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醫鬧現場
作者:柵晚      更新:2021-01-30 08:16      字數:2213
  所謂要記錄的東西,其實就是一些情況和情形記錄,也並沒有具體的標準,這對周青青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不過。

  她一向不算什麽遵守規則的人,沒有規則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自由,她隻是有底線,並沒有什麽上限。

  這座城池比她想象的大了不少,姚總管騎著馬拉著馬車,她們應該在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到。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眼前出現的一幕著實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一個老太太,手上和腦袋上都纏著紗布,但是紗布上染紅的麵積並不大。

  而那個醫館大夫,腦袋上和手上的紗布都是鮮紅一大片,這麽一看上去,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先入為主的看法:那大夫吃了虧。

  “讓開讓開,市府衙門辦事,閑雜人等讓開。”姚總管這魁梧龐大的身軀在這裏有了很大的作用,果然很多人聽到他聲音和看到他亮出的身份腰牌後就自覺推開。

  周青青早就事先準備好了針孔相機,這些常用的東西她本來就有,所以絲毫不擔心現場情況會抓不住。

  繞場一圈後,等相片都各個角度拍好,她就開始用文字記錄。

  跟姚總管打了一個“ok”的手勢後,姚總管就安排兩邊的人在醫館有空間的接診的地方座談,以前沒有監控,很多事情都是靠認證,物證,或者是有經驗的辦案人去判斷,所以會有很多冤假錯案發生,清官也就顯得尤為珍貴。

  先了解雙方的基本情況,登記下來,然後詢問事情的經過,最後會有一個條件清單,符合的條件打勾,不符合的不打,根據實際情況不同,看看是否立案繼續審查。

  醫者,安寧,現三十五歲,有妻室吳氏,育有一女,家庭情況正常,不詳述。

  患者,笑笑,五歲。因在家玩耍不小心,天寒地凍,劃傷了手指,傷口加上低溫凍傷,化膿厲害,所以事發之後就在這所離家雖然比較遠,但是名氣最大的醫館診治。

  安寧醫館,是在青林府的分號,總部在京都,安寧本人更是江湖上的傳奇人物,師從宮內禦醫,因為這裏也沒有分科室,基本上什麽樣的案例都接觸過,而且都是成功治療,載譽而歸,這個事情,也是在聊的時候,一些在外場的人說的,隻是姚總管並沒有製止那些人,看來這樣的信息流傳已經有一段時間和事實依據。

  笑笑的手之前是安寧醫館青林分部的醫者診治的,剛好遇上那醫者家裏有事,休假了幾天,而安寧自己也碰巧這個時候來定期巡店。

  安寧醫館單單是在京都就有三家,在青林有一家,還在其他和青林差不多級別的市府也有,共計是五家醫館,算得上是連鎖醫院了,而且有安寧這個宮廷禦醫導師的背景,這些年也算是名利雙收。

  周青青自己本身社會經驗就不多,自然也不會先加判斷,先聽聽案情才是重點,不知道為什麽進入耳朵裏的全是這種信息,有的患者確實是做的過分的也不少呢。

  “你們的傷,都救治了沒有,是什麽情況?”先確定雙方的人身安全。

  其實本來應該是把他們帶到衙門去問話的,而因為這個涉及到小孩,小孩的傷口至今也不知道換藥了沒有,所以就衙門的人先過來看看。

  安寧是醫者,也算是這一領域的權威人士,大家好像都不約而同的對他禮讓三分,即使是他們到了醫館,對方也並沒有站起來迎,雖然說他們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是好歹事情是在這個地盤上發生的,按照當朝律法,不是因為人是哪就去哪受審,而是案子事發在哪,就由所管轄的府衙去審。

  “我兒子兒媳都去給我孫女包紮去了,現在還沒回,不過大人您放心,他們不會跑的,到時候即使要去衙門,我們也會去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摸了摸頭,聲音降了下去。

  此時醫館外已經圍了很多人,隻是那些人大多是說各自背後的事情。

  “那安先生你先說吧,是什麽一個情況,青青,你注意記錄一下。”姚總管也是個直爽人,不是看不出大家心裏的想法,隻是他現在是在采集信息,如果信息不準確可能會引起最後的審判結果不準確。

  “此生第一次,不想再行醫了。”安寧很疲憊,是三十五歲的年紀,但是在周青青眼裏,她以為的三十五歲的人,應該正值當打之年,是個對於男性來說很美好的年紀。

  而安寧看上去則和自己的名字完全不同,個子不高也不算矮,如果說有一點點胖,可能是太委婉,胖到讓人感覺油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胖,顯得五官就不突出,比如,會覺得他的眼睛不大,眉毛不夠清爽,鼻子好像也是因為身上的肉而變的肥大了,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嘴上。

  隻是穿衣打扮很講究,寒冷的天氣裏,他的衣裳也顯得格外淩冽華貴。

  黑色暗紋夾棉長衫外套,袖口和領口都戴著成色不俗的不主動是什麽動物的皮毛的保暖圍巾和袖套。

  腳上蹬著的靴子也是動物皮的,防水又保暖,看櫃台後邊的牆上,還掛著同色係的保暖帽,單單看著身裝備,估計都價值不菲。

  不過人家也是開了五家連鎖醫院的人,而且確實技術過硬,得到大家喜愛,而人本身活著的方式也是各種各樣。,他有條件,享受物質,並不是十惡不赦,他是靠自己勞動和本事賺來的。

  “如果說人這輩子都有些事永遠不想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我來說無疑就是如此。

  我不想回憶,一位斯文人如何在我身後高聲辱罵:安寧你是畜生!並在我完全沒有還嘴的情況下緊追著不停辱罵追打。

  在此之前,他已經辱罵過醫館裏的其他夥計。

  我不敢想,自己手指在他嘴裏哢嚓斷掉的聲音,以及自己如何死命掙紮從對方嘴裏掙脫。

  我也不敢想,我是如何帶著半離斷的手指和此生從未有過的恐慌要休假的醫者回來幫我,幾乎聲淚俱下地對他說:兄弟,快救救我的手。

  我更不敢想,接下來還有那些已經約好了的要我去看診的達官貴人們,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