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塵雯對蘇夜闌很好。

  用無微不至來形容都不為過。

  仿佛讓她感受到來自母親般的關懷。

  回去的路上，蘇夜闌跟她說了很多，但其中最多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徐氏和蘇淮的感情。

  她自幼就跟著徐氏。

  自己把自己當成他們半個女兒。

  可沒想到徐氏根本就沒有這麽想過，她隻是把她當作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最後甚至不惜犧牲她來成就自己。

  蘇夜闌非常傷心，她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

  徐塵雯在旁邊聽著。

  對於她的疑惑，她都聽在耳裏，笑在心裏。

  這位蘇家二姑娘還當真是無比天真，徐氏那樣的蛇蠍她也能奉為親人，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說起來，二叔對二嬸明明已經很好了，甚至為了顧及她的感受，立下絕不納妾的誓言，二嬸還有什麽不滿意就的呢，這天下又有幾個男人可以為了妻子不納妾呢，更何況他們至今膝下沒有一個男丁。”

  回去的路上，他們一直在說徐氏和蘇淮，不知怎麽就提到了這事上麵。

  徐塵雯並不覺得突兀。

  相反，她眼睛一亮。

  “你說的沒錯，二老爺能做到這個程度，確實難能可貴，不過夫妻間的事情，旁人又怎麽懂你呢，你一個小丫頭，還是少操這心了。”徐塵雯笑道。

  蘇夜闌或許也覺得自己想的太多，點點頭。

  可她想了想，又道：“夫妻間的事旁人說不了，那子嗣的事總是能說的吧，我三叔遠在邊關，膝下都不隻三妹妹一個女兒，二叔在朝中這樣的地位，若以後後繼無人，那怎麽說得過去呢？”

  蘇夜闌隻有十三歲。

  她哪裏懂什麽兒女情長，夫妻恩愛，隻不過難得遇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把自己道聽途說的事轉述給她聽。

  說這樣的話，是不需要負責任的。

  她隻有十三歲。

  她什麽都不懂。

  而且，她隻是隨口與人閑聊，有沒有提出什麽建設性的意見，所以就算以後發生什麽，又關她什麽事。

  “其實啊，我聽說祖母最近一直在幫二叔物色女子，專門找那種豐腴好生養的，若是能夠一舉得男，以後榮華富貴的日子還會少嗎？二嬸肯定是知道了這事，才會對祖母痛下殺手，當真惡毒！”蘇夜闌氣憤道。

  小小的拳頭緊捏在一起，看不出有多少力量，但卻有種不自量力的可笑。

  徐塵雯確實笑了。

  她道：“你一個小姑娘家懂什麽，這裏麵許是有什麽誤會，好了，快回去吧。”

  她似乎絲毫沒有被蘇夜闌的言語所蠱惑。

  蘇夜闌見狀，隻能失望的點點頭，道：“好吧，大人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二嬸如今這般對我，我以後也再不要對她好了，等過些日子我身子好些，就讓金嬤嬤繼續操辦為二叔選妾的事，最好一進門就能懷上！”

  “行啦，快回吧。”

  徐塵雯不費吹灰之力從蘇夜闌這裏得到了重要的情報，便催促著她離開。

  蘇夜闌毫無察覺。

  直到她離開後，徐塵雯才緩緩捏緊袖子裏的東西，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