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茴雖然說了那樣的話，但蘇夜闌也不可能真的不去。

  早就答應好孟臨淵的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忽然放他鴿子，他回頭不知道又要怎麽鬧他的少爺脾氣。

  這幾天蘇夜闌好好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過於緊張，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說，還會讓孟臨淵也焦慮。

  上次她忽然變臉肯定讓他心裏很不爽。

  但即使那樣他都沒有發脾氣，負氣離開，而是約她出來散心。

  他已經做得足夠好。

  是她，太過瞻前顧後。

  “姑娘，咱們今天還去聽雨小築嗎？三姑娘那樣，一看就是卯著勁兒要跟你對著幹呢，而且還有六皇子。”清影勸道。

  其他丫鬟可能不知道六皇子沈殊對蘇夜闌來說是什麽，但她知道。

  雖然隻有很短一段時間，但那些日子姑娘對六皇子的迷戀，幾乎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還好後來醒悟過來了。

  “六皇子又怎麽了，我跟他又沒什麽關係，他辦他的詩會，我等我的人，互不幹涉，為什麽我要怕他？我欠他的嗎？”蘇夜闌語氣不善。

  她不欠沈殊。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或許欠過很多人，但唯獨沒有欠過他。

  “可是……”清影還想勸。

  蘇夜闌卻已經不想聽了，她打斷道：“再說了，聽雨小築這麽大，我也不一定會遇到他們，各走各的陽關道便是。”

  “啊，六皇子怎麽了嗎？”春柳剛才從外麵拿東西進來。

  一進門就聽見兩人的對話。

  她很詫異。

  “沒什麽。”蘇夜闌收回目光，不再提剛才就的事。

  關於那個人，她一個字也不想多提。

  春柳偏了偏頭，有些疑惑。

  不過她還是沒說什麽，上前把蘇夜闌剛才要的東西遞上去，然後又轉身退下。

  清影也沒辦法。

  見蘇夜闌這麽堅持，她也不好再勸，隻能叫住先一步出去的春柳去催馬車。

  春柳頭也不回，嘰嘰喳喳的應了，然後兩人看著她身影跑走。

  “哎，這丫頭，還是這麽咋咋呼呼的。”清影搖頭。

  蘇夜闌隻是笑了笑，“小丫頭嘛，本就應該活潑一點。”

  小丫頭嗎……

  清影看一眼蘇夜闌。

  她不該也是小丫頭嗎？

  其實這次勸說，她有些不安。

  或許蘇夜闌自己都沒意識到孟家的小公爺對她影響太大，若是以前，她一定會再三斟酌再行決定。

  可現在她格外果斷決然。

  甚至，有些衝動。

  清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看到更冷酷睿智的蘇夜闌，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直率，被二房牽著鼻子走的蘇夜闌。

  或許兩者都不是。

  她能勸說的地方有限，蘇夜闌也不一定都聽她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希望今天在聽雨小築不會出什麽岔子。

  蘇夜闌穿戴整齊，出門坐馬車。

  郭誠已經回來，今天是他駕車，而春柳在催了車之後，已經很自覺的等在馬車旁邊，等著扶蘇夜闌上車。

  “姑娘姑娘，聽說流香齋最近又出了新的香料，咱們回來的時候去那裏看看好不好？”春柳興奮道。

  清影白她一眼，“今天是姑娘出去散心，又不是你出去散心，你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可是，奴婢聽說那裏出了一款很特別的新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