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的身材要比其他幾個丫鬟都高挑一些。

  蘇夜闌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帶著一群丫鬟去燕國，就讓秋霜穿上男人的衣服，扮做她們的哥哥，這樣也好掩人耳目。

  所以秋霜現在說這話，觀感上就有些奇怪。

  清影咳了咳。

  清影原本就容貌出挑，如今換上一身粗布衣，成了這群人裏的大姐姐，看上去穩重又端莊，遮掩不住美貌。

  “哎，但凡冬塵或者春柳在這裏，我也不至於當這個老幺，現在倒是便宜了你們。”夏竹滿臉惆悵。

  因為蘇夜闌不願意當最小的，也不願意當最大的，眾人拗不過她，就讓夏竹來當這個小妹。

  現在好歹也是關鍵時期。

  她們不明白蘇夜闌為何對這個排行這麽在意。

  但不好多問。

  “說起來春柳去了哪裏，怎麽沒看見她跟我們一起？”秋霜見大家都揶揄她，也不好意思，就換了個話題。

  不過這個問題問得不好。

  剛問完，馬車裏就安靜下來。

  夏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見大家沉默，她也不好開口。

  “哦，她去執行另外的任務了，等事情處理好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再問她吧。”蘇夜闌解釋道。

  她趁剛才幾人說話的空檔，在自己臉上鼓搗了一陣，最後蒙上幾層厚厚的麵紗，隻露出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眾人被她迅速的動作嚇一跳。

  “姑娘這是在幹什麽？”

  “馬上就要到溪洲城了，這是進燕國的第一道關卡，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鄺北鎮離燕國邊境很近，他們當日離開，不足三日，就走到了邊境第一關的溪洲。

  按照這樣的腳程，他們應該還有五日就能走到燕國都城。

  現在她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邊關已經開始打仗的消息，路上的難民也不見太多，所以動作加快，應該還有能趕得上。

  這日，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她們終於到了溪洲城附近。

  秋霜在馬車裏坐著無聊，忽然想起蘇夜闌之前說過的話，忍不住問道：“姑娘，溪洲城很難進嗎？”

  “既然能被稱為邊境第一關，自然有它的道理，而且你以為大昭與燕國相鄰多年，為什麽很少有兩國來往的消息，燕國人驍勇，卻很少像匈奴人那樣屢犯邊境，他們難道就不羨慕大昭的物阜民豐，肥沃繁華嗎？”

  “那、那是為什麽？”

  “因為這裏的守城將軍有病。”

  “啊？”

  “這裏……”

  蘇夜闌還想說什麽，但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外麵就傳來車夫的聲音。

  他蒼老年邁，說起話來有氣無力，此時說出口的話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

  “幾位姑娘，溪洲城到了。”

  說完，他又咳嗽兩聲，繼續道：“老家夥剛才伸長脖子看了眼大門口，哎喲，那進城的人都排著隊呢，幾位姑娘看看，咱們要不要動作快些，免得到時候城門關了，咱都進不去。”

  “嗯，麻煩老伯了。”蘇夜闌說著，將臉上的麵紗攏緊了些。

  這幾天，她一直保持這個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