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天命難違
作者:城魚      更新:2021-01-31 18:35      字數:3359
  <b></b>“為什麽?”

  蕭鶯鶯拿回了車頂屬於她的位置,荊澤則騎回了自己的馬上。

  “什麽為什麽?”

  荊澤故作不解。

  “為什麽不教訓那兩個人了?還要幫他們?”

  “因為都是可憐人。”

  “可憐嗎?”蕭鶯鶯饒有興致,側著頭緊盯著荊澤。

  “我在太一學府有兩個好友,如果我不需要去找我妹妹,不需要趟進關於神奇的渾水裏麵。我或許也會向那師兄弟二人一樣,和我的兩個好友,尋個地方自立門戶的。”

  難得荊澤願意跟自己吐露那麽奪心聲,蕭鶯鶯更有興致了,便又問道,“那兩個人想挖血砂,你們三兄弟準備挖點什麽?血精金?”

  荊澤突然笑了起來,提起了雲秦和陶穀城,他總能有一些愉快的回憶。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個兄弟的劍術了得,還有一個很油滑應該很能做生意。至於我,我在來此的路上,學了點製符的手段,我想我可能有一點製符的天賦。”

  “聽上去不錯。”蕭鶯鶯笑著迎合。

  “噗。”一直冷著臉的雲雀卻笑出了聲。

  蕭鶯鶯探下身子,看向雲雀,“你覺得哪裏好笑?是他那兩個兄弟,還是他那蹩腳的製符手藝?”

  “荊澤製符很有天賦,我師父說的。”雲雀笑過之後,麵色輕鬆了不少。

  “啊!是的,但願自立門戶之後的荊澤能夠靠著賣出隻有火屬的靈符為生吧!”

  雲雀從風華那裏得到一些信息,而善於收集情報的集賢樓,早就把荊澤能查到的都查的清清楚楚了,蕭鶯鶯知道很多小事也不足為奇。

  荊澤略感尷尬,也沒有往心裏去。

  “我還沒有多少時間來學習和練習。”他還是給自己辯解了一句。

  兩個女孩子會心的笑了。

  這晚,他們沒有休息,而是保持前進,走回了往器淵門的正路上。

  從李府廢墟所在的位置往西南,再折向正北。

  總的來說,其實他們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

  隻有蕭鶯鶯有意無意的想讓荊澤他們脫離既定路線,一會想去看看山,一會想去看看河。

  荊澤河雲雀都了解了她的心思,她隻是想在這種幾乎完全自有的狀態中多呆片刻,於是二人雖沒有交流,但是都放慢了速度。

  臨近中午,草原上的風緩和了下來,陽光正好。

  三人走了一晚上,雖然對境界不錯的修士而言不算什麽,但是長途的旅行還是讓他們感到了些許疲憊。

  “草長鷹飛茫茫路,飛霜雨雪慢慢行!”

  突然遠處,傳來了悠揚的歌聲,給疲憊無言的三人帶來了些許精神。

  草原上的路實際上都是行路人踩踏留下的,如果你不知道你要去的方向對不對,那就沿著草少泥濘多的道走,至少不會迷失。

  荊澤他們就走在這樣的路上。

  他們的北邊,有一個背著背簍,拿著旗幡的老頭,一個人,唱著歌迎麵而來。

  荊澤他們不自覺就停了下來。靜靜看著這個老人走進,聽著他唱奇怪的歌謠。

  一直等到老頭靠近了,這才看清,他的旗幡上寫著,“天命難違”。

  “三位小友,有酒賞老夫一口嗎?”

  這老頭到了近前,笑嗬嗬的張口就討酒喝。

  荊澤看他雖然風塵仆仆,但是衣服還算整潔,尤其是那旗幡,一塵不染很是神奇。

  隻是老頭沒有穿鞋,褲腳卷的高過膝蓋,一腳的泥水。

  “我們沒有酒。”蕭鶯鶯開口道。

  老頭抬頭看坐在車頂的蕭鶯鶯,咂咂嘴,像是非常的失望遺憾,“小丫頭,極寒體製的人,酒不要坐那麽高吹風,對身體不好。”

  蕭鶯鶯眼前一亮,從車頂上跳了下來,“高人,你怎知道?”

  老頭指指自己的旗幡,右手抬起做了個掐指算籌的動作,得意道,“老頭我能掐會算啊!”

  “能給我們算嗎?”蕭鶯鶯很是高興的問道。

  老頭退了半步,急忙搖頭,笑嗬嗬的說道,“不算,不算!給你們三個修士算命,不劃算啊!”

  蕭鶯鶯從車廂裏取出水囊,晃了晃,那還是個滿的,“我們有水!”

  怕他不滿意,她又取出包裹好的僅剩下兩個的麵餅,“還有麵餅!”

  “哈哈哈!”老頭大笑起來。“小丫頭有意思!好好好,老夫替你們算算!”

  他自顧自走去路邊草地坐下,一雙滿是泥水的光腳在草地上連續蹭了好幾下。

  這一路上,除了李壽和自立門戶的兄弟兩個,荊澤他們其實沒有再碰到什麽人了,與前麵二者交流也不多。

  蕭鶯鶯看膩了風景之後,其實是憋悶的。

  不過瞌睡了就有人送來了枕頭,這個老頭看上去非常的有趣。

  她欣然從馬車上躍下,來到了老頭的身邊。

  荊澤和雲雀盡量不說話,盡量板起臉也表現出了警惕。

  他們都再盡力扮演自己的角色,護衛。

  荊澤下馬來到了蕭鶯鶯不遠的地方站著,這個位置,他隨時能出手。

  而雲雀則從車架上站了起來,警惕注意折遠處。

  蕭鶯鶯坐到了老頭的身邊,好奇的摸了摸老頭隨手插在身邊地上的旗幡。

  也不知道這旗杆用的什麽材料,摸上去冰涼細膩,又有一種沉重無比的感覺。

  “小丫頭,這是老夫的命旗,可不敢隨便摸啊!摸了,保不準有些難違的事情要發生啊!”老頭指了指旗幡上的大字。

  “啊?發生在我身上,還是在高人您身上?”蕭鶯鶯故作天真爛漫的問道。

  老頭又是嘿嘿一陣笑,“老夫有個業務,叫擋災。難違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受惠,五百靈石一次!”

  蕭鶯鶯不依,半是埋怨,半是撒嬌的回道,“你這高人,誘人摸旗杆,再替人擋你旗幡帶來的災,這不是訛人嗎?”

  “唉,這話說的!我沒叫你摸啊!”老頭眯起了眼睛,還是笑嗬嗬的看著蕭鶯鶯。

  “我身上也沒有那麽多啊!”

  “你的災,老夫可不敢擋啊!給靈石也不幹!”

  蕭鶯鶯覺得有趣,繼續說道,“此話怎講?”

  老頭一伸滿是繭子的大手,“講命批運,五個靈石!”

  蕭鶯鶯瞥了瞥老頭手中的水囊,眼珠子一轉。

  老頭卻搶先打斷了她,“唉!水囊的水老夫可一口都沒喝,麵餅也沒動,你拿回去就是!”

  蕭鶯鶯就是想著用水喝麵餅來坑老頭來著,沒想到老頭鬼精的很,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哼!”蕭鶯鶯賭氣一樣一把搶過水壺,“哼!你誆騙本小姐!我們走!”

  說著她就要起身。

  老頭拉住了她,“嗯?這兩個麵餅不要了?”

  蕭鶯鶯一副委屈的樣子,輕哼一聲,“看你可憐,麵餅給你了,這麽一大袋子水就別想了!”

  “哈哈哈!”老頭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真有意思,蕭萬年養了個好女兒!好,我給你們算算就是!”

  “當真?”蕭鶯鶯又坐下了。

  “當真!”老頭取出麵餅疊在一起,一口就咬下了兩塊來,“看,吃了你的就是收了報酬了!不過啊,兩個麵餅,就算兩個人的啊!”

  “好!”蕭鶯鶯喜笑顏開,“反正你認識我,還認識我爹,肯定怎麽算怎麽準!”

  “嘿,那先算哪一個?”

  蕭鶯鶯一指站在車架上的雲雀,“那就先算算我們家巧!”

  “哦!”老頭啃著麵餅,打量著雲雀,“唉,小姑娘,轉頭讓老夫看一眼正臉啊!?”

  雲雀隻當沒有聽到,就拿後腦勺對著這邊,一點轉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蕭鶯鶯也不出聲,笑著看老頭,好像在等著老頭出醜。

  “唉,挺倔的!不過算了,差不多了。”他伸手捏下麵餅一點,在指尖撚著。

  撚成了很細的粉末,撒在他的腳邊。

  形成的圖形,正是一隻小麻雀!

  蕭鶯鶯低頭看去,很是驚喜,又是不肯承認,“這是畫了個麻雀?不過我告訴你她的名字了,這不算本事!”

  老頭也不急,又看了雲雀的背影好幾眼,緩緩開口說道,“林中雀,風中雲,前途遠大。卻有逆羽,道途坎坷。逆羽成,一飛衝天,逆羽除”

  蕭鶯鶯聽的明白,見老頭猶豫了,急忙追問,“逆羽除了,是不是就飛不起來了?”

  老頭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逆羽除,大概就成了鳳凰了。”

  “哦!這樣啊!”蕭鶯鶯驚訝的瞪大眼睛。

  車架上站著的雲雀,雖然全程沒有回頭,但是她注意聽了,聽到鳳凰二字,她也沒忍住動容了一下。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老頭,你說的這麽玄乎,和大街上那些算命先生僅撿著好話說,有什麽區別?”

  老頭一瞪眼,“哪個大街上的算命先生不開眼,敢給你們這些修士批命?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你啊!”

  老頭一滯,大概是生氣了,“少廢話,還差一個,算你還是算那個死人臉的小子?”

  荊澤這輩子被人罵過很多很多次,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叫做死人臉。

  要知道,這副模樣是他裝出來的,想想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呢!

  “就算他!”蕭鶯鶯一指荊澤,“我叫他過來,你這回給我算的準些,可別總說些沒影的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