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

  張萱也被他攝人的眼神瞪的噤了聲。

  蘇夜闌又輕輕打了個噴嚏，夏竹見狀，連忙拿著厚厚的毛毯蓋在她身上，“姑娘，你沒事吧？”

  她聲音略顫。

  碰到她手指時，觸手的冰涼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姑娘對自己太狠了。

  這麽冷的洞湖水，她怎麽一點兒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但這事還沒完。

  張萱是什麽人，身為伯府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嫡小姐，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哪有讓別人欺負了她的道理。

  伯府的下人不肯幫她出氣，那她就自己動手。

  於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忽然朝蘇夜闌衝過去，推開她身旁的夏竹，直徑掐住蘇夜闌的脖子。

  “賤人，你這個賤人，讓你害我，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她眼中凶狠根本不像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讓人觸之驚心。

  眾人驚呼。

  蘇夜闌卻格外冷靜。

  她眼神冰冷，仿佛一潭死水。

  張萱以為她讓自己掉下去，害她背了罵名，被眾人指責，就是對她的教訓了？

  太天真。

  大昭惡名遠揚的毒後蘇氏，這麽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蘇夜闌從來不認為年紀小就值得被容忍，相反，她相信人心本惡，如果沒有人刻意引導，那惡的花朵終將走向罪的深淵。

  既然伯府舍不得管教他們家的小姐，那就別怪她來教她做人。

  她拉著張萱的手，在掙紮中兩人再度跌入湖中。

  張萱猝不及防。

  瞬間被寒意包圍。

  嬌生慣養的她何曾受過這樣的罪，立即就放開了手開始掙紮，或許是運氣好，慌亂中真叫她找到些鳧水訣竅，慢慢開始往上浮。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纖細瘦弱的手按在了她的頭上。

  對方力氣不大，卻讓她不能動彈。

  她震驚的看向麵前的人。

  隻見對方也看著她。

  她墨發披散，長裙飄蕩，一隻手指豎在薄唇之上，仿佛攝命的水鬼，生生阻斷了她最後的希望。

  她要殺她！

  張萱杏眸圓睜，此刻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她搖頭，哀求，希望對方放手。

  窒息感一點點占據她的胸腔，而在她對麵的人似乎對此毫無感覺，就這樣靜靜看著，她在水中失去了意識。

  船上的人都被嚇呆了。

  沒人能看到水下的情景。

  他們隻親眼看見張萱瘋魔似的把人推進水裏，然後自己也被帶下去。

  以前從來以為張萱還是的孩子，雖然有時候刁蠻任性，但那隻是年紀小不懂事而已，誰能想到她已經心狠到敢動手殺人。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救人！”張楷急了。

  他收斂以往散漫的態度，開始布置人手。

  他沒想到張萱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們的縱容，終成了培養罪之花的土壤。

  “你怎麽也愣在這裏，們都掉下去了啊，你水性好，算我求你，這次是小萱不對，我、我發誓以後一定好好管教她好嗎，她畢竟是我妹妹，我……”張楷急得語無倫次。

  伯府會鳧水的下人們也陸續下水救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的湖麵傳來動靜，蘇夜闌浮了上來，而她手裏的是已經失去意識，麵色蒼白的張萱。

  “姑娘！”

  “……小萱！”