白今日也沒有來未央宮用膳,隻說勤政殿裏頭事情繁多,夜裏讓程慕嫻先睡。

  陸又白不來,程慕嫻倒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高興。

  索性一個下午悶在未央宮,低頭和繡娘描花樣繡花。

  正好沒幾天就是年關了——嗯,以陸又白的個性,十有不會讓程安博現在死了。

  嗬,簡直就是讓這個老家夥白撿了幾天的命!

  陸又白夜裏在勤政殿簡單吃過東西,帶著高平和幾個暗衛,就靜悄悄的出了宮。

  守門的侍衛本來是要詢問的,結果高平一亮牌子,就立刻換了一副恭敬的態度放人:

  “小的不知道是高平大人要辦事,請大人恕罪。”

  “嗯,沒事。”

  就這樣,誰也不知道陸又白出了宮,還直奔刑部而來。

  以至於刑部尚書見到陸又白的時候,臉都嚇白了一層。

  “陛下”了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朕要單獨提審程安博。”

  陸又白懶得廢話,直接說出來了自己的目的。

  “是是是!微臣這就去!”

  崔一舟那叫一個慌張,很快就準備好了要審訊的東西。

  “你下去。”

  陸又白坐在程安博的對麵,頭也不回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崔一舟見暗衛都看著他一個人,立刻反應過來:

  “是是是!”

  “微臣這就出去!”

  等崔一舟離開,陸又白借了不是很明亮的火把,看向程安博。

  “原來你不必走到這一步的。”

  說起來程安博,手段是有的,才華的話,當初是甲榜第一名,先帝親自點的狀元。

  他若是好好的做,不弄這些幺蛾子,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的下場。

  下頭的程安博鬢發早就白了大半,聞言,頭也不抬:“陛下您知道什麽?”

  這話很是平靜的從他口中說出,到底是叫人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

  陸又白也明顯覺得事情不對,這人顯然話裏有話。

  如今細細一想,隻怕見皇後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見他的。

  “你知道什麽?”

  明明兩句相似的話,說出口的意思卻是大相徑庭。

  程安博幽幽一笑,身上的囚服早就被血糊了大半,看起來慘不忍睹。

  “陛下記不記得五十年以前的滅門慘案?”

  五十年以前?

  陸又白現在也才二十幾,就算是加上上輩子的記憶,他倒是不怎麽清楚。

  把目光投向高平,後者倒是也在他的目光裏麵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先皇!”

  “先皇你當真是厲害!”

  程安博的笑聲很是粗啞,就像是有沙子在喉嚨裏麵來回滾動似的:

  “沒關係,陛下不知道,老臣來告訴你!”

  “你以為先皇的皇位怎麽來的!”

  此話一出,陸又白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驚愕之色,就連一旁準備做記錄的暗衛,都忍不住筆一頓。

  墨水落了好幾滴在這雪白的宣紙之上,隱約有火把的影子在上麵跳動。

  “你想說什麽?”

  陸又白隱隱感覺得到,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顯然不會少。

  更有可能會直接顛覆他的三觀。

  “因為本來這個皇位不是先皇坐的!”

  “而是屬於我的父親!”

  這句話被程安博說出口,牢房裏麵一片死寂。

  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高平,此刻都有幾分顫抖。

  這不可能!

  這是陸又白和其他幾個暗衛共同的心聲!

  眼前這個人蟄伏那麽久,究竟是為了什麽?

  僅僅為了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