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當然知道沒了是什麽意思，但他想不明白，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忽然就沒了。

  剛才他是看見蘇茴匆匆忙忙跑出去，但沒有想過他，這一跑就再也回不來。

  她詫異道：“怎麽會這樣？”

  春柳隻是搖頭，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姑娘還是快過去看看吧，後麵都已經鬧翻天了。”

  “天呐，怎麽會這樣。”

  韓淑慎也聽到她們的話。

  “剛才他們說的那個人，難道就是蘇茴？這怎麽可能呢？她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我還看見她了。”

  蘇夜闌搖頭。

  “不知你看見她了，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

  “可她現在？”

  “先過去看看吧。”

  蘇夜闌打斷她的臆測，不管怎麽說，隻有過去看了情況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於是，幾人在春柳的帶領下，匆匆趕到後院的池塘。

  那個地方蘇夜闌也是熟悉的，那就是她曾經掉下去的地方。

  可現在蘇茴躺在那裏。

  其實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蘇茴，因為那個人的臉都已經被劃爛了。

  水泡發了她的臉，傷口翻白已經看不清楚容貌。

  但那件張揚鮮紅的衣服她是記得的。

  今天早上蘇茴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但現在那個人已經變得冰涼。

  “怎麽會這樣？三姐姐，是三姐姐嗎？三姐姐，你醒一醒，你看一看我呀！”

  蘇茴才剛剛被撈上來，蘇良貞激動的撲上去。

  蘇夜闌皺了皺眉。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覺得好像有什麽很奇怪，但那種念頭一閃而逝，她也沒有抓住。

  “唔，嘔！”

  韓淑慎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她整個人臉色都變了，捂著嘴跑到旁邊去吐。

  其他人跟著一起過來，看見這場麵，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

  祭酒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在他管轄範圍的國子監出了這樣的事，他要怎麽跟學生的家裏人交代。

  “我認識這件衣服，這不是蘇家的三小姐嗎？”

  很快有人用這個蘇茴的身份。

  但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這意味著她的母親，在京城頗負盛名的第一潑婦李氏，會掀了他們整個國子監。

  “祭酒，現在該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當時趕快去報官，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通知官府了嗎？還有讓他們的家人全部都過來，動作要快，聽到沒有！”

  他並未因為害怕就像這件事敷衍了事。

  當然人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可能敷衍了事。

  下人領了命令，匆匆趕去。

  蘇夜闌站在池塘邊不說話，周圍十分安靜，唯有蘇良貞的哭聲響一浪接著一浪，像要把天給哭垮似的。

  李氏很快趕過來了。

  蘇震也跟著一起。

  他們看見被打撈起來的蘇茴的屍體紛紛變了臉色。

  李氏愣住，半晌才哭出聲來。

  “我的……我的茴姐兒啊！”

  “豈有此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是誰害死我的女兒，是誰！”

  蘇震暴怒，他抓住離他最近的下人，虎目圓睜，像要吃人。

  這時候已經哭得失了聲的蘇良貞忽然抽抽噎噎說了句話。

  “三姐姐在離開之後，我似乎看見二姐姐的丫鬟，跟著她一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