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知盡歡挑眉。

  她曾經是有個妹妹，叫環兒。

  不過環兒在七歲時走丟，家人費盡心力尋找也沒有找到。

  最後是捕快在山間尋到幾片破碎的衣角，又順藤摸瓜在狼窩裏找到一堆碎肉，才結的案。

  家人傷心欲絕，都以為環兒死了。

  唯有她覺得環兒還活著，因為在那堆碎肉上一直沒找到環兒生來就有的紅色胎記，家人們說那是因為被狼撕碎，那塊帶著胎記的肉估計已經被吃進肚裏，再也找不到。

  他們哭著為環兒辦了喪事。

  從此再不提那個人。

  她之所以選擇來京城做這行當，也是因為京城人流最大，消息流通最廣，說不定能聽到什麽隻言片語的消息。

  但這麽多年一無所獲。

  “你有環兒的消息？”知盡歡挑眉，問。

  “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偶然聽說姑娘在找一個手臂上有紅色胎記的女子，我曾經偶然見到過，至於是不是你的妹妹，我也不太有把握。”

  “這種沒有把握的事，你也好意思拿來跟我做交易？”

  “我好不好意思並不重要，重要是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不是嗎？”蘇夜闌微微偏頭，看著她道。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知盡歡剛才那番話被蘇夜闌換了個方式送還給她，不留半點餘地。

  這個丫頭。

  看來也沒傳聞中那麽沒用嘛。

  “好啊，那你說說看，要我幫什麽忙，我話說在前頭，殺人放火逼良為娼的事我不做，另外，如果讓我知道消息是假的，我可是會殺了你的喲。”

  “你大可以去核實。”蘇夜闌並不害怕，“我想你幫的忙也很簡單，希望姑娘能教我一支舞，要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魂不守舍的那種。”

  知盡歡：？

  “你一個小姑娘家，學那樣的舞做什麽？”

  “我喜歡。”

  “……”

  知盡歡不信。

  那雙充滿靈氣的鳳眸露出懷疑的神色，但懷疑歸懷疑，她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就算有，她這樣的立場，也沒資格去說。

  她又不是這小丫頭的父母。

  “好啊，我答應你，說罷，我要的人在哪兒。”知盡歡指尖放在桌上，輕叩，“要不要我立個字據給你啊？”

  “那倒不用，若是可以，姑娘可以把那支舞畫下來，我回去慢慢研究。”

  “……可。”

  “多謝。”蘇夜闌微微頷首，“至於那手臂上有紅色胎記的人，我曾經在六皇子身邊見過，是他的貼身侍婢，名叫洛玉瑤。”

  話音剛落，知盡歡的手指倏然收攏，姝麗容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蘇夜闌以為她要說什麽。

  但等到最後，她還是一語不發，起身去了內間。

  蘇夜闌坐在窗台邊等。

  或許因為知盡歡是明月樓裏的台柱子，她住的地方是單獨一棟，這裏格外安靜，聽不到外麵那些鶯鶯燕燕的淫詞浪語。

  一個時辰後。

  知盡歡拿著一冊書走出來，遞給蘇夜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也別來問我，自己想辦法，以後這裏，你別來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