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陶之雖然生氣，但也不可能真等著孟臨淵那幾個浪蕩子過來再考，於是考核開始。

  順序是按照上次考核的名次排的。

  韓淑慎在倒數第三。

  蘇夜闌是倒數第二。

  至於倒數第一是誰已經不用說。

  這一場考四書五經，顧陶之是主考，由他在四書和五經中隨即抽查文章，並且要提問考學生的理解。

  蘇夜闌上輩子對讀書沒什麽興趣，學東西也不求甚解，後來糾纏上沈殊之後更是徹底荒廢。

  後來她當上皇後，朝中有許多大臣對她的沒文化頗有怨言，覺得她連國子監最基本的課業都沒有完成，這樣的人不配為一國之母。

  沈殊一開始還不打算告訴她，但奈何堵不住悠悠眾口。

  後來蘇夜闌就輾轉找到顧陶之，在他座下學了一段時間，顧陶之對學生非常嚴格，而且剛正不阿，從來沒有因為蘇夜闌是皇後就對她網開一麵。

  那段時間，蘇夜闌還挺苦的。

  不過也多虧有那段時間，現在再要考她四書五經，她也不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做不到像其他天賦才子那樣一鳴驚人，但絕對不會丟人。

  顧陶之抽考的速度很快。

  或者說他基本不會給人多少考慮的時間，問題問出來之後立即就要人給出答案，好多反映稍微慢些的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那些事給氣得。

  學生們都不敢多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成了出頭鳥。

  受考的人一個個上去，然後又拉聳著腦袋下來，沒幾個人臉色好看，隻有幾個學識當真不差的受到了誇獎。

  這其中就有韓家的兩兄弟，以及範青山。

  不知過了多久，人已經考完大半，剩下的人越來越緊張。

  因為考核先後是按照上次考核成績排名，所以剩到後麵的基本上都是些廢柴，加上去年有不少人因為各種原因退學，這次參加考核的人並不算太多。

  顧陶之罵人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韓淑慎開始坐立不安。

  “那個，喂。”

  她忽然開口喚蘇夜闌。

  蘇夜闌轉頭看她，“韓小姐有什麽事嗎？”

  “我看你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你該不會真的認真準備了吧，我說，你可別這麽不講義氣啊，我就靠你了。”韓淑慎很緊張。

  韓家是書香門第，雖沒有什麽顯赫的身世，但現在韓家的一切都是他們的父親一點點打拚下來的。

  所以他對家裏孩子也格外嚴格。

  韓家老大老二倒是沒有辜負父親的希望，課業向來不錯。

  但韓淑慎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學不會，原本父親對她年年倒數的成績已經很不滿，但好歹不是最差，還有自我安慰的餘地。

  如果這次蘇夜闌離開了他們吊車尾大陣營，那韓淑慎就是徹頭徹尾的倒數第一了。

  別說什麽孟臨淵。

  那孟臨淵是根本不在乎這個，根本沒有可比性。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不能考倒數第一的，我爹會殺了我，你幫幫忙，回頭我請你吃飯好不好？”韓淑慎哀求。

  蘇夜闌聽罷，隻是笑：“韓小姐早知今日，當初準備的時候為何不再努力些呢，與其央求別人放水，不如努力一把，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