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要被收押，而她身邊的那些人都會被交到大理寺。

  到時候一番酷刑下來，什麽都會說了。

  紅菱是關鍵的證人。

  她這麽懂藥理，上次老夫人中毒的事情必定跟她脫不了關係。

  她這次徹底完了。

  再無翻身可能。

  現在蘇淮已經沒工夫去關心徐氏死活，他害怕徐氏到時候受不了酷刑，為了報複，把下毒的罪名也扣在他頭上，說他是幫凶，那就麻煩了。

  徐氏身邊其他的人都死得差不多，現在提拔上來的也沒幾個知道他曾經跟徐氏謀算過什麽，所以隻要解決她，一切問題都能解決。

  他不能讓徐氏開口說話。

  絕不能。

  這樣想著，他不知心裏哪裏來的勇氣，手上的棍子毫不留情揮向徐氏的喉嚨。

  他之前感染風寒的時候聲音受損，那時候大夫就說過這地方有個控製發聲的東西，一旦受損就會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徐氏說話。

  於是眾目睽睽下，蘇淮一棍子打破了徐氏的喉嚨，打得她口吐鮮血。

  “二老爺！”

  金嬤嬤這才就反應過來，連忙讓人拉住他。

  但已經來不及。

  徐塵雯離他們最近，鮮血從徐氏喉嚨處迸射而出，甚至有一部分濺到她臉上，那種血紅的腥甜，直衝向她天靈蓋。

  她甚至忘了尖叫。

  “嘔……嘔……”

  痛苦的幹嘔聲不停從她喉嚨裏冒出來。

  蘇夜闌疾步上前，“徐家嬸嬸，你怎麽了？”

  “唔！”徐塵雯無法回答。

  蘇夜闌連忙給她看脈。

  金嬤嬤也看出不對。

  她急急上來。

  “怎麽了，沒事吧？”

  徐家的兩個女兒走在侯府出事，這樣的罪名他們可擔待不起，徐氏已經是侯府媳婦，又可能是之前毒害老夫人的真凶，尚且可以解釋，但如果徐塵雯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蘇夜闌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

  她按著徐塵雯的手腕半天，直到最後金嬤嬤連聲催促，她才愣愣鬆手，用一個極其確定又詫異的語氣道：“徐家嬸嬸，她……有了身孕。”

  “什麽？”

  “她有了身孕，而且已經月餘了。”

  “……什麽？！”

  這消息如同一道驚雷，當場披在每個人身上，蘇淮剛剛從激蕩亢奮的心情中回過神來，乍一聽見這個消息，整個都傻眼了。

  他鬆開手上的棍子，也顧不得還在地上掙紮的徐氏，大聲問道：“你說什麽，雯兒她有身孕了？此話當真？”

  他聲音裏有著顯而易見的喜悅。

  徐塵雯已經在一次次的幹嘔中暈了過去。

  蘇夜闌道：“我的診斷不會有錯，徐家嬸嬸是有了身孕，已有一個多月，而且現在已經有動了胎氣的征兆，不過不趕快施救的話，隻怕肚子裏的孩子要保不住。”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快救啊！”

  蘇夜闌猶豫，“可是，徐家嬸嬸的夫君已過世多年，這孩子……”

  “是我的，我的，這是蘇家的血脈！你快救她！”蘇淮怒吼。

  徐氏原本還在地上掙紮，聽見蘇淮這句話後，她忽然瞪大眼睛，然後噴出鮮血，暈了過去。

  蘇夜闌目光微斂。

  等待已久的黃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