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冬塵都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問題，隻是眼中閃著明亮的光，亮晶晶看著自家姑娘一舉一動。

  這倒是讓蘇夜闌對她刮目相看，平日裏沒見過這丫頭如此安靜的模樣。

  “你沒有什麽想問的。”蘇夜闌反倒主動詢問道。

  “我有許多想問的。”冬塵坦誠道。

  “哦，說來聽聽。”蘇夜闌也想看看冬塵的問題。

  冬塵沒有馬上回答，思考了下，“姑娘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就是你之前說的陽春豔姑娘那裏嗎？”

  這下蘇夜闌倒是有些驚訝，她向來知道冬塵的好奇心很重，不然也不會將府裏諸事都盡皆在胸。

  倒是沒想到冬塵這次並沒有好奇詢問其他事情，隻是問了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看來這丫頭倒是很知道分寸，蘇夜闌不禁暗暗讚歎，當然自己眼光也非常好，全然忘記冬塵是老太太給她的。

  她也不再繼續試探，直接給出答案：“上次你也聽到了，我已經答應曾太醫替他治療他的女兒，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元武街。”

  “曾太醫完全就是強人所難，怎麽能讓姑娘你去那種地方。”冬塵竟蘇夜闌說，自然記起當時場景，還是非常憤憤不平，自家千嬌萬寵大小姐，怎麽能輕易去與妓子打交道。

  雖然她不知道什麽大道理，但是經她這麽多年混跡在消息中，很能明白人的嘴能將事情嚴重性怎樣擴大。

  世人才不會管姑娘去做了什麽，他們隻會覺得姑娘與妓子為伍，那麽品德這些自然令人懷疑。

  最可氣的，這是連她們這些丫頭都知道的事，那個曾太醫怎麽可能不明白，但他還是提出來了。

  而且雖然她沒有問，今日也看清楚了孟小國公爺與自家姑娘的互動，很明顯這兩個人感情非常濃厚且熟悉，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最令她迷惑的是，姑娘竟然告訴小公爺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家姑娘雖然看著和善，但其實心腸並不會非常軟和，甚至可以說冷酷異常。

  即使與她們嬉鬧，在她眼中也不過是消遣，並不知道為此歡樂，更多的是陪她們玩。

  但是今日與小公爺的互動，冬塵很明顯感受到自家姑娘的放鬆。

  雖然她沒說，也沒人問姑娘，但其實她們都能感受到，姑娘心中似乎有什麽非常沉痛的事，不能訴諸於口，這些也是她們這些丫鬟無法觸及到的範圍。

  她們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平日裏替姑娘將那些瑣事處理好，不要讓她再為這些事傷神。

  蘇夜闌並不知道冬塵心裏竟然想了這麽多，隻是在路途中讓術彤暫時停車，然後就從外麵甩進來個包袱，打開裏麵正是套男裝。

  “快換上吧，方便行事。”這是她剛才想起來，讓術彤去買的一套男裝，專門給冬塵的。

  冬塵本來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就轉眼一個包袱砸她臉上。

  她本來就年紀不大，蘇夜闌看著她難得嚴肅的樣子，忍不住惡作劇，她們幾個平日裏都最喜歡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